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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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p>

余音抱着手臂，笑里意味深长：“你跟你老公还挺有话聊嘛。”</p>

她以为两个人婚后是那种说半句话都嫌多，可刚才电话不是这个样子，有问有答的，还挺像正常夫妻的。</p>

陆宜将车启动，解释：“结婚后的日常琐事，你自己结婚就知道了。”</p>

“我不结婚。”</p>

余音勾下头发，又略带惆怅道：“我怕也是逃不过跟你一样的命运，要不然我先给自己找个男人算了。”</p>

她要有这心思早找了。</p>

两人默契地笑笑。</p>

回程一直是陆宜在开，夜里视线不好，余音在车上睡着，她中途没歇，一直开回市区。</p>

比开夜车更麻烦的是下雨，且雨势不小，雨刷器一直在刮，偶尔闪电打雷助势，预示这场雨不会短时间内结束。</p>

—</p>

澄西园。</p>

林晋慎十点到家，洗澡出来，外面狂风乱舞，骤然下起暴雨。</p>

他走到一楼，从落地窗驻目，昏暗光线里，大雨如注，声势浩荡。</p>

他看过时间，十点三十分，陆宜没回来，上一通电话的拨出时间在六点，他抿唇摁灭手机屏幕，不准备再拨一通电话过去。</p>

之前那次，问得就已经多余。</p>

林晋慎看过片刻，低头，在他脚边不远处，是藤编猫窝，里面铺着柔软的垫子，一团猫悄无声息地摊在那，缩着脖子，眼睛一动一动地盯着他。</p>

一人一猫，对视良久。</p>

他目光冰冷，眼前的生物勾不起他半点的喜欢，许久，他掀唇道：“看什么，你主人不在。”</p>

“……”</p>

泡芙表情尤其显得无助。</p>

林晋慎皱眉，有些烦闷，他扯唇，语气更冷：“你有个不称职的主人。”</p>

这么晚还不回来，养的猫也不管。</p>

像是察觉到室内低气压氛围，泡芙一声不吭，保持着动作，没发出半点声音。</p>

数分钟后，林晋慎打算上楼，像往常继续工作，到点睡觉，他作息一向精准，走过两步，再次打开手机，拉出陆宜的号码打过去。</p>

他只是做一个丈夫该做的事，妻子暴雨天还未归家，他该给予必要的关心。</p>

太晚回来，影响的是他正常的生活作息。</p>

电话响过两声后才被接听，在啪啪雨声中，传来陆宜清洌声音：“林晋慎？”</p>

“嗯，你什么时候回来？”</p>

林晋慎的声音在雨声杂音中听不太清楚，她只能尽可能提高音量回：“我这可能遇到点麻烦，暂时回不去，是泡芙有什么事吗？”</p>

“没有。”林晋慎问：“什么麻烦？”</p>

“车在半路抛锚，我在等拖车过来。”</p>

陆宜不知道是今天自己点背，还是车太娇贵，今天驶过颠簸山路后出问题，她送完余音，回程的路上，车歇半道上。</p>

她反应够快，在车彻底熄火前，停在路边，打上双闪警示灯。</p>

已经打过救援电话，只是下暴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p>

“你在哪？”林晋慎声音极低。</p>

陆宜只说个大概，道：“我想太晚回去可能会打扰你，到时候我会直接住酒店……”</p>

林晋慎打断她：“微信发定位给我。”</p>

陆宜不明所以眨眼，没反应过来之前，听他跟着道：“我过来接你。”</p>

陈述句，情绪很淡。</p>

“嗯？”陆宜看着车外如末世前夕的暴雨，路上车都看不见几辆，本着不想麻烦人的心理，说：“拖车快到了，你不用来，我能处理。”</p>

“发过来。”</p>

“我不想明天一早，双方长辈问我暴雨天为什么将你独自抛在路边。”</p>

陆宜呼吸一滞，轻咳：“我没告诉爸妈。”</p>

“陆宜。”</p>

林晋慎在穿衣服，电话里的声音由远及近：“等我过来。”</p>

电话被挂断。</p>

陆宜握着手机，大脑还是短暂地出现几秒空白，片刻后，还是打开微信里跟林晋慎的对话框，发送自己的定位。</p>

发完，反扣过手机，目光茫然，有些无所适从。</p>

像是拘泥在小空间过久，手脚发麻，她双手枕着方向盘，望着前面如淅沥不止的大雨。</p>

二十分钟左右。</p>

黑色宾利停在mini车边，车窗摇下来，露出林晋慎脸，五官立体分明，深邃目光越过雨盯住陆宜。</p>

“等下。”</p>

雨声太大没听清，陆宜以为他说的是下来。</p>

她拿过手机跟包，咬咬牙，推门下车，雨水如倾倒似的灌下来，仓促间，她看见林晋慎跟她同时推开车门，对视那一刻，嘭的一声，他手里的雨伞打开，像是只淋雨后瞬间长出来的黑色蘑菇。</p>

“……”</p>

原来不是上车，是叫她等。</p>

错愕跟无语只是半秒，两人顾不上其他，拉开门同时上车，坐好位置，对望那一眼，确定对方都被淋湿。</p>

“…………”</p>

陆宜尴尬地解释：“我以为你让我下车。”</p>

“没事。”</p>

车内开着空调，是暖气，淋过雨后布料只是黏在身上，倒也不冷。</p>

林晋慎将收回的伞放去后座，他脱掉外套，一半湿一半干：“用这擦一下。”</p>

“好。”</p>

“谢谢。”</p>

陆宜拿过来，象征性地擦下淌水的头发。</p>

她看见林晋慎穿的是睡衣，应该是已经洗过澡，接到电话后拿件外套就直接出来，视线往下移，还好不是拖鞋，是被雨水泡过的皮鞋。</p>

侧脸颜值优越，即便这样的造型也能硬生生看顺眼。</p>

车停在那没事，等拖车到会拖走送去修理，她届时去提车即可。</p>

路上没什么话，车一直到停车场，搭电梯到家，她手里抱着他的外套。</p>

“衣服给我。”林晋慎瞥她一眼，湿的，没必要抱着。</p>

陆宜递过去。</p>

她今天穿的是雪纺上衣跟包臀裙，刚才换车那一会，全身被浇透，单薄布料贴上皮肤，透出内衣的形状。</p>

随意一瞥，脖颈下起伏线条一览无余，白璧无瑕，林晋慎迅速别开视线，道：“你拿着吧。”</p>

“？”</p>

陆宜又抱回胸前。</p>

电梯直达，指纹解锁开门，两人一前一后进去。</p>

“喵～”</p>

泡芙从猫窝里出来，因为有林晋慎，想过来又不敢过来，只能遥遥观望。</p>

林晋慎换鞋，没看她，说：“你先洗澡，别感冒了。”</p>

“好。”</p>

陆宜在他身边换鞋，因为脚沾水是湿的，脱鞋时滑了下，被林晋慎先一步握住手腕，她撞进他胸膛，本能地反扣住他手臂。</p>

湿的。</p>

又很烫。</p>

“谢谢。”陆宜小声说。</p>

林晋慎松开她，紧皱的眉头迟迟没放下。</p>

陆宜换好鞋，上楼之前还不忘蹲下身揉泡芙的小脑袋，到卧室拿过睡衣进浴室，热水淋过后舒服得多。</p>

她洗完再出来，林晋慎已经躺上床，身体平直，手臂放在身体两侧，姿势标准，很符合他的人设。</p>

他闭着眼。</p>

灯没关。</p>

陆宜放缓动作，她进浴室前就已经看过时间，他们回来时就已经过十一点，她洗完，已经过零点。</p>

按照林晋慎的作息，他已经睡一个小时。</p>

陆宜绕到床的一侧，先关掉灯，然后摸黑掀开被子，慢慢躺下去，本来几秒就能完成的动作，在黑暗里硬生生被拖长。</p>

折腾这么久，大脑却仍处在兴奋状态，毫无睡意。</p>

按照前两天的经验，要熬到两点。</p>

雨还未停，天气预报里说是要下到后半夜。</p>

她当时在车里，已经做好等拖车来的准备，她没想到林晋慎回来，严格说是根本没想到他，但是他开车过来，身上穿着睡衣。</p>

他说：是不想早上长辈打电话责问他为什么，雨夜将她独自抛在路边。</p>

是这样吧。</p>

理由充分。</p>

就算没感情，也是名义上的夫妻。</p>

陆宜想通后放松一些，她翻过身，准备换姿势。</p>

“陆宜。”</p>

林晋慎的声音突然响起，语气里裹挟着躁意。</p>

陆宜翻身的动作停住，她转回去，有些歉疚地问：“我吵醒你了？”</p>

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喉咙里溢出声意味不明的，像是嗯的字音，她还未说抱歉时，林晋慎侧过身问：“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p>

床就是正常尺寸的双人床，两人中间隔着安全距离，在他侧偏过身后，距离忽然被打破，像是贴着耳边说出来。</p>

大脑嗡一声，她心虚地说：“十二点多了。”</p>

“今天已经是周六。”</p>

“……”</p>

陆宜已经够愧疚了，想说点什么弥补时，听林晋慎继续平静理智地说：“这一周的三次还没做。”</p>

“还剩两天。”</p>

“再不做，就要一天三次。”</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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