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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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妃色的裙摆飘飘荡荡，轻易便能扰乱人的思绪。</p>

野果酸涩难以入口，程淮本以为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吃不惯，谢惜棠却皱着眉头，忍着能将人牙齿酸倒的酸意，一口一口啃了个干净。</p>

比他想象中要坚强能吃苦得多。</p>

枯枝在火焰中发出哔卟的声响，谢惜棠拢紧双臂，感受到空气中渐渐凝重的湿意，她抬头看了眼天色，低声询问：“是不是要下雨了？”</p>

这是二人从林中回来后，所说的第一句话。</p>

它如同一个信号，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闷，也让程淮陡然从阴郁的情绪中清醒，意识到一个令他心惊的事实。</p>

——他好像过于在意她、防备她，以至于失去了相处的主动权，让这段关系走向另一个极端。</p>

这对于程淮来说，是罕有的失误。</p>

他早就习惯了与各色人物相处，在交际场中游刃有余，无论是身世高贵的皇族子弟，还是生于贫贱的贩夫走卒，他总有办法让他们感到如沐春风。</p>

冷场这种事情，不应该发生在程淮身上，刻意的冷淡本身就是一种失控。</p>

程淮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紊乱繁杂的心绪在抬眸间便被他消化了个干净，他重新恢复惯常的姿态，桃花眼昳丽多情，笑意温和。</p>

“夫人说得没错，看云朵的形状和走向，傍晚时分会有一场大雨，说不定要持续许久，我们要寻个合适的洞穴避一避。”</p>

谢惜棠颔首，将寻来的药材兜在怀里，乖巧地跟在他身后。</p>

只是这一次，她再也没有亲热地凑上来，也没有如同鸟雀般叽叽喳喳，说着甜蜜讨巧的话。</p>

这样的安静与温顺本该让程淮感到轻松，他不必耗费再耗费心神，应对她突如其来的行为，可他的心口却感到了一丝异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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