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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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夫人！”云锦包了好大一泡泪，见了韦夫人，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p>

“到底怎么回事？”夫人斥道，“还不去请大夫！”</p>

王妈妈赶紧躬身，转头吩咐去请医馆的张大夫。</p>

“夫人，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呀，小姐本是普通的伤寒，一直精养着……”云锦抽抽搭搭地说着，“每日按时吃药，连三小姐赠与的老参粥，也吃得干干净净。”</p>

韦夫人蹙眉，这些年她跟着韦老爷在商行打拼，如何看不出来其中必有妖业。</p>

只是自己外甥女年纪小，两个奴仆一个太小一个又太老，根本没有防人能力罢了。</p>

张大夫很快来了，为宋如枝细细把脉之后，沉吟道，“夫人，表小姐，应是中毒了。”</p>

中得还不轻，再过几日，便真的要去了。</p>

“中了什么毒？怎么会中毒？”韦夫人紧张问道。</p>

“我需要查查，表小姐近日接触的物事。”张大夫又道。</p>

韦夫人沉默片刻，闺中女子之物，怎可随意示人。但如今外甥女命在旦夕，她也无法顾及这一层了。</p>

“云锦，赶紧将如枝近来使用之物都呈上来！”韦夫人当机立断。</p>

云锦迟疑了一瞬，咬了咬牙，“好。”</p>

张大夫移步到内室之中，一一将那些衣物、首饰、花盆检查，全都未见差错。</p>

就在这时，一名婢子提着食盒到了门外。</p>

“所来是何人？”韦夫人问道。</p>

王妈妈赶紧答，“是厨房的小荷，替三小姐送老参粥的。”</p>

韦夫人颔首，她根本不认识厨房的小荷是谁，仆役就是仆役，一个器具、一个物件、一个牲口而已。</p>

张大夫出来时，正好碰到小荷端了那碗老参粥过去，他即时叫住小荷，“等等。”</p>

小荷一愣，着眼看向张大夫，三分无辜、三分惊诧，四分游移不定。</p>

两人分明认识，此时却装作毫不相识。</p>

“把这碗粥留下。”张大夫吩咐。</p>

张大夫执着汤匙慢慢搅拌这碗粥，又轻轻舀了点，放上舌尖一尝。他旋即睁大了眼，赶紧取出银针，插入了那碗粥之中。</p>

银针并没有变黑。</p>

他亦并没有松懈，而是又将银针插入之前宋如枝所喝之药的药渣之中，银针针尖骤然发黑，一路蔓延，直至通身至黑。</p>

在场所有人脸色大变。</p>

韦夫人即刻大喊，“将这贱婢押下！”</p>

几名仆妇上来，直接将小荷反手剪住！</p>

“冤枉，冤枉啊！小的到底犯了什么事？”小荷大喊，“我只是替厨房的祝妹与三小姐房中的丹枫，送了一碗粥而已！”</p>

一名壮实仆妇一脚踢去，小荷踉跄倒地。</p>

像一只狗一样趴在地上喘息，犹自如此，她两行清泪流下，依旧不停为自己分辩着，“奶奶明鉴，奶奶明鉴，小的并不知自己犯了什么事。”</p>

“这粥，亦是厨房的祝厨娘，并着三小姐的贴身丫鬟丹枫给的……”</p>

“小的位卑言轻，什么都……不知道呀……”</p>

韦夫人嫌她吵，“堵住她的嘴。”</p>

小荷的嘴亦被堵住了。</p>

随后青竹院大门关闭，韦夫人严禁将院中消息传递出去。</p>

在张大夫的医治之下，宋如枝渐渐转醒，“小姨！”</p>

宋如枝眼泪簌簌而下，她哭得很好看，又恰到好处不惹人烦。</p>

韦夫人屏退了众人，单独询问宋如枝，“如枝，你仔细想想，来到韦府中，可有得罪了谁？”</p>

宋如枝薄薄的眼皮睁开，她知晓，韦夫人在试探她。</p>

小荷的证词已经指向了厨房和韦三，韦夫人不会相信一个陌生的小奴隶，她需要宋如枝的佐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