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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很认真地再说一遍:“他真的很不错。”</p>

冷青笑得摇摇头,目光看着不远处帮王满堂卸货的阿信,阿信正好这时朝她的方向看过来。</p>

两人对视了一眼,又都别开目光。</p>

下午,金玉找同乡要到了巴珠的手机号,她将手机号发给了阿信。</p>

阿信拨过去,电话没有人接。</p>

杂货铺的二楼,房间里有些乱,衣服和玩具四处散落,房间里有一股陈旧的味道。</p>

床上躺着一位面如菜色的年迈老者,巴珠正给对方喂饭,她嘴角淤青,是从派出所回来后,被丈夫打的。</p>

老人是巴珠的婆婆,她伸手颤颤巍巍去摸巴珠的嘴角,用藏语说:“孩子,擦点药吧。”</p>

巴珠眼泪掉在碗里,摇摇头,继续给老人喂饭。</p>

这时,巴珠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擦了擦眼泪,拿出来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p>

她摁了挂断,装作没看见,继续给老人喂饭。</p>

这时,刚吃完饭的彭措走了进来,一进来先是用藏语叫老人妈妈,然后便开始靠着床边用汉语问巴珠要钱。</p>

老人听不懂汉语,但看儿子无耻的样子,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无奈地叹气。</p>

巴珠说:“我没钱了,钱都在楼下柜台抽屉里,都被被你拿走了。”</p>

彭措:“少废话,老子要钱。你肯定偷偷藏起来了。”</p>

巴珠木然地站起来,把手张开,让彭措自己在她身上搜,彭措很不客气地在她口袋里掏了掏,后面忽然停下动作,啐了一口:“你肯定不会藏在身上。不想挨打,就把钱拿出来。”</p>

老人咳嗽了一声,用藏语艰难地解释:“巴珠没有钱了,你不要找她的麻烦。”</p>

彭措见老人咳嗽起来,放下了手,用藏语说:“妈,你不要生气,医生说你不能动气。”</p>

这时,巴珠的手机又震动起来。</p>

彭措听见声音:“怎么不接电话?”</p>

巴珠说:“陌生号码。”</p>

彭措把手伸出去,巴珠无奈,将手机拿出来,递给彭措,一边继续给老人喂饭。</p>

彭措看了一眼陌生号码,接起来:“你谁啊你,你找我女人什么事?”</p>

那头阿信听见彭措的声音,马上意识到什么,用藏语说:“我们这是保险公司,先生可以考虑一下……”</p>

那头彭措一听是卖保险的,马上将手机挂了。</p>

“保险,我需要的是保险吗,我需要的是钱。银行怎么不给我打电话。”</p>

骂骂咧咧说完,最后目光盯住巴珠耳朵上的银耳环,很不客气地直接上手去抢。</p>

巴珠早已习以为常,木头人一般站着,免得自己动起来,搞不好他动作粗鲁,还要弄伤自己的耳朵。</p>

老人看见彭措抢巴珠的耳环,伸手去打儿子,奈何力气太小,软绵绵的。</p>

“妈,我去挣钱翻本啊,挣了钱,我就给你买包子吃。”说罢,疯了一般地出去了。</p>

彭措走后,屋子里安静下来。</p>

巴珠继续给老人喂饭,眼泪忍不住往碗里砸。</p>

老人替她擦眼泪,用藏语喃喃道:“苦了你了。我死了就好了。”</p>

巴珠摇摇头,看着窗外的远山,一脸绝望地喃喃自语:“是我自己的报应。”</p>

手机在这时又震动起来。</p>

巴珠看了一眼,还是刚才的号码,她沉了口气,走到窗边,疲惫道:“我不买保险。”</p>

电话那头传来阿信的声音。</p>

“是我,我是桑杰的老师。”</p>

巴珠呆住,正要挂掉,忽然听见那头的阿信说:“别挂,听说你们家是开杂货铺的,可以送货上门吗?”</p>

巴珠愣了愣,忙说:“可以的。”</p>

阿信:“我想买两箱泡面,红烧牛肉的,再来……”</p>

他说了一大串,巴珠在那头很用心地记住。</p>

阿信:“下午三点,送到金玉满堂,可以吗?”</p>

巴珠想了想,说:“好。”</p>

挂了电话,巴珠呆呆站在屋子里,远山如黛,有清风拂过,她知道阿信这时候来找她买东西,绝不只是简单的买东西而已。</p>

可是,如果被彭措知道她偷偷去见阿信,免不了又要一顿打。</p>

转念又一想,这是一笔很大的生意,她挨打一顿就可以换来这些钱,也是值得的。</p>

“妈妈,我要出门送一趟货,你可以帮忙看下店吗?”</p>

老人点点头。</p>

巴珠赶忙将老人搀扶坐起来,小心翼翼地搀扶下楼,坐在柜台前,然后便从后院将三轮车开出来,在后面的小屋子里找到阿信需要的货物,方便面,零食,小吃……一一放在三轮车的车厢里。</p>

巴珠干活很麻利,不一会儿便完成点货。</p>

五岁的儿子这时从屋里跑出来:“妈妈,你去哪里?”</p>

老人叫了孩子一声:“小普巴,过来奶奶这里。”</p>

叫普巴的男孩来到奶奶身边。</p>

巴珠看了一眼儿子:“妈妈去送货,你跟奶奶看店,妈妈一会儿就回来了。”</p>

普巴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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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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