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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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至伫立在阴影中，目光巡视床榻上的女人。</p>

女人的长发有些蓬乱地散在软枕上，两只玉白的手攥着被角，半掩着面，只露出一双水葡萄似的眼睛，软乎乎地看着他。</p>

仿佛只要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她柔软的内芯，跟陆时至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p>

不止是她这个人，就连这座秋阑殿，都跟着带上了几分温度，变得跟冷寂森然的宫禁格格不入。</p>

陆时至要承认，这份特别，让他不止一次地心软，变得有些失控。</p>

说实话，他讨厌变化，但面对窦昭昭，这种失控莫名的感觉还不错。</p>

“陛下？”窦昭昭的声音在温香的帐中响起，很轻，尾音还带着颤。</p>

“嗯？”陆时至低低地应了一声。</p>

窦昭昭硬着头皮继续道：“陛下穿的单薄，早些安置吧，仔细着了风……”</p>

她的不自在都是软软的，带着弱弱的关心。</p>

陆时至笑了，微微颔首。</p>

而后俯身，大掌隔着松软的被褥撑在窦昭昭的身侧，极具压迫感的身躯压下来。</p>

接下来，窦昭昭再顾不得表现惊惶可怜，渐渐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可怜也变得切切实实。</p>

……</p>

殿外，宫人们隐约听着里头的动静，不由得红了脸。</p>

于力行将人都遣远了些，转头吩咐底下的小太监，“叫人给窦才人炖一盅鸽蛋燕窝汤，文火温着。”</p>

都是伺候皇帝久了的，在窦昭昭之前，可没听过这动静，可见窦才人确实得圣心。</p>

不出意外的话，往后陪侍的时候还多着呢，可不得好好补着。</p>

宫闱局记档的人听见话，抬头，跟于力行对视一眼，心里也有了成算，往后秋阑殿的事可得上点心。</p>

……</p>

殿内，云雨初歇，窦昭昭一丝力气也无，双目紧闭，呼吸紊乱，整个人陷在被褥中，缓缓平复急促的心跳。</p>

意识昏沉之际，窦昭昭感觉到头皮传来一道很轻的触感，陆时至暖融融的大掌一下一下拂过她的发。</p>

他似乎意犹未尽，骨节分明的手指插进她的乌发之中，指尖缠绕、把玩，自得其乐。</p>

窦昭昭实在是提不起劲来，壮了壮胆子，试探地、像小猫一般，将脑袋蹭到了陆时至的身边。</p>

近到越界的距离，陆时至抚过发丝的手微微一顿，下意识地升起防备。</p>

但随后，窦昭昭身上那股轻轻浅浅的槐花香飘至鼻端，原本清冷的幽香浸染了女人的体温，搔过陆时至的心头。</p>

下一刻，窦昭昭感觉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伏在了她的颈侧，男人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娇嫩的肌肤上，带起一阵痒意，像一只懒洋洋打盹的大猫。</p>

窦昭昭条件反射地想偏头拉开距离，也这么做了，但下一秒，就被陆时至从鼻间发出的轻哼止住了动作。</p>

也许是心情不错，也许是很喜欢这股味道，陆时至伸长手，扣在了窦昭昭的腰侧，将人揽的更近了。</p>

以这样亲密的姿态，陆时至的呼吸渐渐轻缓，陷入沉眠。</p>

窦昭昭却没了睡意，盯着帐顶细细密密的经纬线，心绪复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