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老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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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告诉他，是鹞子岩的老家伙，他便知晓了。”</p>

“我记住了。”</p>

事情谈妥，老大爷不再耽搁，起身走出屋子。</p>

宋阳和王岳将手中已变温的开水一饮而尽，放好碗，跟着走出茅草房。</p>

老大爷一出门，趴在门口的大狗立刻起身，跑到他腿边，嗅着他的手。</p>

两只狗崽在地上嬉戏，相互撕咬着。</p>

看似凶猛，实则每一口都只是轻轻含着，并未真咬。</p>

平日的打闹玩耍，也是它们成长的过程。宋阳出门时，看到那只青黑色的狗崽咬着紫红色狗崽的脖子，将其按在地上，紫红色狗崽就仰躺着，前爪蹬着青黑色狗崽的脖子，嘴咬着它的耳朵。</p>

老大爷转身走进偏房，从屋里找出一根棕绳，用砍刀截成两段，而后向两只狗崽招手：“别闹了，过来！”</p>

两只狗崽听到声音松开嘴，朝大爷跑去。</p>

大爷用棕绳在它们脖子上系了松紧适宜的结，两只狗崽或许从未被拴过，不适应地挣扎、后退，想要挣脱绳索。</p>

他弯下腰心疼地抚摸着两只狗崽的背，又分别揉了揉它们的头，然后把绳子递给宋阳。</p>

看到两只狗崽依旧不安分，大狗也对着宋阳大声吼叫起来。</p>

大爷先抱住大狗的脖子，指着宋阳说：“我给你的两只幼崽寻了个好主人，他会妥善照料它们。我老了，上不了山，它们跟着我，日后或许会受委屈。你放心，我的话你还不信吗？”</p>

大狗偏头看了看老大爷，又瞧了瞧两只狗崽，呜呜叫了两声，又回头看向宋阳，缓缓收起了凶相。</p>

接着，老大爷放开大狗，又走到两只狗崽面前，蹲下身子，拉过宋阳的右手，依次摸了摸两只狗崽的背和头，然后对它们说：“这便是你们的新主人，跟他走，跟他上山，保护他，听他的话。饿了他会给你们肉吃，受伤或者生病他也会设法为你们医治。你们属于大山，好好跟着他，比跟着我好……走！”</p>

最后一个“走”字，老大爷大声喊出，说完，果断转身进屋，关上了门。</p>

大狗看看两只狗崽，又看看紧闭的木门，在两者之间来回跑动。</p>

被宋阳牵着绳子的两只狗崽，也回头望着木门，呜呜地叫唤着。</p>

宋阳能感受到那种不舍，不知为何，他不忍目睹这种分别的场景，不管是狗与狗之间，还是人与狗之间，那种留恋都格外明显。</p>

但他确实需要这两只狗，日后还指望它们陪伴自己在山中，只能狠下心，拉紧绳子，带着两只半大的狗崽沿着下山的小路离去。</p>

它们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挣扎了几下未能挣脱，只是低声哼唧着，耷拉着脑袋跟在宋阳身后，时不时用力挣一下，想要往回跑。</p>

大狗紧紧跟在后面，一步三回头，放不下两只狗崽，也舍不得茅草房里的老人，一直跟到山沟里的古道上，才停下脚步，对着宋阳叫嚷。</p>

宋阳回头望着大狗：“你别跟了，赶紧回去，它们总会长大的，我会照顾好它们，我保证。”</p>

一直未出声的王岳，看看大狗，又看看宋阳：“它能听懂吗？”</p>

宋阳深吸一口气，感慨地说道：“倘若真是好狗，应当能明白。”</p>

仿佛是回应宋阳的话，大狗叫了两声，转身朝山坡跑去。两只半大的狗崽看着大狗，叫了几声，等宋阳再往前走时，它们不再挣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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