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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好了,下周六有个投资沙龙,陈铭之也会到场。我这里正好有几张邀请函。你可以问下你们蓝副总,要不要一起去?”</p>
“沈文灼,真的太谢谢你了!”我激动得几乎不知该怎么来形容。</p>
“都是举手之劳。”沈文灼目光温良地看着我,让我不用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p>
他说现在生意虽然做不成,但大家毕竟是这么近的关系,更何况——</p>
“来日方长呢,也未必真就做不成。”沈文灼微微停顿了一下,口吻深长,意味十足。</p>
其实他的意思我明了,现在是陆佑捷一口野心吞大的,非要成通证券这样资质的大甲方来承销,好像人家大门是冲我开的一样。</p>
可天无绝我之路,人家沈文灼在跳到长信之前,不就是在成通任职么?</p>
听说那边的大老总是他伯父,他之所以选择离开成通,跳槽长信,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也是因为不想一直在家里人的眼皮底下做事。</p>
如果我们真的能够达到人家成通的门槛,各方面条件资质全备,相信沈文灼若是有心帮我,真的就只是几句话的事。</p>
“时音,我实话跟你说,成通对公司资质的把关不是一般的严格,但我相信你一定有能力达到标准。这样,我把之前你给到我们长信的这些资料,帮你重新整理一下,数据做出来。”</p>
沈文灼一脸认真地对我说,“至于后续你们能不能够到这条线。我相信,你不会让你自己失望的。对么?”</p>
他说的每句话都是那么的得体到位,既不会让我感觉到有心叫人家开后门的窘迫,又在实质上帮我点名了接下来的直线方向。</p>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何德何能,要人家这样真诚的倾力相助。</p>
沈文灼叫我不要放在心上,他说做生意本来就是各求所需。</p>
“与其说是帮你解决困难,不如说我也同样看中你的潜力和资源。”</p>
沈文灼问我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东西?</p>
这个时间,早不早,晚不晚的,讲实话我中午那个煎饼也就咬了几口,剩下的全用来“肉包子打狗”了。</p>
不过我现在真的是一点吃饭的心情都没有,陆佑捷和季妙言搞这么一出闹剧,我还得回去收收尾。</p>
“抱歉,我还有点事。”我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改天我请你吃饭好么?地方你选。”</p>
我笑着跟沈文灼告了别,推门离开他的车。</p>
“时音。”</p>
身后车窗摇下来,沈文灼提高声音叫住我。</p>
“我理解你想达到的高度。但很多时候,越高的地方越是要踩着人往上爬。跪下,其实是没用的。”</p>
他用最温和平静的口吻,说出直击我灵魂的话,那一刻,毫不夸张地说,我整个人都颤抖了。</p>
不是为今天在办公桌下那自惭形秽的屈辱,只是突然发现自己卑微到骨子里的爱,原来在旁观者看来是那么不堪一击,不值一提的。</p>
我没有回头,因为我不想让沈文灼看到我眼睛里有泪水。</p>
我继续往前走,给身后的人比了一个剪刀手。</p>
我想让他也让我自己明白,我在努力了。</p>
努力用扎满碎玻璃的膝盖顶起尊严,努力往血淋淋的荆棘路上爬下去。</p>
可能在别人看来,那是揪心又疼痛的一条路。</p>
却是我的必经之路。</p>
陆佑捷在我心里长了十二年,如今重逢,才过了短短的十二天……</p>
我眼看着他那样护着哄着季妙言的样子,有时的确也有想过,他要是真的飞机遇难了也好。</p>
但转而又一想,那飞机上又不止他一个人,太不厚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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