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以此恨，换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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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太子来了。</p>

他叫龙璃禁军拦住其他人，不许谁靠近，他想要做什么？</p>

陆如薇眼底生出一抹艳红的灼意，重重地咬住唇瓣，心头如火在缭烧。</p>

却不知心为谁。</p>

忽然，她透过重重禁军的叠围，似听见里面传来女子些微的声音，“李延玺，不要……”</p>

那声音，似哭似泣。</p>

陆如薇脑海里层缕不断缠绕着的思绪，骤然被打断了去。</p>

怔怔地想了片刻，才记起——</p>

李延玺，太子的名讳。</p>

却鲜少被人唤过。</p>

谁不恭敬称上一声“殿下”？</p>

包括她。</p>

但，沈骊珠却敢直呼其姓名。</p>

也只有她敢这么叫。</p>

陆如薇想，也许并非沈骊珠有多么大胆，只因那是太子愿意让她那般唤自己。</p>

太子迷恋这个女子，她不是不知道，在三个月前沈骊珠嫁予二哥的那个夜晚，她就偷听得了一切。</p>

但，陆如薇从未想到，二哥一死，太子就从京城赶到金陵……</p>

他就那般爱她？！</p>

可，那里是灵堂，还停着她二哥的灵柩！</p>

他们怎么能……</p>

陆如薇咬牙想往里头闯，“让开，让我进去！”</p>

却有寒冽刀光落在她脖颈上，削断了一缕青丝，“擅闯者，死！”</p>

青丝滑落，像是冷冷的嘲讽说，再有下次，落下的就是你的脑袋。</p>

陆如薇心头恨极而笑，眼尾盈漫出泪光——</p>

这是她的家，她二哥的灵前，却不允她进去，天下间竟然有这样的道理？</p>

李延玺——</p>

君夺臣妻，这样的冒天下之大不韪，你就不怕被世人耻笑吗？</p>

她学着骊珠，在心上嘶喊，可她到底不是骊珠，却也只敢藏于心上。</p>

可，陆如薇忽然又想。</p>

就算君夺臣妻又怎么样，前一位被夺入宫的女子，不就是今昔光艳六宫的贵妃娘娘？</p>

二嫁之身，照旧荣宠不衰，尊贵一生。</p>

…</p>

一片素白的灵堂里。</p>

时间倒回至一刻钟前。</p>

“沈骊珠，孤在问你，说话。”</p>

骊珠不答，太子修长的手掌便重重握上她这段时日越发尖细雪白的下颌，又问了一遍。</p>

连一个字都不曾增减。</p>

她仍是不答。</p>

“好，好！”李延玺心头有怒火也有疼惜，怜她伤痛，怒她糟蹋自己的身子，此刻见骊珠连求生之志都淡薄，好像要一心追随陆亭遥而去，情绪也难免被嫉妒裹挟。</p>

他怒极反笑，一连说了两个“好”字，才道：“陆亭遥死了，你也不想活了是么，沈骊珠？”</p>

“既然如此，你应是什么也不在乎了，孤心悦你，你不是不知，那在你求死之前，不如允孤一次，嗯？”</p>

下颌被男子的长指重重攥上，眼前那双狭长美丽的眸子又暗又炙，他嗓音漫过了丝微微粗重，像是怒极，又像是被裹上浓烈的欲。</p>

李延玺确是怒极。</p>

早知如此，他当初放手做什么？</p>

哪怕她恨他，怨他，也总好过这样半死不活！</p>

“不说话？好，那孤便当你答应了。”</p>

满地余烬与素白纸钱里，骊珠被太子抱上那张香案，供奉着的果盘被太子衣袖拂落，碎瓷摔落一地。</p>

溅起的瓷片在浅碧眼前划过，她终于从本该远在京城的太子“从天而降”的震惊里惊醒过来。</p>

“太子殿下，你要对我家小姐做什么？！”浅碧一急，想要上前护主。</p>

李延玺却冷冽含怒，嗓音蕴了丝暗哑，头也未回地命令道：“朱弦，带着她一起滚出去——”</p>

朱弦垂下冷艳眉眼，态度含着恭敬，应道，“是，殿下。”</p>

“你……”浅碧回头，有几分不可置信地道，“原来是太子的人？”</p>

她刚转过头，问出这句话，旋即便是一哑。</p>

朱弦纤白的手从绿裙少女身上几处大穴拂过，将浅碧的哑穴以及其他穴道都封住，然后只用了一只手便轻轻巧巧拽着浅碧出去。</p>

远离灵堂后，朱弦才给浅碧解开穴道。</p>

浅碧怒视着她，红着眼冷冷地道了声，“叛徒！亏得小姐待你不薄……”</p>

朱弦蹙了下眉，道：“骊珠小姐待我很好，我铭记于心，但我从来都是东宫暗卫，是奉殿下之命守护在骊珠小姐身边，何谈叛徒二字？”</p>

浅碧却抬起袖子狠狠擦了下眼睛，不再跟朱弦废话，转身就走。</p>

朱弦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你去哪里？”</p>

浅碧未曾回头，咬牙道：“太子不是好人，三年前，他就曾害过小姐，我不能让小姐待在他身边，我要去保护小姐……”</p>

“赶走殿下，然后呢？”朱弦冷艳道，“让骊珠小姐继续跪在二公子灵前，不吃不喝，形同傀儡？”</p>

“浅碧，殿下是在救她，你想你家小姐死，就尽管去阻止，我必不再相拦。”</p>

浅碧终是步子一顿。</p>

慢慢停下。</p>

…</p>

朱弦带走浅碧后，灵堂再无碎声和他人。</p>

“好，现在没有旁人了，阿姮，我们继续……”</p>

她的腰本就纤细，如今更是一掌可握，李延玺扯落骊珠的腰带，她终于挣扎起来，却被太子冷笑着攥住腰身逼问，“嗯？不是一心求死么，怎么，阿姮原来还在意这具身子？”</p>

支撑着人活下去的，除了爱，还有恨。</p>

恨吧。</p>

孤宁可你恨着。</p>

也不愿见你逐渐枯死。</p>

以此恨，换她生。</p>

素白绸带跌落在地，扬起微末烟尘。</p>

在骊珠素衣纤薄的细颤里，李延玺的手探入她身下衣裙。</p>

终于——</p>

她喉间漫出了丝低哑的泣音，“李延玺，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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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