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疯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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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爷刚准备说些什么，姥姥开口了。</p>

“少说两句吧，老头子。人家不愿意就算了。”</p>

“闲儿，去收拾东西，过会儿就跟疯道人走吧。”</p>

越成闲觉得有些突然，他不明白为什么姥姥姥爷这么急着要让自己离开。</p>

“姥姥，昨天不是说，过两天再让我去风清山吗，怎么今天就要走了？”</p>

姥爷说道：“今天老疯子刚好路过，就正好让他带你去了。”</p>

“是吗？”越成闲总觉得没那么简单。</p>

“怎么了，小子，舍不得家里人？”疯道人用手指敲着桌子，带着揶揄的语气说道。</p>

越成闲没有理会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起了东西，他东西很少，只有几件衣物，还有几本书。姥姥拾掇了一些别的东西，装入布包中一同放入越成闲的木箱中。</p>

越成闲坐在床边，缓缓开口道：“姥姥，我不喜欢那个疯道人。”</p>

姥姥看着他，干枯的脸上挂着笑意：“我也不喜欢那老疯子，只有你姥爷那臭脾气能和他合得来。”</p>

“怎么，你不想去风清山吗？”</p>

“没有。”越成闲摇了摇头。</p>

“娃啊，在外面不像在家里，要听老疯子的话。”姥姥叹了口气，本就苍老的面容此刻显得更加无力，“或许，当初不该听你姥爷的，让你去雕骨。”</p>

“姥姥，我不后悔。”</p>

越成闲自然不后悔，多亏了这诡异的世界，他的新书已经架构好了。</p>

姥姥看着越成闲，并不言语。</p>

“收拾好了吗，闲儿。”姥爷在外面喊道，“收拾好了就出来，老疯子等不及了。”</p>

越成闲便搬着大木箱，走到了外头。那疯道人看了一眼，指了指越宅外的一角，越成闲这才发现那儿的拴马桩上拴着一头驴，驴还拉着一辆小车。</p>

疯道人跃身上了驴，“箱子放驴车上。”</p>

越成闲吃力地将箱子放在驴车上，又用姥姥方才给的草绳将箱子牢牢地捆好。疯道人用拂尘当鞭子，轻轻甩在驴子的屁股上，那驴便识趣地叫了两声，随即迈动蹄子，往门外走去。</p>

“闲儿，路上小心点，听老疯子的话。”</p>

姥姥站在门边，看上去十分不舍。越成闲想到自己上大学时，母亲在火车站送自己，也是这样。他挥了挥手，一屁股坐上慢悠悠的驴车。</p>

“姥姥，姥爷。别送了，回去吧。”</p>

他向两个老人家告别，但两个老人家并没有回宅子里，长久地伫立在门前，直至再也看不见越成闲。</p>

两边的树木缓慢后退，路上很颠，越成闲往驴车里头靠了靠，防止自己被颠下车。后山上的小庙已经慢慢成了一个小点，渐渐地，后山也在驴的叫声中成了小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