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上古大妖他口嫌体直(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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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我吧……”</p>
古沉的笑意凝结在了脸上,他垂下眸子看向被困在他方寸之间,毫无抵抗能力的弱小天鹅。</p>
这是,新的把戏吗?</p>
少女虚弱的声音响起,像是放弃了所有抵抗一般,她抬起眸子,“杀了我,放了它。”</p>
似乎因为下定了决心,她的声音也不再刻意放软哀求他。</p>
少女恢复原本的声线,无端让人想起了吹过山岗的长风,清脆又坚韧。</p>
她的眼神清澈,眼里没有丝毫别的算计。跟他以往所接触到的龃龉毫不相干,似乎她真的就只是为了救一只小奶猫。</p>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那若有若无的馨香像是化为藤蔓,攀上他的手指,不管不顾地将他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都攀住,一层一层结成茧。</p>
他任由那颗茧操控着他,顺着心里的想法问出了声,“为什么?”</p>
人类的本性是贪婪的,是龌龊的。</p>
没有人会伟大到愿意牺牲自己去拯救另外一个人。</p>
从来没有例外。</p>
白子菟抬起双眼,那双眸子盛着顶上细碎的灯光,像是淬进了阳光一般,真诚又灼热。</p>
他下意识挪开了视线。</p>
“没有为什么,我觉得它值得我用生命去救,而且……”她的声音同她的眸光一样温柔,只是说出的话带了些许自怨自艾,“我也不想活了。”</p>
白子菟有复杂性先天性心脏病,这个病让她不能剧烈运动,不能有过于大波动的情绪。</p>
为了维持她心脏相对稳定的状态,她需要定期服用昂贵的进口药物。</p>
这么些年她活得太累了,每天三点一线。</p>
上学,回家,兼职。</p>
而且为了避免悲欢离合引起巨大的情绪波动,她拒绝交朋友,不愿意融入人群。</p>
身边除了应画,就只有刚捡到这只小奶猫了。</p>
白子菟垂着眸子,当一丁点负面情绪找到宣泄的口子,那股情绪便再也压抑不住喷涌而出,排山倒海一般,像是要压垮她。</p>
一股淡淡的死气萦绕在那温婉似水的少女身上。</p>
古沉觉得有些烦躁,心间那颗茧似乎有了裂缝,血肉崩裂开所带来的丝丝疼痛感让他意识越发清明,眼眸越发漆黑。</p>
他攸地弯腰将人横抱起,大步走出浴室。</p>
冰冷的黑袍贴着少女不着寸缕的肌肤,白子菟下意识蜷缩身体,但又想到自己都快死了,还讲究这个做什么。</p>
想着,她大着胆子双手攀上男人的脖颈,将人贴近了些,将自己瘦弱的身躯藏了起来。</p>
娇软的身躯贴上,古沉脚步稍微一顿,继而才大步一迈,将人抱回房间。</p>
在身体接触到柔软的床单时,白子菟还觉得有些不真实。</p>
他是,打算换个地方杀她?</p>
还是不打算杀她了?</p>
像是察觉到少女的疑惑,古沉双手撑在她身边,身子渐渐向下,薄削的唇只差一点便能吻上那苍白的唇瓣。</p>
古沉薄唇勾起,散漫的笑着,“杀一个死气沉沉的人可没有什么意思。”</p>
白子菟长睫抖动,暗暗吐了一口气。</p>
她赌对了,大boss不舍得杀了她。</p>
“吾似乎找到了比杀人还要刺激的事情。”</p>
懒散沙哑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p>
她下意识抬眸望去,便跟那赤裸露骨的视线对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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