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指点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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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丽妃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向皇太后，最后还是在银朱的提醒下，依言照做。</p>

“你还记得你是进宫来做什么的？”皇太后眉头紧蹙，“你是来争后位的，是为了刁家满门的荣耀。”</p>

“你现在在做什么？”皇太后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道：“皇后在宫里邀买人心，你放着她做大，却跟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狐狸精较劲。”</p>

“可她是来替皇后争宠的……”丽妃有些不服气道。</p>

“糊涂！”皇太后一口打断，“她再得宠又如何？”</p>

“出身低贱、无权无势，顶破天了，她也就到嫔位，你与她争，是自降身价。”</p>

丽妃露出恍然的神色，“姑姑……”</p>

皇太后见她听进去了，神情这才缓和些，示意宫女扶她起来，“你的对手只有皇后，前朝后宫一同使劲，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一举掰倒她。”</p>

“现在，你只需做好赈灾祈福的事，邀买人心。”皇太后放缓语调，笑容轻蔑，“至于窦氏之流的阿猫阿狗，只需任其自生自灭。”</p>

***</p>

午膳后，窦昭昭就被引到了慈安宫。</p>

引路的是个神情冷淡的姑姑，经过正殿，板着脸回拒了窦昭昭给皇太后请安的想法，“太后娘娘这会儿正休息，且皇太后喜欢清净，昭才人到了慈安宫也要清心静气，莫要扰了太后娘娘清净。”</p>

窦昭昭笑着点头，只当看不见她的轻慢，皇太后纯粹是想蹉跎她，压根没想诵经祈福。</p>

皇太后为显尊贵，也为了表现自己的善心，自陆时至登基后，慈安宫后殿的佛堂一再扩建，现在的规模已几乎和御花园后的钦安殿相当了。</p>

临到了佛堂门口，姑姑又拦住了念一，“昭才人，佛堂是神圣之地，低贱之人不可踏入，请您一个人跟着奴婢进去吧。”</p>

念一愣神，“这怎么行？”</p>

“这位嬷嬷说的是。”窦昭昭目光微冷，止住了念一的话，又问起，“不知这位姑姑如何称呼？”</p>

“奴婢帛华。”帛华面上更显倨傲。</p>

却听窦昭昭话锋一转，十分自然道：“那就辛苦帛华姑姑替我伺候笔墨了。”</p>

帛华笑容一僵，皱眉，有些不可思议道：“昭才人这是何意？”</p>

“不是帛华姑姑自己说的，低贱之人不可临贵地，帛华姑姑是伺候太后娘娘的人，浸染佛香许久，自然与我的宫女不同。”窦昭昭直直对上帛华错愕的眼睛，“莫非，帛华姑姑的意思，是让我独自在佛堂中抄经么？”</p>

窦昭昭微微一笑，抢白道：“太后娘娘仁慈宽厚，对我更是有心，总不会是太后娘娘有意为难我吧？”</p>

帛华露出仿佛吃了屎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气，挤出笑容，“皇太后慈爱，是奴婢疏忽了。”</p>

“那就好。”窦昭昭笑容甜美。</p>

帛华随手从身上取下一个香囊，递给了念一，“这是大师开光祈福过的，念一戴着这个，就可以进了。”</p>

一踏入佛堂，扑鼻而来的檀香幽沉清远，殿门正对着三世佛的铸像，背后是满满一墙的坐佛，金碧辉煌。</p>

不远处的经幡后，摆了一方红漆木桌，已经铺陈好笔墨，其上厚厚一叠经书格外惹人注目。</p>

“慈安宫藏经甚巨，这些昭才人先抄着，抄完了，奴婢再拿新的来。”帛华脸上重新挂上笑容，“才人可得上点心，这些经文，太后娘娘都是要亲眼过目的。”</p>

窦昭昭面色不改，反而细细欣赏起了桌上的纸，“这纸居然是靛蓝色的呢，我还从未见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