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公子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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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中，扶苏公子下朝回府后，与阿玉也谈论此事。</p>

“……公子这是与其他先生们翻脸了？我看史书说，周朝国祚长达八百载，后期虽乱，但是前期却能有效稳定国内局势。既然群臣都倡议分封，公子和陛下为何要冒险去尝试一个未知前路的制度？”</p>

阿玉很是不解。</p>

扶苏轻叹一声，说道：“阿玉，施行一项制度不能只看眼前之利。站在帝王的高度，不能去考验掌握兵权的地方诸侯对天子的忠心。若不解决分封的祸患，那么百年之后，又是何人能够平定这乱世？不是每一位君主都有父皇这般魄力。”</p>

阿玉似懂非懂，但她相信公子所言无错。</p>

【我在太空开机甲：这一点我很是认同。不能因为害怕就不去改制度啊，你不想在这个朝代经历波折，那就是把隐患留给百年后的子子孙孙。老一辈争气一点，后代也不需要吃那么多苦了。】</p>

【草莓甜心卷：只可惜政哥的制度并没有改好，郡县无错，但秦国内部矛盾重重，在秦二世上位后彻底翻车了。最终还是……哎！】</p>

嬴政看着天幕，心情很是复杂。</p>

八百载当然不够，朕要的是大秦国祚绵长至万万世！</p>

只可惜，天幕所言熙和建立的朝代也只存了五百年……比那周朝都不如。</p>

嬴政果断忽略秦朝二世而亡的结局。看着这天幕，只觉得熙和于政事的敏锐并不如扶苏。莫非是她上位后制定的决策失误，以至于朝代无法长存？</p>

若是询问后辈，是否可以避免？</p>

可惜今日他的发言权限已然用完，还需等待下次。</p>

天幕中，扶苏公子还在与阿玉交谈。</p>

“好了，先不言国事。阿玉，我知你与杜衍关系不善。但你已过及笄，可以不必听从他的意愿。若我给阿玉择一夫婿……”</p>

阿玉却别扭地道：“多谢公子关心，但阿玉尚无嫁人的意愿。”</p>

【草莓甜心卷：……我觉得长公子应该察觉到了点什么，所以才故意问阿玉。】</p>

【头痒，要长脑袋了：长公子也是有私心的，与其放任阿玉离开，兄妹此生难以相见，不如将阿玉嫁给熟悉且品行好的朋友。这样他日后也好继续庇护阿玉。】</p>

王萍不解了。</p>

阿玉想走？为什么呀，在长公子身边不是待得好好的吗？</p>

这离开咸阳，她想去哪，又能去哪里呢？</p>

【秦灭六国，疆土扩大，政务也越来越多了，长公子也需帮助始皇处理政务。近段时间，他发现自己有些力不从心，时常疲惫。长公子未曾想到，这时的他已经中了慢性毒药。】</p>

大秦朝臣们开始警觉。</p>

那件事，终于要开始了吗？</p>

【毒是杜衍与杜危合谋下的。杜危生性放荡，结交了许多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他认识过术士，获得了一些“香粉”。这种“香粉”其实富含重金属物质，对人类是一种慢性的毒。杜危命心腹悄悄将粉掺进在香炉，或是长公子的饮食中。长公子的食物就算有人试毒，短期内也不会被发现。】</p>

【长公子习武，身体强壮，在毒素的侵蚀下，硬是撑了几年。直到及冠前，长公子终于病倒。】</p>

天幕中，扶苏公子躺在床榻上，服用李娥熬煮的汤药。</p>

“你病成这样，何不好好休养，请求陛下推迟冠礼？”</p>

李娥知晓他的冠礼必然盛大，流程繁多。她担忧自己的夫君熬不住。</p>

“那是宗正占卜选好的吉日，怎能说改就改？府医说我只是忧思过重，导致风邪入体……三日后才行冠礼，我的病症恐怕就好得差不多了。”扶苏公子虚弱地说道。</p>

他不想让阿父失望。</p>

咸阳宫。</p>

嬴政看着躺在床上的病弱长子，不由得攥紧了手心。</p>

扶苏这孩子……性子是真的倔。</p>

一个冠礼罢了，你如实告之，朕怎会不顾及你的安危？！</p>

【咸鱼突刺：呜呜呜，长公子病了就不要强撑嘛，一想到你的结局，我真的是……哎。】</p>

【草莓甜心卷：长公子好，杜家坏。可惜杜家虽遭报应，但长公子也回不来了！】</p>

【我在太空开机甲：听你们的意思，长公子就是在冠礼上意外去世的？奇怪，我怎么没见到长公子的小跟班阿玉？】</p>

天幕中，长公子与李娥正好谈论到阿玉。</p>

“她去府外采买了。阿玉近段时间有些异常……你若有事寻她，那我差人去她院里候着。”</p>

“不必。阿玉已经长大了，可能有些自己的想法，不必拦着。”扶苏公子似乎只是随意一问。</p>

【阿玉这段时间并不是在忙别的，而是在蹲点演练带着侍女霞逃离咸阳的流程。】</p>

【杜衍和杜危看出了阿玉对长公子的在意，他们对长公子下毒这件事情都是瞒着阿玉的。但阿玉也有些警觉。她知道杜家不怀好心，但是以她和杜家之间的关系，怕也无法置身事外。于是她决定逃离公子府。】</p>

【阿玉想着，只要她走了，那么杜家无论使什么计策，都缺了一个媒介。也许就会放弃做对长公子不利之事。】</p>

【阿玉为逃跑做了诸多的事前准备，包括但不限于伪装成扶苏公子，利用公子的身份和权责替自己和侍女霞伪造户籍和路引。以及，她想方设法弄到了各郡县的地图，准备寻个安稳之地，平静地度过余生。】</p>

【回到府后，阿玉听闻长公子病倒，也是特意去看望。府医和长公子表示只是小毛病，阿玉虽然在意公子的病情，但她并不懂医术，只能选择相信。】</p>

【长公子行冠礼，按礼需提前一日入宫准备。阿玉和李娥在府上送别扶苏公子上了马车。随后，阿玉便回了自己的院子。她决定卡在出城的时间点，带着侍女霞离开咸阳。】</p>

【然而，阿玉刚到院落，就发现来了一位不速之客。】</p>

天幕中，杜危带着他的美妾，明目张胆地坐在了阿玉屋内。</p>

阿玉也不与他客气：“你自个儿出去还是我揍你出去？”</p>

杜危则是笑着：“阿玉的性子越来越野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这般恐吓为兄。我见阿玉这屋子收拾得很是整齐，还有这包袱，你这是要……”</p>

阿玉竟然拔剑横向他的脖颈。</p>

“啊——！”</p>

他身边的那个美妾惊呼着，下一刻就要往屋外跑去。</p>

“站住。”这话却是杜危说的。他喝住美妾，转而笑盈盈地面向阿玉。</p>

“阿玉定然是和为兄闹着玩的。这无故砍伤兄长，按大秦律法可是重罪呢，阿玉跟随扶苏公子熟读律法，应该不会不知啊？”</p>

阿玉冷哼一声：“少卖关子，你来寻我到底有何事？”</p>

杜危将脖子从剑身上试探着移开，见阿玉没有持剑再砍，故意后怕地拍了拍胸口。</p>

“府医给扶苏公子准备的药丸忘了交付。辛苦阿玉跑一趟咸阳宫，给扶苏公子送去。”</p>

阿玉狐疑地看向他：“宫内自有太医令……”</p>

杜危却打断她：“扶苏公子这几日病情有些加重，为避免耽误公子的冠礼，还是用府医新开的药为好。这些药丸用了百年的人参熬煮制成，极为昂贵。对公子总是有益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