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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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曾在北境与他并肩作战的将士们，那些亲眼见过外族铁蹄下百姓惨状的老兵们，此刻都红了眼眶。这一刻，他们等了太久了。</p>

“传我军令，”顾长翊环视众人，“沿途百姓秋毫无犯，违者，军法处置！今日起，本王要让天下人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仁政！更要让那些觊觎中原的外族知道，北境有我顾长翊在，休想南下一步！”</p>

一路北上，所过之处，越来越多的兵马加入。那些曾在北境征战过的将士们纷纷倒戈，投入他的队伍。百姓们更是夹道相送，有的甚至跪地痛哭。</p>

有老者颤巍巍地拉住他的马缰：“王爷啊，您可要守住北境啊！我们宁愿饿死，也不愿做外族的奴隶啊！”</p>

顾长翊下马扶起老者：“放心，今日起，我顾长翊在北境一天，就绝不让外族踏入中原一步！”</p>

消息传到昭阳宫时，顾闵正在举办宫宴。听闻顾长翊反了，带着大军北上，一路上还有无数将士倒戈，他直接将手中的金樽砸向报信的太监。</p>

“叛贼！乱臣贼子！”他暴跳如雷，“来人，给朕追！”</p>

大臣们面面相觑：“陛下，长平王是去守北境……这……这若是追兵打扰了防御，让狄族趁虚而入……”</p>

顾闵瘫坐在龙椅上，面如土色。他终于明白，自己不仅逼反了一个战神，更失去了北境最后的屏障。</p>

而此时的顾长翊，已经带着日渐壮大的队伍踏上北上的征程。他望着前方，心中暗道：南雪，别了，希望你不要怪我。这一战，不仅是为了将士们，更是为了这中原大地。从今往后，我顾长翊的剑，将永远指向北方，守住这最后的底线！</p>

……</p>

雁州府衙内，陈奕山坐立不安。</p>

案头上是刚收到的消息：长平王反了，正带兵北上。作为北荣朝廷任命的州府大人，他该如何自处？</p>

“这可如何是好？”他踱着步，急得像个热锅上的蚂蚁。</p>

长平王在北荣的地位，他再清楚不过。自建安长公主去世后，那可是北境的定海神针，百战百胜的战神。若是不让他的人马北上，狄族南下侵略，第一个就是他雁州失守。可若是背叛朝廷……</p>

“大人！”一个衙役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城门外……城门外来了位贵客！”</p>

“都什么时候了？哪有什么贵客？”</p>

“是……是翰林院院首黎大人！”</p>

“什么？”陈奕山猛地站起身，“恩师的嫡长子黎江知来了？”</p>

他一时怔住。黎公的长子，如今的翰林院院首，怎会突然来到雁州？而且听说只带了两个随从，连兵马都未带一个。</p>

陈奕山心中五味杂陈。若不是当年黎公的提携，他也不会有今日的地位。那时他不过是个穷困潦倒的举子，是黎公看中了他的才华，举荐他入仕，后又保举他做了雁州州府。</p>

这份恩情，他一直记在心里。</p>

“老爷，”管家在一旁小声道，“要不要……”</p>

“备马！”陈奕山下定决心，“本官亲自去城门迎接。”</p>

管家吓了一跳：“可是老爷，黎家可是支持长平王的……”</p>

“住口！”陈奕山沉声道，“黎大人只带了两个随从就敢来雁州，这是何等的信任？若是连这点担当都没有，枉费黎公当年的知遇之恩！”</p>

城门外，黎江知正立于寒风中。他身着一袭青衫，风尘仆仆，哪还有半分翰林院院首的威仪？</p>

“黎大人！”陈奕山快步上前，“您怎么来了？”</p>

黎江知看着这位故人，眼中闪过一抹欣慰：“陈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