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废棋碎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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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盘棋而已，确实没什么。”柳疏月轻轻抬起头，看着柳依雪略显慌张的脸，“但，柳小姐又怎么知道，我说的，只是棋局呢？”</p>

柳依雪愣了一下，随后低头看向柳疏月，柳疏月的眼神很复杂，她看不懂。</p>

柳疏月对她的评价没有错，她只有些小聪明，对于高门贵女玩惯了的那些弯弯绕绕，她连听都听不懂。</p>

哪怕柳疏月已经迁就她，尽量用她能听懂的方式说话了，她依旧一脸迷茫。</p>

柳疏月“轻笑”一声，上辈子，她到底是怎样败在这样一个人手里的呢？</p>

“我的意思是，如今我所在意的，也不过是祖母一人，柳小姐若是想继续安安稳稳地做你金尊玉贵的伯爵府千金，就别动不该动的人，不然……”</p>

柳疏月可是在京中贵女圈子里混的，虽然如今因为身份颠倒，让人避之不及，但从前也是被人巴结讨好的上位。</p>

从前没在柳依雪面前展露气势，是因为她不在意，也没把柳依雪放在眼里。</p>

可方才，柳依雪话里话外，竟然敢用祖母威胁她，她断然不会继续忍让。</p>

柳依雪也没想到，她不过随口一说，柳疏月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p>

但紧接着，她又觉得自己抓住了柳疏月的弱点，又敢在柳疏月面前蹦跶了，“既然姐姐这么关心祖母，就应该寸步不离地陪在祖母身边。”</p>

“不然祖母这么大年纪了，有个磕磕碰碰，头疼脑热的，身边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岂不是晚景凄凉？”</p>

“柳依雪！”柳疏月厉喝一声，声音并不高昂，反而还有些低沉。</p>

柳依雪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头失去理智的饿狼盯上，下意识后退两步。</p>

柳疏月冷哼一声，“柳依雪，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但你要是敢动祖母一下，我会让你知道，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也能轻而易举失去，你不会想看到那一天的！”</p>

柳依雪怔愣地看着忽然像变了个人一样的柳疏月，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柳疏月。</p>

她通过柳二郎回府，有柳二郎给她撑腰，柳疏月从山巅到泥潭，她们的身份几乎是瞬间就发生了变化，柳疏月在面对这样的变化时，全无还手之力。</p>

这也让她误以为，柳疏月不过如此，白占了她的身份那么多年，竟然一点能耐都没有，若这个位置早早还给她，她定能做得比柳疏月好千百倍。</p>

可今日她见到了截然不同的柳疏月，柳疏月的气势就让她不敢掠其锋芒，她竟然被柳疏月的眼神吓退了。</p>

“若是没事，就回你自己的院子去，柳小姐大概不知道，这伯爵府里也不太平，经常有人冤死，枉死，若是不小心冲撞了哪个枯井，或者哪棵树上的亡魂，可就不好了。”</p>

柳疏月神色淡淡，柳疏月大惊失色。</p>

她本来就心虚，柳疏月还一直在提醒她，这让她心中的恐惧更甚。</p>

原本只是害怕她那死鬼养母找上来，现在得知伯爵府里竟然会有死人冤魂，更是吓得脸色苍白。</p>

她不敢再多说，慌慌张张往外跑。</p>

等在门口的小草见到柳依雪的模样，心中担忧，“小姐，您怎么了？那假货打你了？”</p>

柳依雪脚步不停，她现在就想快点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不想在外头继续晃悠。</p>

柳依雪落荒而逃后，柳疏月的心情也没好起来。</p>

桌上被捣乱了的棋局也没心思继续恢复，她曲起手指，一颗一颗地捡起棋子放回棋盒里。</p>

棋局才收拾完，坠儿将棋盘和棋盒抱起来，准备送回屋里去时，柳二郎气冲冲地从门外冲进来，“柳疏月，你又干了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