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比乞丐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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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是这么个回事。”他清了清嗓子补救，“今早上儿子被人敲破了脑袋，流了好多血，晕乎乎浑噩噩，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想着回来见你们最后一面。</p>

哪知回到家，玉兰也满头满脸的血躺床上了，叫了不知道应。我那一瞬间就在想，我特娘的都干了什么啊！”</p>

盛长生双眸猩红，“一辈子碌碌无为，只靠岳父和娘养活自己一家老小，畜生都不如！自己死了也就罢了，还害死自己的媳妇，落下几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和老母亲，让他们要怎么活！娘，我悔啊！”</p>

“儿啊！”听了儿子发自肺腑的话，张老太心痛如绞，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抱着儿子痛哭。</p>

盛佳宁和赵玉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给盛长生竖起了大拇指。</p>

这口才，这演技，绝了。</p>

演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如果不是时候不对，母女俩都想颁个奥斯卡小人给他。</p>

“我跪在玉兰床前，求她醒过来。玉兰她被我感动，醒了。煮了一碗糖水给我喝，说也奇怪，我头不晕伤口也不疼了。</p>

娘，我往这鬼门关走了这一遭，我幡然醒悟再也不能那么混账下去，我要活个人样儿！”盛长生跪在张老太跟前，“娘，你能原谅我吗？娘！”</p>

张老太泣不成声，颤抖的手抚着儿子的脸庞，“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你知悔改，就是娘的好儿子。”</p>

盛长生泪流满面。</p>

他是有几分真情流露，可更多的是这具身体残留的情绪。</p>

或许，原身也后悔了吧。</p>

他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扶起张老太，“娘，你去吃东西，我得走了。”</p>

赵玉兰给他递过来一碗水，“先口水。”</p>

还是媳妇体贴啊，他喉咙渴得快冒烟了。</p>

盛长生接过，“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光。</p>

“媳妇，咱家也没什么值钱的家什，能收就收，收不了就不要了。天麻麻黑你就带娘和孩子们去村头的荒地，那儿空旷，山体滑坡、山石滚落也伤不到人。”</p>

赵玉兰忙着舀水，“行了，你快去快回。”</p>

“闺女，我走了啊。”盛长生冲盛佳宁喊。</p>

盛佳宁正端着粥喂盛四郎。</p>

这小家伙饿狠了，但凡她慢上一点就嗷嗷叫，跟个小鸟似的张着嘴等着她投喂。</p>

可粥那么热，她拿两个碗摊开，也凉不了那么快。</p>

家伙就伸手抢过碗，想自己吃。</p>

她怕小家伙被烫着，一面哄他一面压着他作乱的手脚，都急死了。</p>

盛长生跟她打招呼，她只挥挥手，都顾不上应。</p>

盛长生摸了摸鼻头，看来就只有他自己心里忐忑不安，媳妇和闺女的适应能力比他还强。</p>

……</p>

里正将破铜锣敲得“梆梆”作响，在村里的小道上大声喊，“乡亲们，都给我听好了，天黑后会地动，都给我收拾家什，去村头的空地上躲避。”</p>

先前盛长生说的那一番话已经在村里传开，信他的都已经在收拾东西，不信他的不以为意，该干嘛干嘛。</p>

有些人还没收到消息的，此时听了里正的喊话，人都吓傻了。</p>

有人问里正，“孩儿他四叔，你怎么知道会地动啊？”</p>

“长生岳父家的能人异士掐算出的。”里正说，“不管是真是假，能搬的东西都搬走躲一躲吧，不过费些力气而已，不然万一是真的，人和物都没了啊。”</p>

听他这么说，一些人“嗷”的哭出声，撒腿往家里跑。</p>

但也有的嗤之以鼻。</p>

“里正真是老糊涂了，盛长生个二流子的话也能信？”</p>

“人家才不糊涂，他惦记张老太都多少年了？难得有个表现的机会，他还不上杆子讨好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