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虚情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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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向雨石怎么办？”念一回想起大雨中，男人怀疑又凶狠的目光，“只怕来者不善……”</p>

“他还活着，而且来了秋阑殿，就说明他是个聪明人。”与念一的忐忑不安不同，窦昭昭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p>

向雨石还活着本身，对她而言就是一个莫大的好消息。</p>

前世向雨石是知道妹妹的死讯后，悲伤过度，“自缢”身亡。</p>

这两桩血案，坐实了丽妃的恶名，也成了窦昭昭日后蛊惑君王的先兆，是她声名狼藉、不详的开始。</p>

以前窦昭昭只觉得是自己命不好，如今罩在眼前的薄雾随着散去，才知，不过是宗雯华一箭双雕的手段罢了。</p>

生死之事并非不能更改，而所谓命运，也不过术士的诳语而已。</p>

“至于来者不善……”窦昭昭对着念一释然一笑，“该怕的也不是我，而是那个幕后黑手。”</p>

***</p>

紫宸殿</p>

紫檀木桌案后，隔着青铜博山炉的袅袅青烟，陆时至眼帘微垂，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青玉的笔杆落下朱批，寥寥几笔力透纸背，笔画之间锋芒毕露。</p>

于力行放下茶盏，“陛下，丽妃已经往皇太后宫里去了。”</p>

陆时至轻哼一声，“过几天，再送一本《女诫》去广明宫，让丽妃好好学学。”</p>

“那依着丽妃娘娘的性子，恐怕要闹的皇太后不得安宁。”于力行咧嘴笑了，“宫里又要热闹了。”</p>

“热闹点好，免得朕的左丞相和母后误以为胜劵在握，一门心思想着在朝中培植党羽。”陆时至轻笑一声。</p>

皇后和丽妃僵持太久了，他索性推一把，打破平衡。</p>

丽妃眼见皇后占了上风，自然会想法子拖皇太后和左丞相下场。</p>

＊＊＊</p>

秋阑殿里，一连多日，向雨石毫无水花，窦昭昭先等到了宗夫人捎来的信。</p>

翠樱昂着下巴将房里伺候的宫人谴出去，欢天喜地地将信件递上，“夫人嘱咐过奴婢，若要互通消息，买通采买太监必不可少，今儿可算用上了。”</p>

眼看着念一稳稳占据窦昭昭心腹的位置，而且一天比一天长进，俨然要压过她，身负重任的翠樱少不得要着急，借机强调自己的重要性。</p>

窦昭昭瞥了她一眼，随后露出惊喜的笑容，迅速接过，“母亲的信！？”</p>

展开，窦昭昭一行行看下来，唇瓣的笑容越来越灿烂，长睫半掩的眼瞳却是愈发冰冷。</p>

念一忍不住问道：“夫人说了什么？”</p>

窦昭昭合上信，缓缓吸了口气，才扬起脸，语调轻快道：“母亲说想我，说日日梦见我过得不好。心心念念记挂着我的安康，特意托了信得过的太医照料我。”</p>

“她听说了我连晋两级的消息，说她为我骄傲，说我不愧是她的女儿……”说到最后，窦昭昭的声音有些压抑不住的颤抖，眼眶也染上湿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