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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哼哼两声,这才没继续找这老白脸算账。</p>
想到先前与墨池的谈话,沉吟了一下道:“黑水那家伙让我小心现在的青丘狐王,说他有入魔的征兆。”</p>
听到入魔两字,萧绝眉间微蹙,似想起了什么不愉快之事。</p>
青衣看到他的脸色,心里一咯噔,“怎么了?”</p>
萧绝话到喉头还是咽了下去,轻声道:“没事,只是入魔二字,已有好些年没听到过了。”</p>
入魔……</p>
六界中无人知入魔原由,但入魔之后,无论是天族还是鬼族妖族,皆是可怕之辈,没有逆转的可能。</p>
入魔者有多对付,没人比萧绝更清楚。</p>
阴池,便是魔。</p>
当年冥府将士都战死于阴池之中,唯有他活了下来,将阴池驱逐。</p>
阴池上的生灵与魔无异,或许就是魔本身。</p>
只是提起这事,难免会让青衣想起不开心的过往,萧绝有意回避,这才没有开口。</p>
两人各怀心事,倒都没发现彼此的异常。</p>
青衣目光微闪,试探问道:“入魔的话,可有挽救的机会?”</p>
“据我所知,没有。”萧绝摇头道,眼中有不加掩饰的憎恶,“魔的存在,本身为六界所不容。入魔者会不断吞噬天地灵气,抢夺生灵之力,以此增长修为,当到达一定程度时,又自我毁灭,它所处之地生灵涂炭,一切生机尽数湮灭。”</p>
“凡入魔者,即刻斩杀。”</p>
那字里行间的杀意,听的青衣心头一咯噔,下意识问道:“这不成文的规矩,莫不是你定的?”</p>
“是。”萧绝面不改色道。</p>
青衣舔了舔唇,心里有那么一点点慌张了。</p>
虽没有言语,但她能感受到萧绝字里行间对入魔者的憎恶,若是萧绝知道她曾经入魔的话……</p>
她咬了咬唇,沉眸道:“若是半步入魔呢?总有挽回的余地吧?”</p>
她当初在深渊边徘徊,最后怎么清醒过来的,老实说自己也不清楚。青丘狐王现在的情况应该还没烛九阴那么严重,或许还能……</p>
回应她的却是萧绝的一声低笑。</p>
含着轻蔑。</p>
“傻丫头,入魔便是入魔,哪有什么半步入魔之说。”萧绝揉着她的头发,却不知青衣此刻已浑身冰凉。</p>
“如何没有?”她仍维持着言语间的镇定,从容不迫的问着。</p>
“从魔出现那一刻起,它便真实存在,所谓的半步,或许是片刻清醒,但这清醒并非是永恒,迟早有一天会被重新拉回去。”</p>
萧绝说着揉了揉眉心,眸光也有几分沉重,当年与阴池交战了那么久,他手下冥将也有入魔者,虽然他竭尽全力施救,让其恢复神智。</p>
有很长一段时间,那些人都保持着清醒正常的状态,直到某一天,魔重新出现。</p>
战场上,曾经并肩作战的袍泽兵戎相见,也是那一次,让萧绝彻底明白。</p>
魔,无法除!</p>
唯有灭!</p>
“凝望深渊者,深渊也在凝望着你。”</p>
青衣的心,朝下重重一沉。</p>
难道她有朝一日也会重新入魔?</p>
不!</p>
绝不!</p>
她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复杂的看着萧绝。若真有那么一天,萧绝又会如何选择?</p>
有那么一瞬,她陷入了迷茫。</p>
要不要将自己曾入魔过的事,告诉他?</p>
犹豫不决之际,知白的声音在外间响起。</p>
“二殿下,王回来了,召你去出云台见他。”</p>
青衣收敛神色,站起身来,萧绝也回到玄羽的肉身中,这才往外走。</p>
青衣本是跟着的,知白见状赶紧道:“趋琼公子还是在洞内休息吧,王只召见了二殿下。”</p>
换做平时,青衣肯定白眼一翻,照去不误,不过今次,她却是心不在焉的道了一声‘好’,便折返回去了。</p>
萧绝略有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察觉出青衣情绪的不对劲。</p>
但知白在旁催促,他只能暂时按捺下疑惑,先去见了青丘狐王再说。</p>
回到洞中,青衣盘腿坐在床上,眉头紧皱咬着唇。</p>
肥猫在旁边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刚刚青衣和萧绝各说各话的时候,它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恶婆娘有点反常啊。</p>
“青衣,你咋回事?”肥猫趴在她腿边问道。</p>
青衣抿着唇,沉声道:“我瞒着萧绝一件事,我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他?”</p>
肥猫脸色一变,小心翼翼问道:“你难道……真绿了他?”</p>
青衣嘴角扯了扯,“相比起来,绿了他没准都只是一件小事……”</p>
猫大爷咂舌,祖宗,你到底干了什么?竟比绿了他还要严重?</p>
“你总不会是让他给别人的孩儿当爹了吧?”</p>
青衣沉默了一会儿,在猫大爷被好奇心折磨的浑身瘙痒之际,她开口道:“我曾入魔过。”</p>
肥猫顿时僵住。</p>
洞外,萧绝正好折返回来,洞内还有他设下的结界,能瞒住旁人耳目,却瞒不住他。</p>
青衣的声音,清晰无疑的回荡在他耳畔。</p>
——我曾入魔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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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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