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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怀亮深有同感地说:“其实原始社会是真正的天人合一,人类最初是群体的,没有个人意识,是儒家使中国古代社会脱离了原始状态,这是儒家的大功劳,儒家使天人分开破除了迷信,但有一点没破除,这就是群体意识,儒家不仅把群体意识保留下来,而且通过大一统的制度,使中国人自觉沉默在群体之中,因此天人合一变成了人人合一。儒家使人类社会群体有了秩序,这样一种制度化了的群体对个人更加压抑,还没有原始人有个性,原始人还有野蛮的独立性,在大一统的秩序中不允许有。”</p>
陈东海有些不解,他浓眉一挑问:“那么中国人的精神是什么?”</p>
张怀亮笑道:“中国人的精神还是一种气,叫做浩然正气,是制度规定好的,也是一种群体意识。”</p>
“张总,”我若有所思地问,“北宋张载有几句话很有点气魄,叫‘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你怎么理解?”</p>
张怀亮点了一支烟,洞若观火地说:“这纯粹是群体意识催生的一种救世主思想。中国人有点本事就要代他人立言,代他人说话,来决定他人的利益,来拯救他人,梦想使自己成为圣人、救世主,还是儒家的立德、立言、立功,并没有独立的精神,并没有真正的思想,关公是圣人,老百姓都崇拜,但关公内心是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没有人研究关公思想,所以圣人、救世主不过是对老百姓有恩的人,对老百姓的民生利益有贡献的人,但圣人是怎么想的,并不需要老百姓知道,你享受太平就行了,这才是老百姓的本分。圣人的思想你不知道,你就觉得很神啊,所以中国人是最热衷于造神的。”</p>
陈东海惆怅地说:“不管怎么说,中国人是最讲感情的人,我是搞法的,我深有体会,情大于法在中国可谓根深蒂固。”</p>
“这倒不假?”朱达仁半开玩笑地说,“我们的外交辞令就是严重伤害了中国人民的感情,”大家笑后,朱达仁接着说,“但是中国人讲的感情是规定好了的,感情是建立在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三纲五常基础上的,所谓天就是天,人就是人,天是什么?就是君君、父父,人是什么?就是臣臣、子子,所以天人合一其实就是权人合一,如果硬说成人人合一也对,第一个人是圣人,是救世主。因此,我们的感情不是自然感情,不是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的感情,而是用制度和血缘规定好了的感情,看起来很重感情,但是做起来并不尊重感情,不尊重真正的感情,只是道义上规定怎么样就是怎么样,这大概是中国人最聪明的地方,因为我们的民族就这样被凝聚起来了。”</p>
“重感情是我们的文化传统,”我卖弄地笑道,“我们却常把这种文化传统当作传统文化宣传。”</p>
“雷默,”陈东海拦了一句问,“听你的口气好像文化传统和传统文化不是一回事?”</p>
“怎么可能是一回事呢?”我提高声音强调道,“中国的传统文化博大精深,可继承的颇多,但是文化传统是意识形态,是皇恩浩荡。我们许多问题就出在把传统文化与文化传统搞混淆这一点上了。”</p>
朱达仁一拍巴掌说:“精辟,精辟!来,为雷默的观点干一杯。”</p>
众人响应,觥筹交错,无不痛饮。</p>
餐桌正上方天花板上吊着一幅世界名画,画面上的青年男女正在纵情狂欢,饮酒作乐,载歌载舞,好像在庆祝什么节日。我虽然不懂画,但一时被画面的欢乐气氛吸引住了,仰着头一边欣赏一边问:“张总,这幅画是什么寓意?”</p>
张怀亮淡然一笑介绍说:“这是提香的《酒神的狂欢》。描绘的是希腊神话传说中的酒神狄俄尼索斯与众仙女狂欢的情景,画家借画上诸神的醉酒生活,表达出一部分人的心理欲望,形象大胆而放荡,色彩丰富多变,气氛十分热烈,它是对神学所宣传的宗教观念的挑战。”</p>
朱达仁插嘴说:“提香借神话题材表现人生的欢乐与享受,充分表现了人在长期神学思想禁锢下产生的逆反心理。”</p>
“怀亮,”陈东海凑趣地说,“怎么不给我们找几位仙女?让我们哥仨也当一回酒神。”</p>
“东海,”张怀亮开玩笑地说,“我这儿没有仙女,只有妓女,你要是想享受,还是吃完饭到桑拿中心享受吧,我第一次见雷处长,让小姐陪着不好说话。”</p>
“张总,”我义气地说,“既然我们有缘相识,如果你瞧得起我这个小官僚,就不要称雷处长,喊老弟好了。”</p>
张怀亮似乎等着我说这句话,兴奋地抱着拳说:“托达仁、东海的福,我就高攀老弟了,不过你也别张总张总的,叫大哥怎么样?”</p>
“张大哥,老弟我也高攀了!”我也高兴地说。</p>
朱达仁、陈东海叫好,哥四个又干了一杯。</p>
说句心里话,我与张怀亮确实有一见如故之感,更被张怀亮儒商的品味所吸引,由于谈话投机,轩尼诗当啤酒喝,我们四个人竟然喝光了两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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