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边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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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瞥了他一眼，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去。</p>

这条街肉眼可见的静谧，别说交警了，连一个行人都没拐进来的。</p>

长乐百无聊赖地坐在驾驶位，单手撑在方向盘上，盯着路口处望眼欲穿：“怎么这么久。”</p>

终于，安室在远处缓缓出现，在树叶缝隙中溜出去阳光，星星点点地撒在安室身上，金色的发随风飘。白色圆领长袖，黑色裤子，还有普通的板鞋，就算说是高中生也有人信，之前居然敢骗她说是大叔的年纪！</p>

长乐手指随意点着方向盘，看着方向盘正中间的车标笑了。</p>

——这么骚包的车，也不像是大叔爱开的。</p>

胡思乱想间，安室已经走到驾驶座旁，发现她对着方向盘走神，问了一句：“你想开车吗？”</p>

长乐看看安室，又看看面前的方向盘。的确有点想试试，她双手握住方向盘，确认道：“可以吗？”</p>

“可以。”安室踏进副驾驶，给自己扣好安全带，“让我见识一下源小姐的车技吧。”</p>

很奇怪，都是习惯保持边界感的人，却又能在相处中彼此包容。</p>

安室通过后视镜观察着长乐，许是习惯开自动挡的车，她启动、挂挡很是小心，生怕开动即熄火，紧张肉眼可见。</p>

安室没有说话，不过嘴角弯起的笑意，似是表明了他的心情。长乐就像是春日的阳光，温暖舒适，悄无声息地围绕在身旁，一点不会让人觉得燥热不安。</p>

车缓慢开动起来，行驶在回米花町的路上。</p>

路边的樱花树开得正盛，片片花瓣随风扬起，还有几片从长乐半开的车窗中钻进车内，正巧沾在安室的金发上。</p>

樱花总是浪漫，不知长乐是不是被这影响，打破了本该属于侦探和委托人之间的边界。</p>

“长乐。”她的声音极轻，带了些忐忑，“安室侦探，你可以叫我长乐。”</p>

回应她的，是长时间的沉默。</p>

有一点尴尬，但也合理。长乐咬了咬唇，考虑是否应该说些什么转移话题。</p>

安室在她开口前，打破了这尴尬的境地，温柔的语调中带着一丝笑意：“长乐。”</p>

长乐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没由来地感觉到慌乱，脸开始发烫。</p>

她握紧方向盘，假装不经意地将车窗开到最大，让风吹散脸上的燥热，也让加速跳动的心脏冷静下来。</p>

一个成年人，因为别人叫自己的名字就心动，似乎有些可笑。</p>

安室没有让她难堪，而是与她聊了起来：“你的名字很特别，在日本挺少见。”</p>

“是的，我妈妈起的，她大学在中国念书，很喜欢中国文化。在中文里，长乐有永远快乐的意思。”长乐向安室解释，她很喜欢她名字的寓意。</p>

至于和妈妈的关系……她不想多说。</p>

安室捕捉到她微妙的情绪变化，从刚才的脸红和现在的沉静，都没逃过他的眼睛。</p>

他无意打探长乐的私事，便将话题回到案件中来：“中村太郎这边明显隐藏了很多东西，我还需要点时间调查，这场车祸不是普通的交通事故。”</p>

长乐问：“是武见哲也买/凶/杀/人吗？”</p>

安室摇头：“不一定。”</p>

“除了武见，还有谁会想封住广田美娜的口？”长乐想不通，就应该是武见才对，怎么会牵扯得越来越广呢？</p>

“很多人。凶杀案背后向来有利益与感情的纠葛，不仅仅是武见，也可能是他的父母、恋爱、合伙人。”</p>

“查案真复杂啊。”长乐感慨，她一开始可没想到后面牵扯出的事情会越来越多，“你们侦探接受了委托，不会半路加价吧？我最近没工作，当初开的价格已经是我目前所能给最多的钱了。”</p>

“别担心，毛利老师不是这种人。”安室不在意钱的事情，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更接近毛利小五郎，调查组织给他任务。</p>

想到这里，安室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和长乐短暂共处的时光，只是让他达成目的必经之路罢了。</p>

而长乐，仅仅是计划中的一环。</p>

等案件调查结束，她就会重新回到原来的生活中去。长乐于他而言，与之前每一次行动一样，是生活里邂逅的普通人。</p>

交集，或许也就这一次。</p>

短信来了，安室解锁看一眼，是他让风见去查的事情有了结果，简单扫一眼，便对长乐说：“等会我要去和毛利老师的朋友见一下，拜托他帮我查些资料。”</p>

逐客令很明显，长乐点头：“懂啦，又是我不方便见的人。等开到波洛咖啡厅，我就开自己的车先回家了，你有事就找我，我很闲。”</p>

“嗯。”</p>

安室的表情还是那么温和，语气却冷了下去，有着明显的疏离感。</p>

长乐疑惑地转过头盯着他看，却看不出哪里有端倪。</p>

长乐回到自己家后，又过上了百无聊赖的生活。</p>

不过她会时不时看看手机，期待能收到安室的消息。可惜两天过去，安室依旧是毫无动静。</p>

有几次，长乐在聊天软件内编辑过消息，每次都在点发送时犹豫，然后删掉。</p>

她想，是不是自己单身太久，才会对一个陌生男人的善意心动。</p>

这会，长乐又有主动联系安室的冲动，又害怕把自己的感情表现得太明显，而陌生的来电打扰了长乐纠结的情绪，她接起电话：“喂，您好，哪位？”</p>

“源小姐，我是广田，我们有空见一面吗？”广田的声音带着恳求，似乎遇到了格外紧急的事情。</p>

“好，在哪里？”长乐没多思考，直接换衣服出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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