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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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如今朝廷缺粮，各地烽烟四起的窘境吗？</p>

不，你不知道，你兵败如山倒，安心地坐在这牢房之中等死！</p>

凭什么？凭什么你能过得如此安逸！</p>

与日俱增的恨意，来自突厥的那封回信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p>

“你变强了，可你想赢的比赛已经过去很久了。”</p>

回忆过去就是在时间的长河里刻舟求剑，展望未来就是在前行的道路上望梅止渴。</p>

事情是会变的，别人对你的感情也是。</p>

赵子漠突然像是看开了，他明白了这一切，朱梁只是想让他痛苦，这样压在朱梁身上的痛苦才会被分担。</p>

他之前仍然把朱梁当作手足兄弟，但朱梁只是把他当作有罪的罪臣。</p>

罪臣犯了死罪，就该被抄家，诛九族，待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静静地等待秋后问斩。</p>

“不，比赛还在继续着。”朱梁高高地仰起头，“我赢了。我正在屠杀你最爱的人，而你毫无还手之力。”</p>

“他们不是死在你的刀下。”</p>

是你的三倍赋税，是你的荒淫享乐，是你的暴虐无道——</p>

就让他在虚假的皇位上继续沉浸于美梦吧。</p>

总有一天，叶羽的机关会远隔三百里，将这片富丽堂皇轰成废墟。</p>

“对，他们不是死在我的刀下。”梁皇忽然笑了，“你要怨啊，就去怨那让你惨败的叶羽吧。”</p>

哭嚎之声不断，刽子手还在不断挥舞刀锋，然而赵子漠却是坐回了角落，闭上眼，像是没听见似的靠着墙角睡大觉。</p>

“你以为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朕就会放过你吗？”朱梁冷笑，“杀，一个都不剩地杀。”</p>

待最后一颗人头落地，朱梁冷漠地望着坐在角落，似是浑然不觉栏杆之外的赵子漠：“当年在漠北，朕许你做异姓王。”</p>

“如今，你犯下滔天死罪，朕若放你，以你之才能必然搅得天下不宁，是为不仁；若朕真将你秋后问斩，其他三人必然对朕有所不满，是为不义；若仍留你做官，则有愧于这江山，是为不忠；若将你留于死牢浪费粮食，朕无法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是为不孝，若朕不将你秋后处死，有违朕当日之言，是为不信！”</p>

“朕若是你，便立地自裁，免了那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不义之事！”</p>

“想杀我就打开这牢笼大门，何必废那些话。”赵子漠懒懒说道。</p>

语气平和，神情丝毫不见愠色。</p>

见言语已经激怒不了赵子漠，朱梁不屑地冷哼一声：“玉瑶，你不是有话要对你云叔叔说吗？”</p>

“嗯。”</p>

朱玉瑶半边脸颊仍是浮肿的，她一步步靠近那血腥的牢房，强行镇定着：“云叔叔，玉瑶是来向你告别的……”</p>

谁料赵子漠忽然浑身肌肉爆发，一个箭步冲到牢房栏杆之前，抓住了朱玉瑶的手腕！</p>

“朱梁要把你嫁到突厥去了对吗？哈哈哈！真是好报应啊！哈哈哈，哈哈哈哈！”</p>

“来人，给我把他那只手给砍下来！”</p>

朱梁立刻命令刽子手，然而赵子漠已经抢先一步放开了朱玉瑶的手腕，蹒跚地走回牢房角落。</p>

刚刚短暂的几息时间，赵子漠用大拇指的手指甲，在朱玉瑶的手腕上划了几道。</p>

你画我猜是朱玉瑶和赵子漠最常玩的游戏，朱玉瑶稍一思索就明白了那几道笔画的意思。</p>

那是一个御林将军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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