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女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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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路走，遇上贴标语的村庄就刻意躲开，因为怕被人追问，然后再有好事者把他们遣回原籍，那这几天就白走了。</p>

“古大哥，其实没必要担心的，现在的情况各村各寨都差不多，大家自己的肚子还忙不过来呢，那有心思去管我们。”</p>

跟古孝贤走在一起的马秀莲说道。</p>

古孝贤叹气：“唉……你说的也对，等到下一个村子的时候，咱们就直接过，别人问起来，就说是从胶东逃来的，不过要你开口应付一下，你的口音就是胶东口音。”</p>

“嗯嗯……这个我晓得。”</p>

大概四点多的时候，大家都走不动了，古孝贤叫住儿子，打算就地休息。</p>

古小满停住脚步回来：“爹……这里也不知道到哪了，地势好像越来越高了。”</p>

古孝贤看着远处不确定的说道：“可能快要进山了吧，听说距离荡山不远还有山，也许咱们已经进入豫州地域了。”</p>

“那要不再往前走一段，越靠近山里越容易获得食物？”</p>

古小满问道，这些都是以前老于头告诉他的常识。</p>

古孝贤看了看任栓柱，赶路的人就他的负重有些大，平地里推着个大活人都有些吃力，更别说上坡了。</p>

“任老弟，你觉得咋样，我的意思再往前走点，到有水源的地方再休息，一般有水源或者有山的地方更容易找到吃的。”</p>

古孝贤说这话其实是对豫州的地貌不懂，豫州东部基本都是平原，只有到了南部、中部和西部才有山脉，它们分别是太行山脉、伏牛山脉、桐柏山脉以及大别山脉，这些山脉一起构成了豫州的自然边境，并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豫州东部的地形地貌，尤其是大别山，与豫州、湖北接壤，是中国南北自然分界线之一，伏牛山又是秦岭东段支脉，是淮河与汉江的分水岭。</p>

古氏父子看到的，不过是豫州东部平原上为数不多的丘陵地貌之一。</p>

任栓柱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此刻胜利娘已经下来了，推着空车他都有点力不从心，说到底还是因为肚子里没食的原因。</p>

“我还行，再坚持一会吧！”</p>

又走了大概一个小时，众人走到一条尚未完全干涸的溪流边停了下来。</p>

古孝贤指着远处深褐色的阴影说道：“这里有水，咱们就在这休息吧，看来刚才我们父子是看走眼了，那黑乎乎的并不是山脉，而是个丘陵。”</p>

众人此刻也都走不动了，并没有计较古氏父子说错路的事情。</p>

眼前的溪流其实是淮河的某条支流，只不过因为干旱水位下降的厉害，已经到了快要干涸的程度。</p>

看着勉强没过脚脖子的水流，众人都惊喜起来，因为连年的干旱让一切都成了枯黄的颜色，连大地龟都裂的无法耕种。</p>

这条河流虽然几近干涸，却到底是还有水流存在，水面大约不到一米的样子，往远处看去，颇有些时断时续的感觉。</p>

于是几个男人在河边纷纷脱鞋子下河，任由冰凉的河水滋润干渴的躯体，仿佛他们的脚就是植物的根茎，能从水中汲取养分似的。</p>

“爹……您不是说有水的地方，一般都会有人家的，这里怎么看着如此荒凉呢？”</p>

古小满美美的喝了几口河水问道。</p>

古孝贤说的也没错，人类从远古走来，本身就有临水而居的习惯，这也许是刻在基因里的东西，任由岁月变迁都不会更改。</p>

古孝贤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抽出烟袋锅装旱烟叶子。</p>

“也许再往前就有村庄了，你没看水里一条鱼都没有吗，说明河流经过村子的时候，鱼都被捞干净了。”</p>

众人仔细看着水流，鹅卵形的石子在河底异常清晰，水里澄净的没有一点杂质，别说鱼类了，就是水草也没有看见多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