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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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忽间，两人都默契地保持了缄默。</p>

听筒里变得安静，隔着电流，两人似乎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p>

林雾觉得当下这种气氛不太对劲，她盯着刚刚打开的电脑屏幕发怔，抿了抿唇道，“陈总，没什么事我就挂电话了。”</p>

“到家了？”陈琢问。</p>

林雾：“……到了。”</p>

她默了默，决定礼尚往来地问问他，“陈总呢？应该也到家了吧？”</p>

陈琢：“半小时前到的。”</p>

林雾：“……”</p>

她也没想知道那么具体。</p>

“好的，”林雾回答，“那陈总早点休息。”</p>

陈琢嗯了一声，“林律晚安。”</p>

林雾犹豫一秒，“陈总晚安。”</p>

放下手机，林雾发了一会儿呆，才将注意力拉回，转移到工作上。</p>

忙到一点，她才上床睡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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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两天，林雾和陈琢没有再见面。</p>

她忙得脚不沾地，陈琢刚接手问题一大堆的风行投行，同样也是忙得焦头烂额。</p>

周五这晚，两人也没有见面。</p>

周六林雾约见了一位当事人，跟对方聊完，她才算迎来了自己短暂的周末假期。</p>

刚回到家，林雾又接到荷嘉云的电话，让她去家里吃饭。</p>

林雾懒洋洋地瘫在沙发上，抬手揉了揉眼睛道，“下次吧，我今天好累。”</p>

听她这个语气，荷嘉云蹙眉，“又没休息好？”</p>

林雾含糊地答应了一句，“也不是，最近事情比较多。”</p>

荷嘉云：“……行吧，那明天？”</p>

林雾失笑，“怎么一定要我去家里吃饭？给我准备了惊喜？”</p>

荷嘉云啧了一声，“你生日都还没到，哪儿来的惊喜？”</p>

林雾哦了声，扬了扬眉，“所以我生日的时候有惊喜对吧。”</p>

“……”荷嘉云无言，在电话里嘁她一声，“别想套我的话。”</p>

林雾忍俊不禁。</p>

聊了两句，荷嘉云想起点儿什么，“你生日打算怎么过？那天正好是周五，你是想跟我一起过呢，还是跟律所的同事们，又或者是跟陈琢？”</p>

她很好奇。</p>

林雾：“陈琢都不知道我生日。”</p>

荷嘉云讶然，“你确定？”</p>

“嗯，”林雾说，“我们没聊过这个。”</p>

荷嘉云：“那也有可能知道，你身份证他总看过吧。”</p>

“很久以前看过，”林雾说，“都大半年了。”</p>

她不认为陈琢会记得这些琐碎的事情。</p>

荷嘉云：“那不一定。”</p>

林雾没有说话。</p>

“说认真的，要是一起吃饭的话，你要叫他吗？或者告诉他，那天是你的生日吗？”荷嘉云追问。</p>

林雾想也不想地说，“不叫。”</p>

荷嘉云：“懂了，那我给你过。”</p>

林雾笑笑，“好，那就交给我们大小姐了。”</p>

荷嘉云：“放心。”</p>

“别搞得太隆重，”林雾叮嘱，“我们俩一起吃顿饭就差不多了。”</p>

最多再加个买单的李项。</p>

荷嘉云：“知道啦。”</p>

聊得差不多，荷嘉云叮嘱她好好休息，挂了电话。</p>

丢开手机，林雾暂时一点儿也不想动。她歪头倒在沙发上，拿过一侧的毯子盖在身上，蜷缩着养神。不知不觉，林雾还睡着了。</p>

林雾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夜幕降临。</p>

睁开眼的时候，周围黑漆漆一片。一时之间，林雾甚至没能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p>

缓了缓，她才起身把室内的灯光打开。</p>

开灯那一刹那，林雾下意识地闭了下眼睛。光亮出现的时候，这似乎是人类的自然反应。</p>

中午没吃，睡一觉醒来已然饥肠辘辘。</p>

林雾抬脚往厨房走，打开冰箱一看，里面只剩下几罐气泡水和啤酒。</p>

似乎很久没有采购了。</p>

林雾扶着冰箱门想了想，决定出门去趟超市。</p>

虽然她多数时候都活得不怎么认真，可偶尔还是会有想好好吃一顿饭，好好生活的念头。</p>

超市离小区不是很远，就在斜对面，过一条马路就到了。</p>

林雾没想买太多东西，所以连车都没开。</p>

晚间的超市有些冷清，林雾就喜欢这样冷冷清清的，人不多的超市。</p>

人太多太吵，她会觉得不舒服。</p>

拿了一个购物小推车，林雾慢悠悠地在货架上晃悠。</p>

看到货架上堆得满满当当的零食时，林雾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了手。难得吃一次，应该没什么问题吧。</p>

拿了一些零食，林雾又转到了冰柜前。</p>

冰柜里的牛奶酸奶琳琅满目，林雾眼花缭乱，都不知道选哪款好。</p>

倏地，耳畔钻入一道熟悉的声音，“伯爵茶那款味道不错。”</p>

“……？”</p>

林雾转头，看到旁边穿着休闲风衣，推着和自己手里一模一样的推车的陈琢，露出愕然神色，“你怎么在这儿？”</p>

陈琢弯腰，拿起一盒酸奶放在她的小推车里，慢条斯理道，“逛超市。”</p>

林雾：“……”</p>

她不说话，就这么看着陈琢。</p>

瞥见她严肃的神情，陈琢很轻地笑了下，“怎么？”</p>

“你……”林雾皱了下眉，猜测道，“不会跟我住同一个小区吧？”</p>

这不太可能吧。</p>

陈琢：“不是。”</p>

他倒是想。</p>

林雾：“那你住这附近？”</p>

如果不是住这附近，他不至于跑来这儿逛超市。</p>

陈琢应声，承认道，“是。”</p>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林雾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p>

她是该感慨他们太有缘，还是没缘。两人认识这么长时间，他们这是第一次在家附近碰见。</p>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p>

忽地，林雾肚子叫了一声。</p>

陈琢转头看向她，“……还没吃饭？”</p>

林雾有点儿尴尬地点了下头，“家里没有食材了。”</p>

陈琢看了一眼时间，心生疑窦，“你是不是中午就没吃？”</p>

这会刚过六点，午饭正常吃了的话，不至于饿成现在这样，她也不会一下子拿那么多东西。陈琢看着她推车里的零食想。</p>

林雾含糊应着，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是。”</p>

陈琢：“……”</p>

他无言以对，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儿，缓声道：“林雾。”</p>

林雾仰头，“什么？”</p>

陈琢的眼眸深邃动人，和他对视时，林雾常常会有些招架不住。</p>

只是这一次，她还没来得及挪开视线，陈琢先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神情，低低道，“准备做什么？”</p>

原本他是想说，她能不能稍微地多多照顾一下自己。</p>

但这话太过，林雾会抗拒。他太了解她。</p>

“……没想好，”林雾被他问倒，她纯粹是突发奇想来的超市，她对晚上吃什么，根本没有明确的目标。</p>

陈琢了然，顿了顿道，“想不想吃家常菜？”</p>

林雾呼吸一紧，直觉自己不该接这句话，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接了，“去哪儿吃？”</p>

陈琢垂眼，不急不缓地说，“我家，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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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