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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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阁生意一如既往的好，小二忙得脚不沾地，食客络绎不绝，人声鼎沸，到处是欢声笑语。</p>

林听坐在面朝戏台的雅间里，时不时抬眼看一下对面。戏台之上，优伶妆容厚重，戏腔优美，婉转入耳，唱词也深得人心。</p>

段翎就坐在她左边，手随意搁到一旁，指尖若即若离地触着木桌面，也看着唱戏的优伶，神情专注，像是没东西能打扰他一样。</p>

这是林听第二次主动跟他说有话同他说了，段翎耐心等着。</p>

她没让他等多久，待对面优伶唱第三句唱词时，林听侧过身来端起小二沏的热茶，给他倒了一杯推过去：“段大人，请喝茶。”</p>

段翎望着桌上这杯茶，想起了林听小时候给他的那块外形精美，闻起来香甜可口的糕点。</p>

他不适宜吃胡桃，一吃便会起疹子、呕吐，严重时出现呼吸困难，甚至会死。而她给他的糕点正好有胡桃粉，未免过于巧合了。</p>

茶香四溢，清幽淡雅，段翎看了却没拿：“我不渴。”</p>

林听没放心上，自己倒是喝了一杯茶润润嗓子，神秘兮兮凑过去，很小声道：“我想说的重要的事是，有人要杀段大人你。”</p>

她的呼吸落到段翎耳边，带来一缕女儿香。他不自觉侧开脸，冷静问道：“有人要杀我？谁？林七姑娘你又是如何得知此事？”</p>

书上写的。林听顿了下：“我也是偶然得知。”</p>

原著确实提到过段翎被行刺，但性命无虞，所以她起初不想掺和进这件事。眼下没借口接近他完成任务，只好拿它来当跳板了。</p>

段翎轻裘缓带，面上不见慌乱与担忧之色：“偶然？”</p>

林听绞尽脑汁：“我平日不喜欢闷在家中，整天往外跑。今天也是，我早上经过一条小巷子，听到里面有人说话，提到了你。”</p>

隔在他们中间的桌子不大，她凑过来后，发间几条丝绦无意落到了段翎手背上。痒意传来，他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然后呢？”</p>

林听没留意段翎的动作。</p>

“于是我停下来听，他们说起了行刺你的事。”</p>

她说得来劲，似煞有其事，不知不觉又凑近了不少，几乎是耳语：“不过他们没详细说会怎么做，所以我不知道他们的计划。”</p>

段翎站了起来，行至窗台，双手轻叩窗沿，目视不远处还在捏嗓唱戏的优伶，眼神却没聚焦：“你有没有见到他们的脸？”</p>

“没。怕被发现，没敢靠近看他们长什么样。”</p>

林听说完又盯他的腰了。</p>

见段翎再次背对自己，她情不自禁对着他的方向，隔空尝试性做了几个抱人姿势，想感受一下怎么样抱他才更合适，更容易成功。</p>

段翎是男子，身材跟她的丫鬟陶朱不一样，腰腹高度也不一样。最关键的是陶朱不会反抗，他会，林听没法拿陶朱来练手。</p>

长这么大，她还没抱过男子，对象还是段翎，感觉好别扭。</p>

林听不清楚的是窗前挂着一只银铃，这是为了方便上等雅间客人敲铃换戏，每天都会被小二擦得干干净净，干净到能倒映画面。</p>

段翎看唱戏优伶的目光不知从何时起转移到那只银铃。</p>

小小银铃上有林听的倒影，她正对着他做些奇奇怪怪的动作，双手伸到半空中动来动去，过一会换一个姿势，却不像是要杀他。</p>

下一刻，段翎透过银铃看到了林听踮着脚，竟悄悄朝前走了两步。他悄无声息抬起手握住腰间绣春刀，目光还停在银铃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