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第 1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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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祖冷笑：“要么上楼管你侄子，要么滚。”</p>

乔恬心率失衡，被吓的，她俨然成为这组搭档矛盾的焦点，在房间坐立难安时也没这么大反应。</p>

“我我我能自己……”</p>

“管，我管还不行吗！这小兔崽子——”黎亚岷怒气冲冲往里走，又被万俟祖叫住。</p>

“拎上小乔的鞋。”万俟祖说。</p>

乔恬：“……”</p>

距原定的会议时间已经过去半小时左右，谷安也确实是个人才，真把沈惟笛给压来，会议推迟半小时，还呆着没闹要走。</p>

万俟祖的房子算宽敞，客厅特意做大，应该是经常把家当办公场所。</p>

宣传团队加法务共三个人，谷安和商务总监在沟通，沈惟笛被两个生活助理围着。</p>

门一开，众人视线首先放到乔恬身上，没搞懂这是哪出。</p>

万俟祖把乔恬放在沙发上，扭头看向谷安：“她脚扭了，处理下，造型团队呢？”</p>

谷安马上反应过来，开始找能联系上的私人医生：“造型团队在路上，他们不参与会议，晚点没关系——怎么扭的？”</p>

被按到痛点，乔恬发出惊呼，惹来沈惟笛不耐烦轻啧。</p>

沈惟笛扣着鸭舌帽，口罩挡脸，白体恤宽松牛仔裤，跟大爷似坐沙发上，他等得烦了，手一撑膝盖就想走。</p>

黎亚岷本来就堆着气，直接一脚踹沈惟笛腿上：“坐好，你当这是你家？”</p>

沈惟笛也嘲讽道：“我哪儿来的家？”</p>

倒是没继续闹着要走。</p>

眼看着就要吵起来，万俟祖利刃一般斩断了之前所有话题。</p>

“我要同步发布会目前的安排，谁先开始？”</p>

系统看爽了。</p>

尤其是看到捅娄子又不管，还追着“保姆”搞东搞西的巨婴影帝拎高跟鞋，老老实实跟在宿主后面，它通体舒畅！</p>

黎亚岷还很精通用魔法打败魔法，拿捏侄子的技术出神入化，两人都一肚子气，硬生生僵持在客厅。</p>

甭管沈惟笛心里憋了多少不满，万俟祖需要他坐在这儿走流程，他就哪儿也去不了。</p>

早该懂事点，说的就是黎亚岷！</p>

自己的行为成了攻击宿主的靶子，一点不觉得有问题，还满嘴提要求。</p>

听到散伙就老实了！</p>

不过系统第一次发现……宿主挺有当经纪人天赋。</p>

本来发布会是为了解决现在对万俟祖的攻击，解释“操控艺人”的攻讦，并拿两个新人证明，万俟祖捧谁都是捧，他能带出一个黎亚岷，就能让黎首娱乐全是“黎亚岷”。</p>

但楚祖的要求不止如此。</p>

他要趁这次发布会直播，直接打开新赛道。</p>

现在直播市场还很新，大多停留在体育赛事或民间艺能选拔，没有成型的内容生产模式。</p>

楚祖让谷安找了平台合作，借着垄断独家的名头牵线——他要直接趁此机会开辟出公司的新业务。</p>

“专业媒体的新闻报道话语权正在降低，这次事件中，大量营销号带来的结果很明显了，这会是接下来舆论阵地的重头戏。”</p>

“黎首娱乐目前本质是经纪公司，不管今后发展方向是什么，扒紧主流平台，尤其是流媒体。”</p>

“市场越来越紧凑，他们只会开发出更多的业务尝试，在项目启动之初，我要黎首娱乐成为他们的合作首选。”</p>

“有意向的平台里，哪些是已经着手项目计划的，换来资源，塞人进去。”</p>

会议开了大半，原本的危机公关逐渐变成公司核心业务拓展。</p>

而且楚祖毫不掩饰，他就是要“卖”。</p>

只有一个黎亚岷还不够，他的大众形象基本已经固定了，很难参与到调性不和的项目。</p>

可他手底下还有两个“流量”，等发布会开始，乔恬和沈惟笛的热度会直接爆炸。</p>

新人还没定型，不管是综艺、影视、还是其他曝光机会，他们都能配合。</p>

简言之，楚祖有意向和平台合作推进项目，他有流量，平台有资源，完全可以互利共赢。</p>

如果不能彻底碾死他，他会把这件事彻底变成跳板——他把所有人都当作跳板。</p>

一场会议下来，工作人员听得满脸红光，看万俟祖的眼神就像看上帝。</p>

而上帝是不会和他们一起冲锋陷阵的，万俟祖会。</p>

这已经不是翻身仗了，如果不是清楚实情，他们甚至怀疑这是老板自导自演的戏码。</p>

黑料、热度、公司业务……所有都是万俟祖安排好的剧情，最后指引他们劫取更大的利益。</p>

黎亚岷完全不在乎会议内容，只要没听到万俟祖要拆伙，他就能安坐如山。</p>

顺便把愈发烦躁的沈惟笛给按死。</p>

乔恬则是……压根听不懂。</p>

会议结束，造型团队赶来了，带着大包小包东西直接打算开始干活。</p>

万俟祖喊乔恬先跟他去书房一趟。</p>

大致处理了扭伤的脚踝，乔恬也能自己一瘸一拐走，她晕乎乎的，在进书房前，似乎听到沈惟笛嗤笑了一声。</p>

“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p>

万俟祖开门见山：“有黎亚岷在，沈惟笛只能配合，我需要知道你的态度。”</p>

“我和你签了五年，合同从你大学毕业开始生效，五年后，我在同等条件下享有续约优先权——这五年你只能听我的。”</p>

乔恬愣愣的，今晚发生的所有事她都反应不过来。</p>

她才大学毕业，对娱乐圈的了解仅限于大众认知。</p>

“你不用担心潜规则，今后也不用考虑卖身体上位的情况，今晚的事是例外。”</p>

万俟祖说，“只有边缘又没本事的经纪才会联系二手负责人。”</p>

“但是——”</p>

他看着乔恬的眼睛，一字一句说，“你需要付出的也不少，我和黎亚岷能合作至今的唯一原因不是他有多优秀，是他听话。”</p>

……</p>

“他可一点都不听话。”</p>

意识海里，系统暗戳戳吐槽，“全天下就没比他更不听话的艺人了！”</p>

楚祖没反驳，摸摸小黄鸡脑袋，继续给乔恬陈述情况。</p>

……</p>

“我让他吃什么他吃什么，他能不能谈恋爱，什么时候谈，怎么谈，所有都归我管。”</p>

“我不会把艺人送去谁床上，但你要和人上｜床必须给我打报告。包括你的婚姻，如果你在接下来五年有结婚或是生育打算，这些也要我安排。”</p>

“以及，我会针对你的情况进行适当的整形调整，相对的，我不允许你背着我按照自己审美整容……这零零散散都属于我会管辖的范围。”</p>

乔恬张了张嘴，她有点被吓到了。</p>

“不是说……演员整容的话……会影响表演什么的……”</p>

“很少有不动脸的演员，不分男女，只看技术和动的地方。”</p>

万俟祖说，“你不太接受这方面，是么？”</p>

乔恬：“我不知道……我只是……”</p>

她找不回语言功能，尤其是在逻辑性和压迫力都很强的男人面前，就更难发挥往日的机灵。</p>

她强迫自己认真思考，如经纪人之前在车上提醒的那样——节省时间，不要兜圈子，有什么诉求说什么诉求。</p>

“我只是想赚钱。”</p>

乔恬低着头，她脚上的拖鞋看着就很贵，这个房子里就没不贵的，她是最便宜的东西。</p>

“我很缺钱……之前那次机会赚了学费，所以就……”</p>

“你想赚钱，但不想支付相应的代价。”</p>

万俟祖非常尖锐，公事公办说。</p>

“黎亚岷的路子没法复刻，市场已经变了，我承认你很有天赋，但已经不能作为我和大众为此妥协的理由。”</p>

“娱乐圈有数不清的‘好演员’，机会越来越少。我必须承认，黎首娱乐是目的性很强的公司，我也一样，需要足够配合，能在短时间内起步的艺人。”</p>

乔恬还是盯着地上，含含糊糊说：“我、我得想想……”</p>

万俟祖专注凝视她很久，点头：“你可以好好想想，先去做造型。”</p>

……</p>

看乔恬一瘸一拐走出书房，楚祖下结论：“谈崩了。”</p>

系统：“小乔不是还要想想嘛？”</p>

“如果她和黎亚岷一样，就想演戏，除了演戏外都好谈，我可能会稍微考虑下，但她单纯觉得娱乐圈来钱快，还都是小钱，她不愿意付出太多。”</p>

系统想了想：“小姑娘可能是吓到了，又是被叫去陪酒，又是代价什么的，她脑子还懵着呢。”</p>

小黄鸡是只善良小黄鸡，又见识到了真正的事逼，对乔恬印象还挺好。</p>

楚祖对乔恬印象也不错。</p>

但她不适合当成现阶段培养的第一梯队。</p>

沈惟笛都比她合适。</p>

在开会的时候，沈惟笛明显听懂了，他很介意自己被利用，但黎亚岷坐着，他敢动黎亚岷就敢直接踹。</p>

到会议结束，沈惟笛也没多说几句屁话，他默认了自己的地位。</p>

楚祖琢磨，沈惟笛闹要组乐队，有多少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没受重视？</p>

他跟黎亚岷呛声的时候也说，“我哪儿来的家”。</p>

楚祖对他家不感兴趣，搞不好又给自己多两条设定。</p>

但如果对事业有利，也不是不能过问两句。</p>

“在正文里，沈惟笛是不是一直在我手底下？”楚祖问。</p>

小黄鸡点头：“对的对的。”</p>

楚祖起身，离开了书房。</p>

造型团队已经在两个新人身上上下其手，看得出来，乔恬依旧不适应，沈惟笛倒是接受程度良好。</p>

摘掉帽子和口罩，一张完全不亚于黎亚岷的脸露了出来。</p>

他比黎亚岷更年轻，五官也更锋利，配上桀骜的态度，确实属于一眼就难忘的类型。</p>

事实就是如此，乔恬在女星中属于中等偏上，致命点在于她没辨识度，虽说演员最好是能做到“剧抛脸”，但前提是能有“剧抛”的机会。</p>

没辨识度的演员很难被观众记住，在导演心里的可替代性强，不靠硬推，基本很难出头。</p>

——乔恬也没有想出头的野心。</p>

沈惟笛有，在短短一眼对视下，楚祖就能看懂他眼底的不甘心。</p>

“你说……”楚祖问系统，“我要是踹了叔叔接手侄子，按照叔叔的性格，会不会闹起来？”</p>

小黄鸡：“……世界大战吧。”</p>

“那我如果拿侄子当幌子，没事给小乔塞点资源，等她想明白要不要跟我一起干大的，叔叔是不是就只针对侄子世界大战了？”</p>

小黄鸡悟了：“让他们自己耗，顺便给您赚钱，但还是要培养自己看的顺眼的新人！”</p>

看系统上道，楚祖很欣慰。</p>

“要我像以前那样伺候谁是不可能的，我怎么舒适怎么来。潜规则门看着严重，乔恬没受实质伤害，刚好在合约到期后自己沉淀沉淀。”</p>

“她不适合黎首娱乐，要想按照自己步伐出头，必须找机会离开。”</p>

“乔恬是跟着其他经纪人从头再来没错，也没说我不能从中捞点好处。”</p>

楚祖开始规划起来，“我恰好也需要一块和黎亚岷没有任何利益牵扯的商业板块……乔恬是不是得奖后还感谢我来着？”</p>

小黄鸡：“对！”</p>

楚祖笑了笑，摸摸小黄鸡脑袋：“万俟祖最后成为娱乐圈最具影响力的男星女星背后的掌舵人——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p>

小黄鸡豆豆眼冒出星星：“我很喜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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