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怨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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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夏天晴的淡定态度影响，其他人对湛经智这种一边坚决否认跟怨灵的关系，一边无障碍沟通报信的模样，也已是翻个白眼随他表演的姿态了。</p>

“还有不到一天的时间，巫师就会解决掉我们。我们必须得在这之前帮怨灵复仇，顺利通关。”阮伽袖焦虑得不行：“但现在我们现在连复仇对象都没查清楚。”</p>

“好乱，怎么会忽然多出一个跟背景剧情无关的人物？这个‘赖特公爵’到底是干嘛的啊……”路仁志揪着头发纠结。</p>

李伶俐尝试开脑洞：“会不会这个‘赖特公爵’才是杀害怨灵的凶手？”</p>

“有效信息太少，光靠猜测是无法下定论的。”夏天晴道。</p>

阮伽袖心一横，对夏天晴提议：“不然过会儿再行动一趟，看能不能探听到更具体的消息？”</p>

夏天晴回答：“再次行动是有必要，但我认为，没必要再偷听了。</p>

白天巫师们活动频繁，我们承受不了被发现的后果，且又不能保证每次都能探听到有效信息，风险值与回报不成正比，刚才的行动只是没有其他选择下的不得已而为之。”</p>

夏天晴说到这里，湛经智和阮伽袖头顶的焦虑值已经像关不住的水龙头般，几十点几十点往外冒。</p>

她早有成算，不紧不慢补充：“但现在，咱们现在有更合适的获取信息方式。”</p>

阮伽袖连忙追问：“什么方式？”</p>

“在巫师们探讨时，我听到了翻阅纸页的声音。你们觉得他们议事时翻阅的，会是什么内容？”夏天晴问。</p>

“怨灵的相关资料。”湛经智立刻反应过来：“书面资料是对事件最直观的信息描述，如果能看到那些内容，一定比偷听更有能了解清楚状况。”</p>

“没错。”夏天晴点头：“所以比起再次冒险，我们不如避开白天，趁夜去偷资料。”</p>

“夜晚确实比白天安全，书面资料也更清晰。”</p>

湛经智点头赞同，忧心忡忡地叹道：“不过，从你之前听到的对话来看，巫师们对怨灵事件的了解似乎也并不全面。拿到资料后，是否能直接据此推出闯关路径也尚未可知。”</p>

这话一说，氛围顿时变得压抑。</p>

随着时间流逝，不断逼近的死亡压迫感犹如实质般，压在几人头顶。</p>

夏天晴等他们脑袋上恐惧值弹了会儿，才意有所指道：“先拿到资料再说，实在万不得已时，可以随机应变，走其他路子。”</p>

湛经智心头微动，隐隐猜到了她所指的其他路子。</p>

“但白天的行动路径已不适合晚上，刚才我留意过，我们途径的很多房间都是巫师们的住房。”夏天晴进一步探讨：“晚上他们回房睡觉时，我们再从窗外爬墙就极易被发现，需要重新规划路径。”</p>

“如果直接从城堡内过去呢？”阮伽袖问。</p>

夏天晴并不赞同，“从内部走需要途径主殿，那边晚上一定会有巫师值守，即便对方夜深睡着，从人面前经过也过于危险，一旦对方睁眼，没有任何转圜余地。”</p>

阮伽袖头上顶着【忧虑值：+5】，皱眉苦思：“里外都不行，我们还能怎么做？”</p>

希望和绝望来回交替，几人的心情不断起伏，一个个心力交瘁。</p>

夏天晴已经想好新路径了，“走地面，沿着城堡绕半圈，到议事屋下，再爬上二楼翻窗进去。”</p>

阮伽袖眼前一亮，“没错，这样可以，晚上议事屋里没人，直接翻窗就行。”</p>

“唯独有一个问题。”夏天晴道：“这城堡破败得太严重，地面满是枯枝，夜晚行走时会发出很大动静。”</p>

“这好办。”湛经智立即道：“一会儿我单独行动，沿着墙根清出一条道来。”</p>

夏天晴等的就是他这句话。</p>

“好，过会儿我和伽袖替换到门外放哨。”</p>

将幕后反派贯彻到底的夏天晴，暗道系统按头让她走原剧情简直是多余操心，她这反派当的，不比原剧情称职多了？</p>

夏天晴和阮伽袖去到门外站岗，除了远远看到几次在走廊口巡逻的白袍巫师外，没再遇到什么波折。</p>

两个小时后，路仁志开门小声告知她们，湛经智出去清扫完毕，已经回来了。</p>

深夜的弯月挂上树梢，巨大的生存压力下，所有人都没有睡意。</p>

夏天晴三人将行动计划整个流程又捋了几遍，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后，才鬼鬼祟祟翻窗出去。</p>

暗沉沉的夜色里，乌鸦抖动翅羽的声音都清晰可闻。</p>

湛经智白天清出的路径很窄，头顶又是巫师们居住的一个个房间，他们扶着墙壁，踮脚慢慢挪动，竭力不让衣服挨到墙壁，以避免发出摩擦声。</p>

绕过一个转角，打头的湛经智骤然停步。</p>

夏天晴抬头，上方一扇没有完全关闭的窗户里，正发散着昏黄的烛光。</p>

这么晚了，竟还有巫师没睡？</p>

湛经智下意识回头看向两人，黑暗里，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夏天晴朝他点头，示意继续往前走——事已至此，只能赌那个巫师不会心血来潮起身活动，站到窗前去欣赏黑乎乎的荒野。</p>

湛经智的面部轮廓在昏暗中匆忙点了下头，继续缓慢移动。</p>

三人绷紧心神，缓缓进入头顶暖色的光晕范围，稳步穿过这一片微亮的空间，再重新进入黑暗中时，心神都松弛不少。</p>

咔嚓——</p>

湛经智脚下响起一道枯叶碎裂声。</p>

进度立刻僵滞。</p>

站在中间的夏天晴听到两边瞬间沉重紧张的呼吸声。</p>

阮伽袖紧张得不敢动弹，夏天晴仰头看向不远处亮着光的房间，窗口空无一人。</p>

她立刻推了他一把，示意快点离开。</p>

湛经智缓慢抬脚，如羽毛般轻悄悄地离开那片碎叶，如释重负地离开原地，加快脚步。</p>

夏天晴和阮伽袖紧随其后，迅速脱离危险区域。</p>

再经过一个转角，终于抵达巫师议事房间的正下方。</p>

湛经智俯下身去，夏天晴扶着墙踩到他肩膀上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