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你记得我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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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站在天桥上。</p>

圆月如玉盘高高地挂在他们身后，月色清亮，有微风。</p>

仲希然静静地靠在祁斯年肩头。</p>

祁斯年伸手揽住她。</p>

底下宽阔的马路边两排整齐的暖光色路灯，向远处延展而去，看不到尽头。</p>

马路却是空旷的，不时有车驶过，很小，像玩具车。</p>

祁斯年手机响了。</p>

他看一眼，祁光远打来的。</p>

他只好接起来。</p>

离得近，仲希然听得很清楚。</p>

祁光远夸他：“这次的危机公关还可以。”</p>

祁斯年：“希希做的。”</p>

祁光远放心似的嗯了声，又说，“差点忘了祝你生日快乐，我打了一笔钱进你账户。”</p>

仲希然一凛——她忘了，他今天生日。</p>

或者说，这些年都刻意没记得过。</p>

祁斯年：“不用。”</p>

祁光远：“我的钱早晚也是你的，给你就拿着。”</p>

祁斯年不说话了。</p>

祁光远又问：“生日怎么过的？”</p>

祁斯年低头看一眼仲希然：“希希陪我。”</p>

祁光远：“那就好。”</p>

挂断电话后，仲希然有点心虚地看着他：“你今天生日啊。”</p>

祁斯年嗯一声，不以为意：“没关系，我们一直也不给对方过生日。”</p>

“那是以前嘛。”仲希然拿出手机看一眼，“今天都一月十五号了，时间过这么快吗？”</p>

祁斯年微微一滞：“你记得我生日是……？”</p>

仲希然笑笑：“你生日很好记啊，一月中旬，没记错吧？”</p>

祁斯年哑声：“没。”</p>

仲希然点头，不太确定地说：“要不我也转一笔钱给你当生日礼物？”</p>

“……”祁斯年淡声，“不用。”</p>

“我没准备礼物。”</p>

“知道。”</p>

仲希然用很自然而然的语气说：“我故意的。”</p>

其实可以准备，她故意没去想这件事。</p>

祁斯年顿一下。</p>

仲希然看着他：“我其实本来觉得这件事都过去了，知不知道好像也没有意义，但我现在忽然想问了，你能回答我吗？”</p>

祁斯年点一下头，仿佛知道她要问什么：“你问。”</p>

仲希然仍旧靠着他肩膀，她平心静气的问：“你十八岁生日那年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你为什么要扔掉？”</p>

以为是很久前的事了，但现在问起来她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一丝抽疼。</p>

那时候她对祁斯年是有好感的，盼着每年暑假他们两家人去山里别墅度假见面。</p>

那年祁斯年十八岁。</p>

她才十四。</p>

她那时候对祁斯年是有好感的。</p>

想了很久要送祁斯年什么礼物，最终决定把这些年拍的他的照片都打印出来——有的是光明正大的拍摄，有的是偷拍。</p>

她打印了 18张，装订成一个小相册，每张照片后面都手写了故事，在他18岁成人礼上送给他。</p>

那天她很开心。</p>

看着他站在人群中被众星捧月，成为最耀眼的一个。</p>

看着他亲手接了她送的礼物。</p>

憧憬以后等她再长大一点，他们的关系也许能真的往前进一步。</p>

但临走时，她在祁家别墅二层的垃圾桶里，看到了她的礼物——连包装都没拆。</p>

她感觉自己嘴角的笑容冷掉了。</p>

那是她第一次意识到——他讨厌她。</p>

那之后，她对他态度冷淡了许多，也不会再回应家长开未婚妻玩笑的话。</p>

月色如水，落在阑干上是一层莹润的白色。</p>

祁斯年手从她肩头一路下移，落到她腰上。</p>

“没扔。”他哑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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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