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企鹅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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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企鹅人今晚应该刚刚零元购完别的黑//帮。</p>
耀眼的金条和钞票堆成了小山,被金库上方的白炽灯映出一片辉煌灿烂的光辉,闪烁的钻石和珠宝夹在这座小山的缝隙里。只需要轻轻一拽,这些在灯光下燃烧着的,如镜子一般透亮的,像晨曦中的云朵的,璀璨夺目的漂亮东西就能引起一场小型山崩。</p>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我说不出是什么的味道,混合着金属的冷冽和钞票的墨味……啧,这层面罩真的有点碍事。</p>
猫女随手扯出一把金条,任由几条金项链砸在了她的肩膀上,旁边的哈莉已经将小颗的钻石们扔向了上方,手动制造了一场奢华的人工雨——几颗钻石还卡在了她俏皮的金发里,像是未干的水滴。</p>
毒藤女在旁边摆弄着一条珍珠项链,它在女人的颈间散发出温暖柔和的光,让那双十分危险的绿眼睛都缓和了不少。</p>
她们在玩,我在拿钞票和一些比较零碎的首饰——能偷不算什么,能把偷来的东西带走才厉害。</p>
就在我小心地拆开一捆钞票,将它们小心地塞进我手臂套内的夹层里时,一枚戒指突然滚到了我的腿边。</p>
也许是因为一头扎进金山里的哈莉,也许是因为正在挑剔地拽出珠宝的猫女……或者帮着哈莉拨开挡路的东西的毒藤女,这枚海蓝色的戒指就这么骨碌碌地滚了下来,吓得我本能地摁住了它。</p>
它的颜色无端让我觉得眼熟,于是我举起它,在灯光下仔细打量起这枚戒指。</p>
戒指中央镶嵌着的蓝宝石切割工艺精湛,转动时,光滑的切面让它看起来就像被朝阳映亮的浅海,金属部分则是白金一类的材质,还有一点小碎钻在里面,整体造型很优雅……</p>
真漂亮,我想,可我为什么会觉得这个颜色眼熟?</p>
我也没偷过类似的戒指啊?</p>
努力回忆了几秒,我最终放弃了翻找记忆,只是默默地将它塞进口袋,决定带它回家。</p>
“果然是韦恩小王子的东西——”已经蹦到小山顶的猫女语气飘忽,显然高兴到忘乎所以了,“看看这对耳钉!”</p>
她手中的袋子不知不觉间已经快满了,我看见几张绿油油的钞票险险地坠在口袋边缘,被一条项链随意地压着。哈莉头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顶小王冠,正坚持不懈地往毒藤女脖子上系钻石项链。</p>
就在这些钞票和珠宝相互摩擦时发出的声音中,我敏锐地听到了电流声。</p>
“小心!”我立刻出声,“有动静!”</p>
金库原本大开的门也发出了沉闷的轰鸣声——随着警报声响起,它正在缓缓关闭。而早有预料的猫女掏出一个长得很像蝙蝠镖的东西,对准大门用力摁了一下。</p>
大门吱吱嘎嘎地减缓了关闭的速度,不过我仍未放松警惕,因为那股若隐若现的电流声越来越近了。</p>
脚下?头顶?</p>
……不对,是在钞票和金条堆成的小山里!企鹅人应该在那里建了个秘密通道之类的东西——唔!</p>
一股气浪猛地袭来,把钞票吹得满天飞的同时还差点把我吹飞了出去,不过还没等猫女的鞭子过来,我就用自带的绳子固定好了自己。</p>
“哦!”哈莉见到从金条里钻出来的金属企鹅时发出了恼火的声音,“我现在也开始讨厌企鹅了!”</p>
金属企鹅越来越多,它们个头不大,但二十多个它们站在一起时,看上去还是有点压迫感的。</p>
它们当中最大的那个——差不多和我一样高——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了两步,金属领结向两侧分开,露出了里面的发声装置。</p>
“今晚可真热闹,”企鹅人阴恻恻的声音从那个小机器里飘了出来,“猫女,哈莉和毒藤……还有一只小老鼠。”</p>
我:“……”</p>
我身上的偷感有这么重吗?为什么你第一次见我就说我是老鼠啊?</p>
老鼠怎么你了!</p>
“很抱歉打扰你们的派对,”企鹅人仍在说着他的废话,“不过女士们,你们最好把东西放下,不然企鹅会很生气——”</p>
我扭头就往金库大门冲。</p>
“赛跑开始!”哈莉一棍敲翻了一只金属企鹅,也跟着我跑向了金库出口,“小薇!快跟上我!”</p>
毒藤女无奈地轻笑了起来,猫女则在轻巧的几个空翻后就追上了我,给我展示她鼓鼓囊囊的口袋。</p>
——没人在意破防的企鹅人。</p>
“我要杀了你们!”那堆金属企鹅肉眼可见地变红了,它们乌泱泱地冲了过来,“我要把你们的舌头拔出来,挂在我的办公室里!”</p>
“那你挂的时候记得小心点!”我一脚踹开走廊尽头的玻璃窗,“毕竟身高摆在那,我怕你够不到挂东西用的架子!别蹦着挂舌头时把自己摔着了!”</p>
这话一出,那堆要么用脚蹼拼命奔跑,要么用肚皮在地板和墙壁上滑行的金属企鹅再次变红了一个色系,企鹅人愤怒的吼声从最大只的企鹅领结里发出,震得整个走廊都嗡嗡直响。</p>
与此同时,我听见它们身体里的电流声有了轻微的变化——咔哒咔哒,一顿一顿,像是老旧时钟转动时会发出的声音,也像是……炸弹的声音。</p>
窗户旁的警报器在此时响了起来,嗡鸣声令我听不大清金属企鹅内部的动静,于是我在跳出窗外的同时顺手把这个警报器拔了下来,咬在了嘴里。</p>
断了电后这玩意就安静了,我落在附近的房顶处,晃晃脑袋,想去看猫女有没有跟上来。</p>
毒藤女和哈莉比猫女的动作要快,两个阿卡姆病院常客跑得飞快,她们的身影消失在了昏暗的夜色里。几秒后,我看见猫女那个很有特色的头罩从窗边升了起来。</p>
砰!砰!砰!</p>
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却突然响起,整条走廊里瞬间蒙上了火光和浓浓的烟尘,猫女咳嗽着从窗户里一跃而出,拼命朝我挥手,示意让我捂住耳朵。</p>
在她身后,滚烫发红的金属企鹅们也跳出了窗户,我看见它们的身体里迸开刺目的白光——</p>
嗡——</p>
等我反应过来时,我才发现我已经捂着耳朵跪在了屋檐上,耳边是一片可怕的死寂。</p>
猫女被身体里藏着炸弹的金属企鹅们炸了个正着,她顺着气浪跳到了我身边,一边痛苦地吸气,一边用力摁着被灼伤了的脖颈。</p>
奇怪的是,她没有立刻逃跑,而是用空着的那只手(她甚至把那个大口袋放在了一旁)拎起我的衣领,扭曲着脸问了我些什么。</p>
可我只能看见她猩红的嘴唇开开合合。</p>
……我不会被炸聋了吧。</p>
猫女狠狠咬了咬后槽牙,她有些焦急地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用力扳开我仍扣在耳朵上的手——我这才感受到耳朵里难以言喻的疼痛感和嗡嗡直震的脑瓜子。</p>
一股微凉的液体涌进了耳道,极大程度上地缓解了我的不适,我尴尬地活动了下手指,这才发现掌心黏着星星点点的血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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