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不是神经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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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胖胖的奶奶一手护着挨在她身边，眼睛瞪得大大的小女孩，一手指指点点。我偷瞄了一眼这个颠倒是非的老奶奶，她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p>

“对哦，我每次看到这小姑娘，都穿着这种奇奇怪怪的衣服，打扮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胖奶奶旁边的一个瘦小，满脸都是皱纹的老奶奶，附和道。</p>

“是哇？这孩子这样穿家里人不管的吗？”</p>

“听说父母离婚了......”</p>

“那她这样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p>

“可能吧？你看哪有人大热天穿长袖裙子的？还是羽绒的。”</p>

“这到底是啥衣服啊？这么奇怪。”</p>

“看不懂啊，稀奇古怪的，哪个朝代的吧？”</p>

“这是动漫人物穿的衣服，现在小孩子都喜欢的二次元，cosplay啦。”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女子</p>

解释道。</p>

“啥扑来？”女子旁边一位老爷爷，歪着脑袋，拎起耳朵，一本正经地问。</p>

“哎呦喂，你这老头就别扑来扑来的了。这是年轻人玩的东西，说的是英文，你懂啥。”</p>

“哼，虽然我不懂，但这女孩字穿的衣服，就像日本人穿的！”老爷爷双手抱胸，嘴里冷哼。</p>

老爷爷的话让我的心猛地一惊，特别是他后面的几个字，如箭射向了毫无还手之力的我。不用猜，我知道一场审判已经兵临城下！</p>

“咳，还别说，这衣服还真是小日本穿的呢！”刚刚那个胖胖的奶奶像发现了新大陆，大呼小叫着，“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又那么碍眼，原来是小日本的衣服啊。”</p>

“这女孩是日本人吗？”人群中有人开始问。</p>

“她是中国人！”刚刚钻我裙底的男孩大声回应。</p>

“中国人？中国人穿什么日本的衣服？”</p>

“脑子有病吧？”</p>

“她就是脑子有病，就是个神经病！”男孩再次大声附和。</p>

人群里的这些声音似海浪，一浪紧着一浪，一浪翻过一浪。我看到人群变得密集，无数的吐沫星子如一把把箭射向我。身体里郁郁葱葱的情绪，失控般疯长、乱窜。</p>

“我不是神经病！”我边大声辩驳边手指指着躲在人群中幸灾乐祸的男孩，大叫，“他才是神经病！他刚刚钻我的裙底！”</p>

“我没有！你别污蔑我！”男孩梗着脖颈，脸涨得通红。</p>

“你就有，你就有！”我急得快要哭了。</p>

“证据呢？你倒是把证据拿出来啊！”男孩摇晃着肥肥的脑袋，吐着舌头和我叫嚣，像一头丑陋的小野兽。</p>

“你自己刚刚都承认了！”</p>

“我什么时候承认的？谁听到了？谁出来为你作证？”</p>

男孩一副死猪不怕烫的模样，惹得我的情绪在身体里开始乱飞。我再次张开双手，怒气冲冲地奔向他。今天，我不把他虚伪的面具撕下来，我就不叫南辛！</p>

“小姑娘！”一个大爷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p>

我循声望去，是我们小区管理治安的老爷爷，我认识他。此时，他虎着脸，一双三角眼直直地盯着我，严肃地说道：“凡事都要讲证据，你没有证据，就不能乱冤枉人家小男孩呢。这种钻裙底的罪名，那可不轻啊！”</p>

天哪，我冤枉这个男孩？到底是谁在冤枉谁啊！我真的极度怀疑这老爷爷的眼睛最近得了白内障，不然怎么不分是非呢？</p>

“好了，大家都散去吧，都是小孩子家吵吵闹闹的，等一下就好了。”老爷爷左手背反在身后，右手对着人群挥了挥。</p>

围观的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开始散去。</p>

男孩在我身边飞快闪过，留下一句：“没有人会相信一个神经病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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