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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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叙和周连惠匆匆赶来，还未开口，就见一道青色身影从窗外掠进。</p>

“陛下！”青阳神色凝重，“我查到了一些蹊跷之处。那些冲撞农户的家丁，并非谢家的人。”</p>

“此话怎讲？”萧禹目光一凛。</p>

“那些人虽穿着谢家家丁的服饰，但身手却是西南一带的武学路数。”青阳沉声道，“而且属下在暗中观察时，发现谢恒似乎也很意外。他虽在煽动世家对抗陛下，但对郡主被掳一事，确实不知情。”</p>

就在此时，一只信鸽飞入窗内。周连惠取下信筒，展开一看，神色骤变：“是宋怀瑾的密信！”</p>

“宋兄可有什么发现？”乔宥川急切地问。</p>

周连惠快速浏览信件内容：“宋兄说，是章文钊授意章月礼章月瑶兄妹在江都制造混乱。虽然章文钊已经得知陛下在变革，宋兄也劝说他不必在意。可他还是密信给了章家人，他们想借世家对抗变法之机，挑起更大的事端。这样做，章文钊在南境才会更踏实。”</p>

“原来如此，”乔宥川恍然大悟，“难怪今日的事来的这么蹊跷。定是章家人收买了户部的农事司，在给农户分配土地的时候动了手脚，进而鼓动谢家对抗陛下的变革。”</p>

“宋兄还说，”周连惠继续看信，“章文钊这是在试探。他担心陛下变革会动摇他在南周的根基，所以借世家之手探一探虚实。若是陛下被世家逼得退让，他就能确定自己在朝中的地位依然稳固。”</p>

萧禹冷笑一声：“朕倒要看看，他是如何借世家的手脚试探朕的。”</p>

“陛下请看，”乔宥川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这是户部农事司最近的土地分配册。微臣仔细查看过，发现有人刻意把谢家、卢家等几个大族的良田划到了分配范围内。”</p>

楚叙接过文书细看：“这笔迹……是农事司主事梁聪的。此人是章月礼的同窗。”</p>

“怪不得，”萧禹眸光一沉，“章家这招够毒。先让梁聪在分田时动手脚，再鼓动谢家等世家对抗朝廷。若是朕强硬镇压，就坐实了朕刚愎自用；若是退让妥协，又显得朕优柔寡断。”</p>

“不止如此，”周连惠叹道，“宋兄还提到，章文钊已经在布局。一旦江都局势有变，他就会借机率军北上，‘清君侧’。”</p>

“好一个‘清君侧’！”萧禹站起身来，在殿中来回踱步，“章文钊这是在敲打朕，若朕脱离了他的掌控，下场便和朕的几个皇兄一样。”</p>

“皇叔，那该如何是好？”萧云急道，“总不能眼看着他们这样算计下去吧？我的父皇就是被他给……”一说到章文钊的狠毒手段，萧云的眼中便布满了仇恨之色。</p>

萧禹突然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既然章文钊要试探，那朕就让他试个够。乔先生，你去见谢恒，就说朕愿意重新划分田地，为了弥补过失，朕还会多给他们千亩良田……”</p>

“皇叔！”萧云惊呼，“您这是要让步了吗？”</p>

萧禹苦笑一声：“有些时候，退一步未必是坏事。这些世家根基深厚，朕若是一味强硬，只怕会适得其反。”</p>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既辞面色凝重地走了进来：“陛下，大事不好！谢家联合卢家、魏家、柳家等几个世家，要拥立六皇子登基！”</p>

殿中众人闻言色变。</p>

“果然如此，”乔宥川叹道，“这是中了章家的连环计啊。先挑起土地纷争，再借世家之手逼宫。”</p>

萧禹坐在主位上，眉头紧锁。他何尝不知这是章文钊的阴谋？可眼下若不做出让步，只怕会酿成大祸。更何况南雪还在对方手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