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突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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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今年冬天格外冷肃，才进入11月，灰蒙蒙的天空就下起小雪。</p>

挺好，见前男友也不需要太好的天气。</p>

仲希然从车里出来，单手抱着一个A4大小的纸箱，摔上车门，进了汀会所尽头的包厢。</p>

推开门，霍新已经到了。</p>

他好像还是记忆里的样子，穿着宽松的白色毛衣，包厢里暖光打在他身上，显得他整个人格外温柔。</p>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温柔的人会做出那么绝情的事。</p>

霍新起身，目光落在她身上停顿片刻：“好久不见。”</p>

仲希然走过来。</p>

霍新声音发涩：“想喝什么，我……”</p>

声音被仲希然打断。</p>

“我是来还这些东西的。”</p>

纸箱被不轻不重地搁在桌上。</p>

当年他走的太突然，连该还的东西都没交割清楚。</p>

霍新目光落在黄色纸箱上，里面大约都是他当年送她的礼物。</p>

“当年的事我可以解释……”</p>

“没必要。”仲希然抬眸，直直看着他，“我已经结婚了。”</p>

四目相对，霍新那双温柔的眼睛里闪过微寒的锋芒。</p>

“那又怎么样？”</p>

他语气不屑一顾，似乎这个事实根本无关紧要。</p>

仲希然淡声：“我这次出来就是要跟你彻底说清楚，希望你不要再打扰我，否则我先生会不开心。”</p>

沉默几秒，霍新声音很轻：“他对你好么？”</p>

“我先生对我很好。”</p>

“是么？”霍新眼神似乎能看穿她。</p>

仲希然不想多跟他纠缠，转身往外走。</p>

手腕却忽然被男人拽住。</p>

“可你不爱他。”</p>

霍新一步挡在她身前，哑声：“希希，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你骗不了我。”</p>

仲希然微微一滞。</p>

霍新是仲希然初恋，他们上大学时谈了四年。</p>

可惜大学毕业后家里不同意。</p>

彼时的霍新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学生，而家里早为她选好了联姻对象——祁氏集团继承人祁斯年。</p>

仲希然当初是真的喜欢霍新，喜欢到为了他不惜跟家里人决裂，跟他私奔。</p>

私奔当天，仲希然在机场从白天一直等到夜幕降临，他没来。</p>

不仅没来，连句话也没有，手机一直打不通。</p>

入夜后下了雪，她无助地站在北城航站楼门口到处看，抱着肩膀被冻到发僵，祁斯年就在这时出现。</p>

“他去了美国。”</p>

“一千万和你，他选了一千万。”</p>

那之后没多久，仲家房地产生意资金链断裂，全靠祁氏注资才能勉强活下来。</p>

她也顺理成章地嫁给了祁斯年。</p>

四年过去，霍新在美国创业成功，带着估值上百亿美金的公司突然杀回国，在三天前约她见面。</p>

她知道自己不该来。</p>

结婚时祁斯年就跟她说过，以前的事他不追究，但她以后属于他，这是他帮仲家的条件。</p>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对当年那场不告而别无法释怀。</p>

就像看一场电影时被迫中断，没看到结局，总是惦记。</p>

可能女生就是这样，对好好告别莫名有执念。</p>

这次出来，她把之前他送的东西全部还回去，算是彻底两清。</p>

没想到他还有脸说出这样的话。</p>

仲希然冷冷甩开他的手，“爱不爱，他都是我先生。何况我来见你，坦坦荡荡。”</p>

霍新仔细盯着她，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p>

“如果你真这么坦荡，敢把见我的事告诉祁斯年吗？”</p>

仲希然没回答。</p>

她霍地拉开包厢门，毫不留恋地走了出去。</p>

走廊高处角落的监视器红点亮了亮。</p>

·</p>

外头雪下大了。</p>

回到车上，仲希然收到仲父的电话。</p>

“希希啊，斯年出差什么时候回来？你带他回家吃顿饭，你们都多久没回来吃饭了。”</p>

“后天。”仲希然启动车子，声音平淡，“我问问他什么时候有空。”</p>

仲父絮絮叨叨：“希希啊，你要多关心斯年，尽量别让他总出差，早点生个孩子才是正经。”</p>

这几句话翻来覆去说了四年，仲希然早听得耳朵起茧，应付两句，挂了电话。</p>

她和祁斯年之间生不生孩子，主动权在祁斯年。</p>

天色已晚，雪越来越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