第102章 第 102 章（13.6w营养液加更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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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老师……可能在算人设。”</p>

关服看着逐渐增加的楼层数，在心里模拟可能发生的情况，在意识海里快速说。</p>

“祖岐生太奇怪了，他卖掉了对弟弟的感情，但反而因此意识到了自己确实爱着弟弟，他一直在尝试往正常人靠拢。”</p>

呆毛小鸡：“你是不是把他想太好了？就他干的事哪里正常了？”</p>

“哎，这个要怎么解释……”</p>

关服一向不擅长用语言措辞来描述感想，所以才会被认为是天赋派选手。</p>

他自认为自己其实还挺敏锐。</p>

“假设祖岐生纯粹想利用弟弟，他只会让弟弟卖掉恐惧，以此失去大多数理智，成为他测试游戏的道具，但他不可能让弟弟卖掉自责。”</p>

“用金融街的话来说，祖岐生完全可以成为祖岐安感情的债权人。”</p>

把脑子里的东西表述成语言真的很难，关服尽量用呆毛小鸡也能听懂的表述。</p>

“祖岐安从小到大都没遇到过重大打击，因为不管出什么事，他哥永远挡在前面。”</p>

“工厂的变态是他哥挡下来的，祖岐安在心理咨询所待不住，也是他哥去接人，还尽量给他凑齐了算完整的家。”</p>

“等他俩的父母跑了，也是他哥在谋算要怎么生活。”</p>

“他哥还为了凑资金，自己去交易所进行交易。”</p>

他说着，抬头看电梯的楼层显示，就快到了。</p>

“之前的专员不干人事，恨不得全天下所有的不幸都落在两兄弟头上。”</p>

“在这个前提下，祖岐生依旧给他弟弟提供了还算温柔的环境。和祖岐生相比，祖岐安顶多是运气不好。”</p>

祖岐安在年龄小的时候会心安理得，在正常世界也可能有所忽视。</p>

但他现在成年了，又在金融街——一个完全量化投入和收获的地方。</p>

他哥投入了太多，而他给的回报却算不了什么，就算没有他去测试游戏，他哥依旧能找千万种方式实现目的。</p>

祖岐安会意识到，他哥一直在给他一个台阶展现自己价值，用来平衡他们的关系。</p>

关服快声说：“这简直无解，祖岐安还不清的。如果祖岐生真的是一个完全不在乎弟弟的冷血投资顾问，他为什么不好好利用那份沉重得令人窒息的自责？”</p>

呆毛小鸡愣了愣：“……自责，很有用吗？”</p>

“非常有用。”</p>

关服叹气，“非常非常非常有用，尤其是对于拿捏一个人，‘好用’到能把对面彻底逼疯。”</p>

所以他才觉得祖岐生太奇怪了。</p>

这个哥哥足够理智，精通交易，聪明得要命。</p>

正是因为如此，在他卖掉了对弟弟的感情后，才第一次意识到那份感情的存在。</p>

祖岐生原本就对感情相当淡漠，不会去尝试理解，认为自己做的所有决定都是出于理性判断。</p>

那失去感情对他的影响其实也不会很大。</p>

一个耐热的人是不会在意现在温度是39度还是40度的，对他来说都一样。</p>

但这份感情被量化了，量化后存在感凸显。</p>

温度计就摆在那里，告诉你，现在40度了，比之前要热。</p>

很荒谬，在失去对弟弟的爱后，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是爱着弟弟的。</p>

然后他让弟弟去把自责卖了。</p>

祖岐安和他哥最大的区别，就是他真的不会考虑自己失去了什么。失去就是失去，没了就没了。</p>

后面的事就变得难以解释了，祖岐生才想要干脆割席。</p>

他用来伤害弟弟的方式，也是他一直保护弟弟的方式。</p>

你从来不会被自责困扰，现在他把话说开了，其实你应该自责，非常自责。</p>

因为自责，你应该听我的，去死吧。</p>

“地球老师搞人设太强了，还很任性……他现在就像把题目抛给我，我要怎么去调和，我能不能调和……”</p>

“他已经基本完成了我的工作，那我要不要顺应他的方式继续……他还是不信我。”</p>

电梯发出“叮——”地一声，箱门打开。</p>

关服迅速跑了出去，走廊的灯反射在他眼中，有种不顾一切的味道。</p>

呆毛小鸡：“他又不是我们上司，为什么要测试你……？而且如果你真的就按照现在发展，那整个故事不就板上钉钉了吗？”</p>

祖岐生和祖岐安会彻底决裂，他们会按照剧情修改经济法，但没人能迎来好结局。</p>

“他还是能改，你记得那通电话吗？”</p>

关服在意识海里对呆毛小鸡说：“他给我打过电话，我没接，然后他来到了金融街，并不再相信任何人。”</p>

“但他把我的号码给喻言了。”</p>

呆毛小鸡：“我警告你，我知道隔壁地球老师喜欢打哑谜，干什么都不给他的小鸡解释，还跳步骤，搞得小鸡像个弱智。”</p>

“你要是也学这套，我跟你没完。”</p>

“他把我号码给喻言，一旦喻言真的给我打电话，祖岐安知道后会怎么想？”</p>

关服已经跑到了祖岐生门口，在他碰到把手时，他的手机响起来。</p>

门在下一刻被从里推开，喻言满手是血，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握在门把上。</p>

喻言身后，祖岐安正在把被他打晕过去的老哥抱到沙发上。</p>

把人安放好，他捡起地毯上带血的刀，习惯性掂了掂。</p>

祖岐安的眼神非常冷，和他注视几秒都会产生即将被拖入噩梦的错觉。</p>

什么是噩梦？</p>

是当年没能意识到的岔路口。</p>

是当年没能恨对的人。</p>

“当初是我不作为，导致了现在的局面。现在祖岐生居然还相信我能帮喻言——祖岐安会将所有矛盾转移到我身上。”</p>

关服把喻言一把扶住，拽到自己身后。</p>

喻言还是惊魂未定，想快速说明情况：“小祖有些不对劲，他突然想动手……我反应过来了，老板听到声音后想过来，又被他打晕，我不知道……他……我……”</p>

“跑。”关服低声说。</p>

地球老师真的很……恐怖。</p>

喻言说他反应过来了，所以只是被伤到了胳膊。</p>

怎么可能？</p>

如果地球老师真的想让祖岐安动手，喻言声音都发不出来，他会死得悄无声息。</p>

更别说趁机给孟裕安打电话了。</p>

重点就是那个号码……祖岐生给了喻言孟裕安的号码。</p>

可以是因为相信孟裕安能解决，当年错过的电话只是意外。</p>

也可以是……祖岐生一手主导了眼前的局面，目的就是让祖岐安解决掉孟裕安这个麻烦。</p>

如果是后者，那关服之前有关“祖岐生”的分析全部作废。</p>

祖岐生就是丧失所有人性的疯子，现在在用很常见的“战争转移政策”，兄弟间的矛盾有了一致对外的突破口。</p>

祖岐生要活在金融街，那孟裕安和他代表的特九处就是他的阻碍。</p>

但祖岐生不能自己动手，因为拿不准特九处能不能处理金融街，如果金融街消失，他还是得回到现实世界。</p>

祖岐生不希望自己在现实世界的身份是“罪犯”。</p>

那祖岐安就是最好用的刀。</p>

——现在他是兄弟俩共同的眼中钉了。</p>

这算是plan b，重点在祖岐生对局势的把控。</p>

读者会喜欢的，没人不喜欢冲突交织下的势力角逐。</p>

同时，只要能延续兄弟矛盾，那地球老师总能找机会调整解决两兄弟的关系。</p>

如果关服的应对不符合地球老师预期，他随时可以对祖岐生做出调整。</p>

兄弟俩依旧有机会握手言和。</p>

只因为孟裕安是主角，不会、也不能死。</p>

只要他不死，那祖岐生就有了继续接纳祖岐安的必要。</p>

plan a则是地球老师现在摆出的问题：</p>

这不是祖岐生搞出的阳谋，一切就和当初那通电话一样，是偶然下的偶然。</p>

即便祖岐生没有了弟弟的感情，但他还是认同亲人的身份，他只是做出了错误的选择。</p>

孟裕安有纠正错误的机会。</p>

所以，要是你希望祖岐生依旧具有人性，不是把自己物化异化到极致的存在。</p>

你要怎么处理？</p>

——你说要携手并进，你的前任专员已经把我的角色搞成现在这样，你要怎么做？</p>

关服认为地球老师是想走plan a的，他在受限颇多的情况下，依旧把人设搞得很细腻。</p>

祖岐生本来年纪也不大，年轻人都会犯错，就看有没有正确的引导。</p>

祖岐安就更小了，没怎么念过书，接触的人也不多。</p>

还是喻言向他慢慢展开了走上歧途的正常年轻人该有的人生。</p>

孟裕安的人设恰好很方便成为引导者。</p>

换句话说，这其实是在给孟裕安增加剧情，让他从一个游离于剧情外的彩蛋，成为前传发展的重要角色。</p>

不管关服怎么做，整本《第三经济法》的完整度都会被拔高一个台阶。</p>

“好记仇！他好记仇！”</p>

呆毛小鸡也明白了对面宿主的打算，又急又气，“不是我们把两兄弟搞成这样的！冤有头债有主！！！”</p>

关服却不觉得这是在报复。</p>

他还是觉得，这更像测验……可测验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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