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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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尔看向雷蒙德，希望他能再做点什么。</p>

雷蒙德只是挑了挑眉：“只要不干扰其他同学练习，你们自己决定吧。”</p>

基恩专注地看着伊利斯，想知道她会露出什么表情。</p>

“这的确很公平。”伊利斯说，“我没意见。”</p>

似乎是怕他们又整出新一轮争论，雷蒙德直接敲定了流程：“现在靶场还有空位，孩子们。”</p>

伊利斯看了他一眼，朝着靶场去了，雷蒙德拍了拍基恩的后背，示意他也跟上。</p>

“我倒要看看她能干什么……”基恩撇嘴。</p>

此时关注着伊利斯的并不只有他和克莱尔。</p>

在伊利斯来到靶前后，站在旁边两个靶位的学生回过神来诧异地看向她，似乎是疑惑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谁在这里都不奇怪，但这可是伊利斯。</p>

而在伊利斯举起匕首对着靶子后，周围的杂音也变得安静了起来。</p>

大部分人都默契地停下了手里的练习，期待的、好奇的、充满探究的、幸灾乐祸的情绪包裹在一道道视线中，落在注伊利斯·怀特略显单薄的背影上。</p>

“她怎么还不动？要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吗？”</p>

“这是在虚张声势吧？我记得她根本就不会施法啊。”</p>

“……我从来都没有看过她练习的样子，她实操课不是都在角落里偷懒吗？”</p>

“基恩虽然也是个混蛋，可他怎么说也不会输给伊利斯，她太冲动了。”</p>

这些杂音一丝都无法无法传入伊利斯的耳朵，此刻她全神贯注地盯着面前的靶子，感受着魔力在体内的流动。</p>

她闭上眼使用了那份冥想法，按照冥想法上说的方法让体内的魔力进行重塑。</p>

这个过程快极了，她能感觉到肉/体中流淌的那份有形的力量分散又重新组合，变成了一种她从未拥有过的全新魔力，魔力属性转化的过程顺利到超乎她的想象。</p>

她明白，这是曾经的伊利斯·怀特在无数个难以熬过的日子、面对每一次令人灰心的失败结果也不曽停止练习的行为而留下的经验。</p>

伊利斯睁开眼，重新注视面前的靶子，在心中默念火炎术的咒语。</p>

下一秒，体内的魔力如水那般朝着她期望的地方奔流而去，像被压抑许久后突然被解放了枷锁般，魔力的洪流欢呼着新生的狂喜。</p>

伊利斯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魔力是那么澎湃、是那么充满生命力。</p>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无所不能。</p>

光芒从她指尖跃出，顺着匕首的刀刃飞向刀尖，一团耀眼夺目的火球在刹那间发射而出，重重地砸在靶上。</p>

震响落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p>

沉默过后，人群中有人发出堪比喊叫的声音：“……她居然成功了！”</p>

“她做到了！我的天——”</p>

这些人预备好的嘲笑全都被这一漂亮的一击打落回腹中，变成了惊呼和对面前这一切的不可置信。</p>

同时呆愣住的还有基恩，他甚至去揉自己的眼睛想要擦拭掉刚才看到的“幻觉”。</p>

雷蒙德比这些孩子见识多上几分，但也不自觉地微张开嘴。正因为他懂得多，才知道伊利斯方才那一发火炎术究竟有多强悍，和其余学生简直不是一个水平上的。</p>

在伊利斯证明自己后，压力便来到了基恩身上，怀疑的目光不会消失，只是从一个人身上转移到了另一个人身上。</p>

基恩嘴唇干涩：“……这万一只是个巧合呢，伊利斯只成功了一次……”</p>

在他说完这句话前，又是一发火炎弹落在了靶上。</p>

被轰掉半块的靶子跌落在地上，未燃灭的火星仍然在残缺的靶子闪耀，基恩余光扫到这幕，他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p>

如果是一次是巧合，那两次、三次呢？</p>

雷蒙德想得更多，他从最初单纯的惊叹到安静，没人知道他在思考什么。</p>

伊利斯从台上走下来，她刚才有点紧张，握住匕首时过于用力，姿势也太僵硬了，现在她感觉手臂有些酸，她边下台边甩了甩胳膊试图放松。</p>

不管怎么说，她成功了，这是意义非凡的成功——想到这里，伊利斯发自真心地露出笑容。</p>

等她回到人群中时，这时她才注意到气氛变得有些微妙。</p>

方才还在她旁边位置的学生已经退到了一米之外，在她身边自动开辟出了一块真空地带，四周的人齐齐用看珍稀生物的目光看她，满脸满眼都写着“不可置信”。</p>

就连克莱尔也有点呆滞，伊利斯走到她跟前时，她也愣愣地眨巴眼睛。</p>

“我成功了。”伊利斯上去就揽着克莱尔的肩膀和她贴贴，“多亏了你的帮助，克莱尔。”</p>

“我？我没有做什么……”克莱尔下意识地就要否认，但伊利斯抱住了她。</p>

克莱尔：“……？”</p>

“你真好，克莱尔。”伊利斯由衷地说。</p>

她只是相信自己所见的。</p>

克莱尔一直在维护她、帮助她、站在她这边，也正是因为她的支持是无关利益和价值的，才让伊利斯感觉弥足珍贵。</p>

说着她抱得更紧了。</p>

克莱尔脸一红，想推开她：“说什么呢……这么多人面前你这样好肉麻啊。”</p>

伊利斯倒是觉得没什么，克莱尔帮助她是因为她想做，她现在想抱克莱尔也是因为自己想这么做而已。</p>

“抱歉打扰你们感人的友情互动。”雷蒙德挂着笑容走来，“伊利斯，能够使用超凡之术代表你已经是一位一阶超凡者了，恭喜你。”</p>

“谢谢，雷蒙德先生。”伊利斯说，“我记得升阶可以领到学分？”</p>

“有五分的奖励，如果你能升到二阶，还有十分。”雷蒙德对有天赋的学生向来态度不错，“我会帮你上报分数和登记等级的，之后你就可以去事务处接一些新的工作了，你下午可以去看看。”</p>

“好的，我等会有空就去。”伊利斯说。</p>

“还有一件事我应该提醒你……”雷蒙德说，“在成为超凡者后，记得随时观察体内圣痕的情况，不要错过了晋升的机会。”</p>

伊利斯乖巧点头。</p>

雷蒙德说的内容她已经在教科书上看过了。</p>

在成为超凡者后，体内便会生出属于自己的圣痕，每个人的圣痕都是不同的，通常是九个线条组成的图案，代表着超凡者的九个阶位。</p>

在使用超凡之术时，会和体内的圣痕发生共鸣，将其点亮，每点亮一条圣痕的线条，便意味着进入了下一个阶位。</p>

雷蒙德提醒道：“圣痕的第一道痕线通常都很简单，只要勤奋练习便能全部共鸣，但从第二条痕线起，便只有使用特定的超凡之术才能点亮共鸣……遗憾的是每个人的圣痕都有不同的要求，无法彼此作为参考，最终你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勤奋、努力和一点运气。”</p>

伊利斯用自己作为一个游戏玩家的方式来理解了一下——</p>

圣痕的九线就等于九个经验条。</p>

每使用一次符合当前经验条要求的超凡之术，就会得到经验。</p>

每刷满一个经验条就能升级一次。</p>

在雷蒙德激情讲解后，伊利斯装模作样地道了谢。</p>

雷蒙德转身离开后，她就在人群中看到朝这边打量的基恩。</p>

伊利斯将匕首放在手里颠了颠，面带笑容地看向基恩，对方慌慌张张地调头跑开了。</p>

……很好，接下来就没人干扰她练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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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多次调动魔力后，伊利斯在心里估算过她的魔力储量，用上五到六个火球术完全没问题，换算过来约等于她能使用二三十个魔弹术了，她对自己的续航能力相当的满意。</p>

她才一阶，以后魔力还会更多，以她的魔力量根本不会有火力不足的恐惧。</p>

这是她来到异世界后第一次有了踏实的感觉。</p>

休息的间隙里，她通过冥想看到了自己的圣痕。</p>

是一个被圆环锁住的六芒星，中间还有一轮重叠的弯月，加起来正好是九条线。</p>

在她使用几次法术过后，其中一根线条上出现了“被点亮”的部分。</p>

练习完后她和克莱尔先去吃了点东西，伊利斯午饭都没吃，早就饿得开始难受了。</p>

在伊利斯来到食堂像往常一样领餐具时，负责管理的人告诉她她可以用带有一阶标记的餐具了。</p>

不同阶位的超凡者待遇不同，伊利斯感觉得出来她的伙食变好了不少，具体体现在平时稀疏得只有水的汤里居然能看到荤了，吃到嘴里的蔬菜和肉类显然更加新鲜，分量也比以前要多。</p>

她觉得按照这个餐标吃下去，自己很快就能达到和同龄人差不多的健康水平。</p>

她盘子里是一大块土豆、黑面包、豌豆、胡萝卜和猪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