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假意选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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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如果说江焳针对我,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p>
才说一半,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图画,笔触细腻的字句再度涌上脑海,虞笙脸彻底红透,捞过一旁的团扇扇个不停。</p>
赵氏张张嘴,声音仿佛被扼住。</p>
她伸手贴了下虞笙的额头,分辨许久,才确认女儿不是在开玩笑。</p>
不在一个圈子,赵氏见江焳的次数不多,但没少听他的事迹。</p>
身为江家嫡长子,江焳自出生就肩负重任,自小被江老爷带在身边悉心教养。</p>
十三岁破例进朝听政,一出现便引众官瞩目,皆赞他天赋惊尘世,才通万里天。</p>
到如今弱冠三年,江焳政绩斐然,已是锋芒毕露,朝中地位不容小觑。</p>
有这样睿智的头脑,以这种拙劣的方式吸引一个姑娘的注意本就天方夜谭,何况江焳一门心思扑在政事上,出了名的清心寡欲。</p>
赵氏抿了下唇,而后甚至蹙了下眉。</p>
饶是不愿相信,但她发觉,她女儿好像跟大部分深闺少女一样,对江焳动了春心。</p>
竟头昏脑热,虚构出如此荒唐的理由为江焳的恶劣行径开脱。</p>
“笙儿,你不是向来讨厌他吗?”</p>
“是……”虞笙慢吞吞说,“可知道他的心意后,我感觉他没那么讨厌了。”</p>
是没那么讨厌吧?她歪着头想。</p>
十岁那年,她在京中声名鹊起,有幸进宫参宴,见了好多名门望族,皇亲贵胄。</p>
她幼时多被欺凌,性子生得软弱怯懦,见几个公主和贵女在一起玩闹,远远欣羡地看着,不敢上前。</p>
那些人认出她是虞家的小才女,兴冲冲拉着她一起玩。</p>
虞笙刚开心起来,就被一个女孩指着鼻子说身份低贱,不但是庶出,母亲还出自商户。</p>
京城“士农工商”的阶级划分中,“商”为最低,众人看她的眼神当即变得鄙夷。</p>
那场玩闹变成众人对她的批判和讽刺。</p>
虞笙不敢得罪她们,眼圈红得像兔子一样,乞求有路过的好心人救救她。</p>
江焳就是那时候出现的。</p>
少年初见挺拔,步履间透着压人之势,一出现便是万众瞩目,瞬间吸引众人的注意力。</p>
那时虞笙已给他打了不近人情的冷血标签。</p>
她猜想江焳也不怎么喜欢她,但情况焦灼,还是腆着脸,泪眼婆娑地喊他:“江哥哥。”</p>
她提前做好了被忽视的准备,但江焳朝她走来了。</p>
他淡漠地扫视一圈,说:“江灼在找你。”</p>
虞笙顺理成章地跟他走了。</p>
追随着他们的视线太多,她不适应,一直往江焳身边凑,想往他身后躲。</p>
江焳不留情面地往旁边挪了几步,冷淡地瞥着她:“你身上的香料好熏人。”</p>
“……我没用香料。”</p>
“随便你,离我远些。”</p>
回到席上,虞笙发现江灼在跟几个贵族投壶,根本没找她。</p>
……</p>
赵氏心思百转千回,闻言颓然地往后一靠。</p>
这几年来,虞笙跟她说过最多的话就是,情爱全是虚无,有权才能硬气。</p>
她以为女儿百毒不侵看破红尘,没想到还是栽在了江焳这。</p>
果然美色误人。</p>
“什么心意?”赵氏拍拍虞笙的后背,尝试劝导,“不讨厌,你也不能喜欢他啊。”</p>
虞笙一怔,认真思考赵氏的话。</p>
喜欢?也不至于。</p>
她刚要否认,赵氏又道:“笙儿,你仔细想想,这些年京中多少高门贵女,甚至公主,她们或多或少都向江焳表达过爱意,类型多种多样,江焳可曾理会?别说越矩的举动,多说几句话都是没有的。”</p>
“如众人所说,他心中只有政事,根本无心男欢女爱,否则不可能弱冠三年了还没定亲。”</p>
虞笙不认同。</p>
按那话本所说,江焳迟迟没定亲,是因为她年岁还小,他在等她及笄啊。</p>
能写出在他们所有见过的地方酱酱酿酿的情节,江焳心中有不但有情爱,说他心里住着个吃人的大色魔也不为过。</p>
可惜她答应江灼不把话本的事说出去,没法拿出证据跟赵氏证明。</p>
不过这不重要,因为她方才捋清了,她不喜欢江焳。</p>
狂热的感情是无用的,她不会因为谁喜欢她,她就嫁给谁。</p>
江焳也一样。</p>
客观来说,他只有丞相的身份有用些。</p>
可距离她及笄还有三个月,说不定她跟宁王肃王什么的有了结果,成了王妃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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