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偷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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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婵音将他的话当做笑言，摇头无奈地道：“你院中多的是女红好的姑娘，谁还能少了你的帕子。”</p>

息长宁轻哼，眉眼没有半分怒意，“阿姐不晓得她们都是懒的，不然你看我真的浑身都没有，以前还有阿姐给我做袍子、绣帕子，现在我只能穿外面的成衣。”</p>

说得当真是可怜。</p>

孟婵音心中有计较，明白若她与长宁还是亲姐弟，做些贴身的小物件给他用也就罢了，没有人会说什么，只会感叹一声姐弟情深。</p>

现在他虽然还是赤诚之心，因为年少如常般待她如亲阿姐，而她却不能再如往常那般了。</p>

孟婵音眼中的亮黯淡下，嘴上却含歉地道：“阿姐近日恐怕没有空闲。”</p>

被拒绝的息长宁也没露出旁的情绪，似就随口一说，反而揶揄的对她笑：“阿姐说的忙，不会是在绣嫁衣罢。”</p>

女子及笄之后在府中待至出阁，都会在绣阁亲自绣嫁衣。</p>

孟婵音被拆穿后脸颊一烫，眸光盈盈如一汪含着柔情蜜的春水，玉软云娇地嗔了他一眼，并未反驳。</p>

息长宁勾唇，笑意淡了些。</p>

看来阿姐是真的喜欢娄子胥。</p>

息长宁往后靠，耷下眼皮觑她微红的耳垂，忽然道：“阿姐，到时候你嫁人我背你出去好不好？兄长届时一定没空。”</p>

往日他从不提及有关她婚事的任何一句，今日倒是一直揶揄她。</p>

而这句话恰好提及了息扶藐，孟婵音莫名面露出几分恼意，“改日堵你嘴，让你再乱说。”</p>

说罢，转身朝中院门走去。</p>

息长宁知道她是假恼，长腿朝她追去，忙不迭地讨饶：“阿姐，我错了。”</p>

孟婵音不搭理他，只顾着往前走。</p>

少年卑躬屈膝的在后面可怜地跟着，好话都说尽了，还发誓不在她面前提及有关她的婚事这才作罢。</p>

两人刚和好片刻，三姨娘院中的侍女便疾步而来，对两人行礼后道三姨娘正在寻息长宁。</p>

息长宁一闻，面露几分冷讥，碍于孟婵音在眼前而压下去。</p>

自从息柔回来后，三姨娘隔三差五地派人请他过去，尤其是得知他在孟婵音身边，更是马不停蹄地派人，用一切办法也要弄走。</p>

为的就是让他亲近息柔，而远与息府无甚关系的孟婵音。</p>

息长宁对过来的侍女挥手，转头看身边毫无察觉的女子。</p>

不想让她在府上过得不顺心，所以三姨娘每次请他都会去坐一坐。</p>

孟婵音目光柔和地看着他，道：“快去吧，三姨娘应当是寻你有急事。”</p>

息长宁颔首，随那侍女往前走几步，忽然想起什么事转头。</p>

身后的孟婵音还站在四方门框下，纤细的身段娇小得让人想要拥进怀中好生怜惜。</p>

息长宁对她露出微尖的犬齿：“下次带阿姐看我养的小雀儿。”</p>

孟婵音含笑点头，立在原地含笑地看着他渐渐远去，隔了许久她轻叹地收回视线。</p>

三姨娘每次如此的心思显而易见，是不想要她与长宁太过于亲近。</p>

哪怕她是真的将长宁当做弟弟，长宁也当他是亲阿姐。</p>

春心将她面上的神情看在眼里，心疼地上前宽慰：“小姐。”</p>

孟婵音收拾好心中杂乱的情绪，对春心淡笑摇头，“没事，我们先回去吧，长宁倒是提醒我了，嫁衣还没有绣完。”</p>

想起房中挂着的那件精致漂亮的嫁衣，她心中所有的委屈和疲倦皆一扫而空，生出几缕缱绻的期待。</p>

再等等，等嫁出了息府便好了。</p>

丝丝缕缕的春阳洒在爬满绿藤的墙面上，映出几许春情。</p>

近来息扶藐一直在府上，寻常只要一出院门便会碰上他，孟婵音越发懒于出门，连着娄子胥的连连邀约游湖、赏花，全都推了。</p>

娄子胥还当她因此前娄府上门欲退亲之事，而要与他疏离，辗转反侧都无法安眠，最后在暗暗心慌中去托沈濛约人出来。</p>

沈濛相约，孟婵音自然不会推拒。</p>

上了书阁，门一被推开，孟婵音险被满屋子的花吓得，误以为入了什么奇异之地。</p>

屋子中央的青衫青年耷拉眉眼，一派颓废，往日清隽瞧不见半分。</p>

孟婵音蹙眉：“子胥哥哥，你怎么将自己弄成这样了？”</p>

娄子胥苦着脸道：“没收到婵儿妹妹的回信，我茶饭不思，夜不能寐。”</p>

身边的沈濛也无奈：“娄公子三天两头地派人送书信来我这里，道是非得要见你，说要给你亲自道歉，求你的原谅。”</p>

孟婵音走进去，哭笑不得地看着满屋子的花，转眸认真道：“子胥哥哥不用如此，我没在生气。”</p>

只是担忧息扶藐看见罢了。</p>

闻言，娄子胥眼眸一亮：“婵儿妹妹，我发誓，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p>

孟婵音接过他递来的一捧花，垂眸坐下。</p>

娄子胥坐在她身边又是倒茶，又是温言细语送上糕点。</p>

见两人和好沈濛也欢喜，与沈湶一道坐在下。</p>

沈湶支着下颌，看着对面你侬我侬的两人，眼中渐渐染上一层浅笑。</p>

沈濛不经意看见，用手肘撞了一下他：“你兀自笑什么？”</p>

少年立即乖顺地敛下含笑的眼：“没什么，只是想到一笔生意又要成了，心中高兴。”</p>

沈濛摇头：“你啊，一直跟着息公子一起，可别真的钻进钱眼子里面了，你看，你婵姐姐比你大不了多少，就快要成婚了，你也赶紧些找个姑娘。”</p>

沈湶乜了眼羞聚黛眉的女子，淡笑不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