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等价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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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清清笑着摇摇头，然后指了指外面，还是担心吵到时欣欣。</p>

两个人走到了门口，时清清站的位置可以随时看到时欣欣的情况。</p>

她声音依旧小，一出声，声气很是虚弱。</p>

“医生说第一晚很重要，不能离人。上半夜是护工守着的，下半夜她如果犯困也守不好，所以就我来了。”</p>

周聿白问，“你一直没睡是不是？”</p>

显然时清清要自己看着才能放心。</p>

“白天呢？”</p>

时清清垂头。</p>

她头发绑着马尾，丝丝缕缕的头发落在细长的颈子那里。她的脸十分立体，却还留着学生的稚气。</p>

“也不怕把身子熬坏？你趴着睡一会儿，我来看着。”周聿白知道，依照时清清的性子，安排她去酒店住一晚，她是肯定不会愿意的。</p>

时清清忙摇头，“不用了。”</p>

“对我还不放心？”</p>

时清清张了张嘴，她怎么会对他不放心。只是不想麻烦他而已。夏助理不是说他这两天也很忙吗？</p>

如果不是忙，又怎么会深夜前来？</p>

“我自己可以的。周先生这几天也很累了。”</p>

“我熬夜是常态。如果你还要和我争执，会把你妹妹吵醒。”</p>

“可是，欣欣那里……”照料病人不是很简单的事情，时清清实在不想麻烦周聿白。对他而言，的确是纡尊降贵了。</p>

“照料病人的艰辛我不是没尝过。听话。”</p>

时清清终于点头。</p>

因为在深夜，周聿白的话有种让人难以抗拒的温存感。</p>

时清清轻轻拉了一张椅子过来，是给周聿白的。又给他倒了一杯水。</p>

见她似乎还要拿什么，周聿白失笑，“你这样忙下去，也该天亮了。”</p>

时清清赧然一下，最后叮嘱一句，“有事请周先生一定叫醒我。”</p>

“一定。”</p>

时清清就坐在椅子上，趴在床尾。</p>

她原先脸是对着周聿白的，他靠坐在椅子上，视线随意落在监控仪器上。</p>

时清清还是觉得难以置信。</p>

明明她和周聿白的交集少之又少，可他最近帮了自己太多，现在更是肩负了照顾时欣欣的责任。</p>

她想了想，还是太累了。这几天极度缺乏睡眠，加上又是高度紧绷的状态。现在手术成功了，周聿白也在，她便任由那些疲惫和困意层层弥漫上来。</p>

她没撑多久，很快就睡着了。</p>

周聿白转过脸，室内空调温度不算低，但她没有盖东西，难免容易着凉。</p>

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可以盖的毯子。</p>

他索性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p>

这动作没让时清清有任何反应，看来是的确累的够呛。</p>

早上，走廊里便有了不小的动静。</p>

时清清瞬间清醒过来，第一反应就是去看时欣欣。</p>

目光落在监测仪上，一切数据是正常的。</p>

中途，护士已经将吊水的药水袋子取下。</p>

她竟然毫无察觉。</p>

她移开视线，才看到周聿白。</p>

他坐在硬邦邦的木质椅子上，翘着腿，正在处理手机上的一些消息，时而会去抬眼看一眼检测仪。</p>

他这几个小时都是这么过来的。</p>

十分尽心尽力。</p>

晨光透过窗户透进来，有一缕是洒在周聿白的脸上，一半明媚，一半沉暗。</p>

时清清没出声，这样看着，周聿白似乎有所察觉，转头看过来。</p>

时清清避之不及，就这样和他四目相对。</p>

周聿白站起身，问，“醒了？”</p>

时清清点头，“嗯。辛苦你了。中途欣欣没有醒吧？”</p>

“醒过一回，喝了一点水。她第一时间去找你，看到你在床尾趴着才安心。”</p>

时清清扯了嘴角一笑。</p>

此时医生来查房，护工也醒了。</p>

病房里进来不少人，周聿白便自动退出去。</p>

时清清在一边认真听着医生的话，十足是个认真听课的学生模样。</p>

时清清和时欣欣聊了两句，她精神已经比昨天好了不少。护工给她喂一些流食。后面看情况，需要下床稍稍走动一下。</p>

时清清去打热水，看到周聿白正在和主治医生聊天。</p>

正好说完，他转过身朝她走过来。</p>

“我以为周先生已经走了。”</p>

周聿白说，“带你去吃点早饭。”</p>

想说不用，可是周聿白熬了一夜，也需要吃点东西。</p>

她没拒绝，说，“我请周先生吧。”</p>

周聿白笑一下，“行。”</p>

时清清打了热水，和时欣欣还有护工交代了一下，便和周聿白出去了。</p>

今天是周六，时清清正好不用休息，等周一，她看时欣欣恢复状态，看自己还需不需要请假。</p>

没有走太远，就在附近的一家餐厅吃了点早餐。</p>

周聿白的电话没怎么停，他随便吃了点东西垫肚子。</p>

吃完之后，他起身，说，“我不陪你回去了，还有点事要处理。有事给我打电话。”</p>

他时刻都在提醒这一句，不知道时清清能不能记得住。</p>

时清清也跟着起身，点头，又说，“周先生今天不要麻烦夏助理再过来了。欣欣过了第一晚，后面事情就少多了。我和护工两个人可以应付。”</p>

为了让周聿白更放心，她又补充，“白天兰兰也会过来。”</p>

周聿白倒没勉强，点头说了声好。</p>

见周聿白要走，她郑重其事的鞠躬，“谢谢周先生。”</p>

她过于郑重其事，有种把命都要给他来报恩的认真。</p>

周聿白实在不想她这样太多负担，索性说，“不过是等价交换，不必如此。”</p>

时清清怔了一下，不由想起那晚他的话。</p>

她眼神垂下，盯着地面，声音细不可闻，“周先生有需要，就，就找我。”</p>

周聿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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