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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度和妇女所在的房间相等，但长度，只有0.8米宽，堪堪让人可以通过。</p>
狭窄的房间内，没有窗户，四周幽暗。</p>
一个灯泡从天花板悬下来，正好停在白朴的头顶处，发出淡淡的光芒。</p>
最角落安放着一个粗劣的铁质书架。</p>
一沓传单样的纸页叠放在书架上。</p>
白朴取过一册。</p>
《新手医生工作流程指导手册》</p>
“尊敬的外聘医生，请在为病人诊断时严格按照本手册进行，一旦违反，将视为违约，需赔偿公司6666千万元违约金，如果您没有足够的存款，不用担心，器官收购为公司的子业务之一，如果您有出售器官的需要，本公司将为员工提供专属优惠。”</p>
？？？</p>
摁耐住心头的疑惑，白朴继续往下看。</p>
“……本指导手册依照情景不同，分为三部分：</p>
第一，诊断前。</p>
新病人敲门进来时，请根据实际情况念出以下引导词——</p>
[身体不舒服吗？]</p>
[没关系，请平躺到沙发上，闭上眼睛。]</p>
[非常好。]</p>
[请稍等，即将开始为您诊断。]</p>
第二，诊断中。</p>
……</p>
第三，诊断结束。</p>
……</p>
温馨提示：请不要说出与引导词无关的话语。</p>
感谢您的配合，世界因您而美好！”</p>
“医生？”</p>
平躺在沙发上的中年妇女语气略微焦急，身体微微仰起，似乎打算起身。</p>
“您是否感到生活无望？”</p>
白朴翻到手册的第二页，对着单向玻璃的扩音口，一字一句地念出引导词。</p>
“有……有一点。”妇女身体放松，再次躺了回去。</p>
白朴继续看向手册，念出：</p>
“您是否觉得生命很渺小？”</p>
“……可能吧。”</p>
“您此刻的心跳很快？”</p>
“对。”</p>
“从0~9选出您最喜欢的数字？”</p>
“我想一下……3吧。”</p>
“您喜欢小动物，有时候又很讨厌？”</p>
“嗯。”</p>
“鲤鱼、鲫鱼、鲶鱼，您比较喜欢哪一类？”</p>
“鱼，都挺喜欢的。”</p>
“红色、蓝色、黄色，您比较喜欢哪一个？”</p>
“黄……红色吧。”</p>
“您是否感到胸口憋闷？”</p>
“对！”</p>
“请在1~5中选出您的严重等级，1为对生活毫无影响，5为无法生活自理。”</p>
“3。”</p>
“非常抱歉，经专业检测，您被确诊为巨石症，请尽快办理入院手续，早日接受治疗。”</p>
“什么？”</p>
妇女忽的从沙发上坐起，睁开眼睛，四处张望大喊：</p>
“不行，我还要上班，可没闲时间在这里住院，医生，能不能开点药？我真的没有时间住院啊……”</p>
隔着单向玻璃，白朴面无表情地看了妇女几秒。</p>
念出手册上的最后一行引导词：</p>
“非常理解您的心情，不过您所患的巨石症目前没有特效药，请您尽快办理住院手续，本院将竭尽全力为您的健康服务。”</p>
“骗人……”妇女丧气起身，朝门外走去。</p>
一边小声自语：</p>
“你们骗人，巨石症根本治不好，完了，我的人生完蛋了……”</p>
啪嗒！</p>
伴随房间门打开，早已等候在门外的护士上前，将妇女搀扶住，渐渐远去。</p>
白朴放下手中的册子。</p>
白色灯泡下，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他自己的脸庞。</p>
巨石症？</p>
这是什么病？第一次听说。</p>
真是奇怪！</p>
为病人诊断竟然什么仪器也不用，问几个问题就确诊了，草率到有点不可思议。</p>
这个副本到底想做什么？</p>
忽的。</p>
一个黑瘦的男人从门口走进，伴随护士的接待声：</p>
“您请进……医生已经准备好……请放心，我们公司拥有最先进的诊断仪器，您无需受到任何伤害……”</p>
啪！</p>
护士从外侧将房间门关闭。</p>
只剩黑瘦男人迷茫的站在房间入口处。</p>
正打算下班的白朴：“……”</p>
再次拿起手册，光影分明的黑暗中将麦克风放到嘴边，一字一句道：</p>
“身体不舒服吗？”</p>
“啊……对对对。”黑瘦男人四顾环绕了一圈，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只好朝空气大喊：“是的医生，我这胸口啊有点难受，麻烦您帮我瞧瞧。”</p>
“没关系，请平躺到沙发上，闭上眼睛。”</p>
黑瘦男人配合地坐在房间仅有的沙发上，慢慢平躺下来，眼睛闭起。</p>
“非常好。”</p>
“医生，咱这个怎么治病的啊？我也没看到什么仪器——”</p>
“请稍等，即将开始为您诊断。”</p>
黑瘦男人立马噤声，大气也不敢喘一口，老老实实在沙发上躺好。</p>
白朴将手册翻到下一页。</p>
“您是否感到生活无望？”</p>
“没有没有，我可从来没有什么抑郁症。”</p>
“您是否觉得生命很渺小？”</p>
“那要看什么的生命了，蚂蚁的命无所谓，人命就不一样了，人命关天呐。”</p>
“您此刻的心跳很快？”</p>
“这……第一次来，有点紧张。”</p>
“从0~9选出您最喜欢的数字？”</p>
“9，我喜欢最大的。”</p>
“您喜欢小动物，有时候又很讨厌？”</p>
“好像是这样。”</p>
“鲤鱼、鲫鱼、鲶鱼，您比较喜欢哪一类？”</p>
“都挺好吃。”</p>
“红色、蓝色、黄色，您比较喜欢哪一个？”</p>
“咋没有绿色，开车最不想遇到红灯，就黄色吧。”</p>
“您是否感到胸口憋闷？”</p>
“没错没错，就是因为这个才来医院的。”</p>
“请在1~5中选出您的严重等级，1为对生活毫无影响，5为无法生活自理。”</p>
“1吧，难受归难受，对正常生活倒是没什么影响。”</p>
白朴将手册翻到第三页，念出上面早已打印好的句子：</p>
“非常抱歉，经专业检测，您被确诊为巨石症，请尽快办理入院手续，早日接受治疗。”</p>
(/30624/30624620/30177761.html)</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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