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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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耗体力，发泄郁气。</p>

挥拳时的暴戾和他平时沉闷冷淡的模样完全割裂开来。</p>

盛从渊从十岁那年被父亲一眼看穿有了心仪的姑娘之后，他一直惦记着对方一事便不是秘密了。</p>

后来他又明里暗里打探有关宋衿禾的消息，更拼了命想在京城立足，自也叫父母知晓了那名姑娘正是宋衿禾。</p>

不过盛瑶和厉峥并不过多干涉他的私事，少年的青涩情思也只由他自己消化。</p>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能否博得少女青睐，只全看他自己本事了。</p>

却没曾想，他们在知晓盛从渊终是打探到宋衿禾的下落，要一路找寻去时，又得知了宋家千金和祝家公子定下婚约之事。</p>

缘分已然错过，岂有强取豪夺之理。</p>

不必厉峥放话将打断他的双腿，盛从渊自己也没办法做出如此违背道德之事。</p>

阴暗卑劣的心思止不住，他却无法当真去坏宋衿禾的名声，去阻断她的姻缘。</p>

砰——</p>

又是一声脆响，最后一个假人应声倒地。</p>

盛从渊胸膛上下起伏地喘息着，汗珠顺着他的脸庞颗颗滑落。</p>

体力大量消耗后，令他血脉偾张，肌肉充血。</p>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一地假人，似一头紧锁猎物的雄狮，思绪却在飘远。</p>

十年压抑，他早该习惯这等把心思沉于深处的掩藏。</p>

不过是未来数十年，他无法再做将她拥入怀中的梦罢了。</p>

该放下了，不是吗？</p>

她对他已是避之不及，若再紧逼，只怕以后连见面点头问候的机会也没有了。</p>

当晚。</p>

宋衿禾鬼鬼祟祟挥退了本该伺候她沐浴的丫鬟。</p>

衣衫褪去，显露少女凹凸有致的婀娜身形。</p>

腰间的红印浅淡些许，瞧着明日应是能完全消散了去。</p>

但显然是男子才有的宽大指印又令她每多看一眼，脸色就更羞恼几分。</p>

宋衿禾别过视线，心下再次暗斥，他当真牛一样的有劲，也不知梦里的自己是承住他的索求无度的。</p>

独自沐浴后，宋衿禾郑重地拿出从云台观求来的符纸。</p>

有用无用，死马当作活马医。</p>

她双手合十虔诚地朝月拜了一下，而后将符纸放置枕头下，这便上榻阖上了眼。</p>

宋衿禾是当真不失眠的。</p>

她向来睡眠极好，即使是如今入睡就可能有令她百般抗拒的梦境来袭，也挡不住她迅速沉入深睡中。</p>

果不其然，宋衿禾闭眼没多久便入了梦。</p>

当察觉自己思绪明了，眼前一切真实清晰时，她竟还微微松了口气。</p>

因着白日见过了盛从渊，即使枕下符纸无用，她没有因日有所思就夜有所梦，只是生了古怪梦境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p>

可没曾想，今夜她梦见的不是盛从渊。</p>

而是祝明轩。</p>

祝明轩在宋衿禾梦中多次出现时，是她刚与他定下婚事，启程返京那段时日。</p>

那时她总梦到记忆中温润如玉的表哥面目狰狞，似要对她施暴，又似攒着什么阴谋诡计。</p>

不过宋衿禾当时并未把这些异样放在心上，只当是自己在奔波的路途中吃不好睡不好所致。</p>

回到京城后，宋衿禾便再找不出这等理由，也逐渐开始梦到别的东西。</p>

祝明轩总与一名女子私会。</p>

起先他只是与女子见面交谈，虽有若有似无的亲昵让人瞧着不适，但也抓不住确切把柄断定他朝三暮四。</p>

后来，梦境里的画面就变得肆无忌惮起来。</p>

耳鬓厮磨，水乳交融。</p>

宋衿禾以一个不该出现在屋中的虚空视角，清晰看到那两人在床榻上翻云覆雨。</p>

今夜，宋衿禾再在梦中见到祝明轩，且如此前一样，以一个并不存在的视角，想必又要见到那般画面了。</p>

梦境外，榻上的少女明眸紧闭，黛眉蹙起，一副抗拒又痛苦的模样，似是遭了梦魇。</p>

可不就是梦魇吗。</p>

宋衿禾当真不想看见这般画面，却又根本逃不开，像是有人扼住她的脖颈，逼迫着她直面这个事实。</p>

事实？</p>

祝明轩与旁人有染是事实吗？</p>

出现在梦里的事情，怎能当做事实。</p>

即使再怎么清晰，再怎么真实，她要如何向旁人证明这是事实。</p>

连她自己都不相信。</p>

宋衿禾思绪混乱挣扎之际，却发现眼前画面中并无那名女子的身影。</p>

她看着祝明轩轻车熟路走进陌生府邸，路上的下人对他恭敬熟悉，没有拦住他的去路，没有过多询问，就像是已经见他来过数次了。</p>

直到祝明轩走到主院，夜色中烛光照亮庭院，周围气氛却显得冷肃。</p>

祝明轩站立门前敲响房门。</p>

屋内传来男子沉冷的声音：“进来。”</p>

祝明轩推门而入，宋衿禾随着视线的前进看见了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背影。</p>

那人没有转身，如此背对的模样不似以往梦境合乎现实的走向。</p>

因着无人会在有人进屋后，还背着身全然没有反应。</p>

这种感觉，有种她的脑海中幻化不出亦或是抗拒出现这名男子的真实面貌，所以只能以这般形式展现在她面前似的。</p>

很快，那人背身开口：“事情办得如何了？”</p>

祝明轩对此人很是恭敬，微微躬身，道：“一切按计划进行，很顺利。”</p>

那人颔首：“很好，那么可以进行下一步了。”</p>

祝明轩抬眸之时，眸底沉色令宋衿禾感到陌生。</p>

还不待她思索何为下一步，那人已又快声开口：“距离婚期不到七日了，此事需得尽快，你打算何时将她送来？”</p>

宋衿禾一惊，不敢置信地看着祝明轩唇角一扬，迫不及待道：“那是自然，我等这一日已经很久了，明日如何，待您享用之后，我便趁机与她退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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