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问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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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将信将疑地看着萧禹。虽说这人平日里老实，从不说谎，可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玄乎？</p>

“大伙儿要是不信，”萧禹索性撩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的疤痕，“这可是真的。”</p>

一个婆婆走近了看：“还真是箭伤的疤……”</p>

“罢了罢了，”另一个老汉叹气，“反正都这样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姑娘，你就给瞧瞧吧。”</p>

叶南雪朝萧禹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谁知这位爷却冲她眨眨眼，那模样要多得意有多得意：看吧，本皇帝也是很会帮忙的嘛。</p>

叶南雪忍住笑意：这位陛下，装起老百姓来，还挺有意思。</p>

她转身查看病人，心里却在想：这大概就是他能当明君的原因吧？能屈能伸，既有帝王的气度，又不失平民的亲和。</p>

云溪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呢：这是她认识的那个端着架子的南周皇帝吗？怎么感觉……好像变了个人似的？</p>

倒是青阳若有所思建安长公主临终前对他说的话，这天下要变一变了，太平很快就会来了。</p>

叶南雪走到病榻前，先是仔细询问了几个重症病人的症状。</p>

“是先发烧还是先咳嗽？”</p>

“先是觉得冷，浑身发抖，后来就开始发烧了。”病人的家属答道。</p>

叶南雪点点头，又问：“可有胸闷气短，喉咙疼痛的症状？”</p>

“有有有！”一个老妇人急切地说，“我家那口子昨天就说嗓子疼得厉害，还说胸口闷得喘不上气。”</p>

叶南雪伸手为病人把脉，又观察了病人的舌苔。她眉头微皱：这分明是寒湿疫，在现代也常见，但古代条件有限，一旦大规模爆发就很难控制。</p>

“萧……公子，”她差点喊漏嘴，“你熬姜汤是对的，但光喝姜汤还不够。”</p>

她转向云溪：“把药箱拿来。”</p>

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叶南雪开始为病人施针。众人看她小手稳稳地扎针，手法娴熟，渐渐对这个小大夫多了几分信任。</p>

看着众人狐疑的眼神，叶南雪在心里忍不住吐槽：要是让你们知道，在我们家，八岁就能诊脉开方才算有天分，不知道会作何感想？</p>

她想起自己在现代时，爷爷常说她是杜家百年来最有天赋的孩子。那时候她觉得爷爷是在夸大其词，可如今想来，或许正是这份家传的医术，才让她能在这个时代帮到这些人。</p>

一边想着，她一边娴熟地挪动银针。这些针法，都是从小跟着父亲学的。那会儿父亲总说：“咱们杜家行医百年，看过的病人比天上的星星还多。这一针下去，可是几代人的经验。”</p>

“这是寒湿疫，”她收起思绪，开始解释，“江都地处江南，冬季潮湿，最容易染上这种病。普通的风寒药吃了没用，是因为没有祛除体内的湿气。”</p>

萧禹在一旁听得认真：“那该如何医治？”</p>

“首先要隔离，”叶南雪说着，从药箱里取出几味药材，“这病来势汹汹，传染性极强。熏艾草是对的，但要在帐篷四周多点几处，驱寒祛湿。”</p>

她把药材分成几包：“这是我配的药方，重症病人一日三服，轻症的一日两服。记住，药要趁热喝，喝完要盖严实了出汗。”</p>

“还有，”她环视四周，“这些帐篷搭得太密了，要分散一些。每顶帐篷都要保持通风，但病人要避免受寒……”</p>

萧禹听得目不转睛。</p>

叶南雪还在继续：“老人家和小孩子最容易感染，要特别照看。平日里要多喝姜汤，但不是简单的姜片，我来教你们熬……”</p>

青阳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这丫头，说起病来头头是道，完全不像他认识的叶南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