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因为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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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我，滚！”</p>

慕如霜一把甩开了他，“我嫌你恶心！”</p>

之后，便对带来的丫鬟说道：“我们回家，以后谁再来丞相府，谁是狗！”</p>

顾清华猝不及防，被摔倒在雪地上，爬起来下意识看了眼西风院的方向。</p>

他的心脏突然跳得很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涌上心头，仿佛被人抓住了什么了不得把柄。</p>

最后，甚至没顾上沈娇娇，赶紧去找沈如意。</p>

沈娇娇扑到窗口，颤抖着喊了一声，“清华哥！”</p>

可是顾清华没有回头。</p>

沈娇娇气得，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真是没想到，到了今天这一步，他还是这么怂，居然还在害怕被沈如意发现！”</p>

“看来，我还得再添一把火！”</p>

沈娇娇说着，对翠玉道：“你去，盯着一点他，但凡有风吹草动，立马来报！”</p>

风雪天的，翠玉不想出去。</p>

可西风院已经不要她，现在只能留在沈娇娇这里讨生活，也只能照办。</p>

沈娇娇气得睡不着，感觉胃更加难受了。</p>

在来之前，她原本以为，丞相府位极人臣，找个好点大夫给她治好胃寒总不会太难，却没想到找了那么多太医也没用！</p>

有时候她真的嫉妒沈如意。</p>

大雪天下跪，关在柴房，居然还能活蹦乱跳……</p>

……</p>

此时，顾清华来到了西风院。</p>

沈如意的屋里亮着灯，她正坐在火盆边上，聚精会神看着什么东西，模样恬静。</p>

顾清华看得失了神。</p>

以前他觉得沈如意不成熟，十六岁了还耍小孩子脾气，根本不是个做当家主母的料子。</p>

可现在看着，她这个样子却又好像是朝思暮想的妻，红袖添香，秉烛夜谈，不就是这个样子么？</p>

而且，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p>

顾清华的心跳，突然热切起来。</p>

“如意……”</p>

他忍不住唤了一声。</p>

暮色里，沈如意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装了傻，“顾公子又来找我做什么？”</p>

顾清华见她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缓缓松了一口气，“如意，我是来告诉你，我很快就要娶你为妻了。这么多年，我们两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到这么大……”</p>

隔着一道门，他看着坐在火盆边上，点灯看穴位图的沈如意，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感情，“虽然说，现在九皇子也喜欢你，但他是天残之人，往后生不出孩子的。”</p>

“你一个女人，若是嫁给他，后半辈子还有什么指望？”他深吸一口气，放柔了声音，走进屋，“你放心，到了我顾家，只要你做好一个主母该做的事情，我不会亏待你。”</p>

“至少，会给你一儿半女，往后余生也算是有个念想。”</p>

顾清华看着她，似乎已经预见了她的后半生：嫁给她，然后被迫去皇上面前解释清楚药方的事儿，帮沈辞回到太医院，她自己则被送进浣衣局，或者辛者库。</p>

若是幸运一些，出来之后也已经是人老珠黄，只能在顾家操劳一辈子。</p>

若是不幸运，也就死在顾家了。</p>

对于沈家和顾家来说，只需要有一个女儿联姻，两个就是多余了。</p>

因此，他看着沈如意的眼神，多了几分悲悯，和之前没有的怜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