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诡秘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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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依旧不在；</p>

桌上依旧摆着母亲做好的饭菜；</p>

电视上依旧正播报着明天的天气预报……</p>

一切，都跟二十年前一模一样！</p>

当年那种巨大的惊恐无措，巨大的空白感，再次将陈阳死死裹住。</p>

他跌跌撞撞，直奔主卧。</p>

这二十年，他一直在想：如果当年他早回家半个小时，或者十几分钟，甚至几分钟，他母亲是不是就不会死？</p>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是不是可以拯救自己笼罩着一片空白的人生？</p>

这个执念，成了他的心魔。</p>

如蛆附骨；</p>

如影随形！</p>

终于，陈阳奔进了主卧！</p>

然而主卧内的情景却让陈阳一愣。</p>

他年轻的母亲坐在床上，手里拿着那把她最爱的梨木梳子，正在一下一下梳着她柔顺乌黑的秀发。</p>

她的嘴里，甚至轻轻哼着一首歌。</p>

“妈！”看到母亲熟悉的身影，陈阳瞬间泪盈满眶，快步奔了过去，打算扑进母亲怀抱，宽慰这二十年的思念。</p>

可等他奔到床边时，却赫然看到母亲身旁放着一把刀！</p>

一把剔骨刀！</p>

它平时是用来剔猪骨头的。</p>

此刻却泛着寒光，静静躺在母亲床边！</p>

二十年前刻骨铭心的那一幕，此刻汹涌奔向陈阳脑海，刹那间将他紧紧携裹，死死缠住了他的回忆、他的思维、他的呼吸。</p>

难道，母亲当年是自杀？</p>

陈阳脑袋一片空白，顾不上思考这些，而是依靠本能蹑手蹑脚走过去，打算夺过那把剔骨刀。</p>

只要抢过刀，母亲就不会死了！</p>

只要抢过刀，母亲就不会死了！</p>

一道声音在他脑海中咆哮。</p>

近了。</p>

更近了。</p>

终于到了床边。</p>

陈阳颤抖着伸出手……</p>

“小阳？”就在陈阳的指尖要碰到那把剔骨刀时，他母亲忽然转头看向他，冲他莞尔一笑，目光却充斥着森然寒意，“你在干什么？”</p>

陈阳猛然顿住脚步，脑海中某根弦忽然就绷紧了。</p>

“我，我……”虽然已经近三十岁了，可在母亲面前他还笨拙的像那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嗫喏了半天，终于说出了那句藏在心底二十年的话，“妈，我想你了。”</p>

母亲静静看了他片刻。</p>

眼底的寒意一点一点褪去。</p>

最后温柔笑着冲他招了招手，像他记忆中一样冲他张开了怀抱，温柔说，“小阳过来，妈妈抱抱！”</p>

刚绷起的某根弦忽然就断了，陈阳不由自主迈步上前，猛然投进了母亲的怀抱中，紧紧抱住了“失而复得”的母亲，贪婪的嗅着母亲身上熟悉的味道。</p>

母亲也像记忆中一样，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温柔嗔怪着他身上的臭汗味道。</p>

一切，都温馨到了极点。</p>

温馨到足可以弥补陈阳的创痕。</p>

“小阳。”就在陈阳沉浸在这种温馨中时，母亲纤细的手忽然拿起了那把泛着寒光的剔骨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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