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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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公子，二公子新得了一个男宠，听说是东州来的美人，这几日很是宠爱，没空见你。”管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二公子说了，你若实在想见他，就陪他一起去玩……二公子最近发现几个人一起玩更刺激……”</p>

“闭嘴！”贺玉厉声打断他，可声音里的颤抖却出卖了他的软弱。</p>

那管事也不恼，反而笑得更加放肆：“贺公子，您这是何必呢？在咱们府里，知道进退的人才能活得好。您说是不是？”</p>

贺玉如遭雷击，脸色煞白。是啊，自己不过是魏云开众多玩物中的一个。如今新人代替了旧人，他连见魏云开一面都难了。</p>

踉跄着退回偏房，贺玉瘫坐在地上。刚才路过内院时，他听见莺莺燕燕的笑声，还有乐声。那是魏云开在陪他的新欢。贺玉记得，他刚来时，魏云开也是这样待他的。</p>

“为什么……为什么活着会这么难……”他痛苦地抱住头。曾几何时，他也是风光无限的才子，诗会夺魁时，多少人对他趋之若鹜。那时的他，意气风发，以为自己终能青云直上。</p>

谁能想到，短短几个月，他就沦为他人的玩物。那些曾经敬慕他才华的人，如今不知道在背后怎么嘲笑他。贺玉想起昨日听到的议论：</p>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曾经的大才子，昨天在二公子的房里叫的那叫一个……”</p>

“啧啧，真是可惜了那副好皮相和满腹的才学。”</p>

“这有什么，想要富贵，总要付出代价的，尤其是在这个没有公道而言的乱世……”</p>

春风透过窗棂吹来，带着几分料峭的凉意。</p>

“家里人……”他喃喃自语。江都的父母兄弟，还有那个年幼的妹妹，都在等着他平安归来。他还记得上一次回家探望家人时父亲叮嘱他的话：</p>

“玉儿啊，你是我们贺家的希望，一定要在江都奔个好前程啊。”</p>

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了。章月礼给的最后通牒就像一把刀，悬在他和家人的头顶。可他除了等死，还能做什么？</p>

门外又传来一阵笑声，那是魏云开在逗弄他的新宠。贺玉把头深深地埋进膝盖里，他知道，这就是他的报应。</p>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可贺玉的心却沉入了无边的黑暗。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可最让他痛苦的是，他已经回不去了。</p>

夜色渐深，魏府的灯火一盏盏暗了下去。贺玉却顾不得这许多，他已经在魏云开的房外跪了一个时辰。膝盖早已痛得麻木，可这点痛楚与心中的煎熬相比，又算得了什么？</p>

门内传来悠扬的萧声，那是魏云开在吹奏。贺玉听得出这首曲子，正是他刚来魏府时，魏云开常为他吹奏的《流楚窈窕》。那时的魏云开，看着他的眼神里还带着几分真诚。</p>

“二公子！”贺玉终于忍不住喊道，声音里带着哭腔，“求您开开门！”</p>

萧声戛然而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