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神迹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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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杀手发现了远方山脊上蠕行的火光，随即吼道：</p>

“妈的！不好了！头儿，快看那边，宪兵队来了！”</p>

杀手头领拿出单筒透镜，向着山脊眺望：</p>

“有可能更糟，或许还有伯爵的私人卫队。</p>

所有人！停止进攻！到院子里集合，看好所有窗口，别让目标跑了！”</p>

地板的破洞和窗口不再有敌人出现，兰福德伯爵把干草叉扔在地上，疲惫不堪地瘫坐在窗边。</p>

他还想再看一眼山脊上的希望之光，可刚一探头，几枚弹丸呼啸着飞来，掠过他灰白的头发，击中了窗棂，吓得他赶忙伏倒。</p>

伯爵匍匐这爬行到夫人身边，帮她包扎肩部的枪伤。</p>

伯爵夫人终于放松下来，把沉重的军刀掷向地面，锋利的刀尖牢牢钉在地板上，刀锋布满卷刃和豁口。</p>

疲惫和伤痛使得她宏亮的嗓音变得虚弱：“夫君……他们好像放弃了……”。</p>

只听得楼下传来粗嘎的声音，是带头的杀手头领发话了：</p>

“哼！早就听说过午夜家族戎装公主的名头，我还以为是公国的宣传手段，原来还是有些真本领的嘛，竟然守住了我们的猛攻。</p>

不过嘛，你这漂亮的小娘们儿，也别高兴得太早了！就现在而言，你的救兵还远在天边呢！</p>

小公主！哪怕你是个半神的杂种，也终究也只是个娘们儿而已！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去死吧！啊哈哈哈哈哈！”</p>

一阵狂笑过后，院子里传来大量人员的脚步声，逐渐变得嘈杂起来。</p>

兰福德伯爵冒险探头向下张望，他看到杀手们正在楼下集合，忙碌着到处堆积木柴，泼洒火油。</p>

“哦！天呐！不！不！不！他们要放火！”</p>

（一切……都要结束了么？）他绝望地想。</p>

（我一生纵横商界，功成名就，已无任何遗憾，只可怜我美丽高贵的妻子……和她肚腹中的孩子。哦！神呐！我愿献出一切，只求换她们平安！）</p>

兰福德绝望地祈祷，而老天并没有回应他的诉求，窗外飘来焦糊刺鼻的气味，豪宅一层已被烈焰完全吞没，阁楼里一下子变得暖和起来。</p>

身体暖了，心却冷了，救兵还远在天边，而致命的火焰却近在眼前，一切生的希望已经断绝，只剩绝望。</p>

“亲爱的，很抱歉没能保护你，这都怪我！我们应该住在城堡里，而不是这所郊外的豪宅。</p>

是我的过错，我没有考虑周全，对不起，至少……在最后……给我一个拥抱，一起上路吧。”</p>

兰福德伯爵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温热的眼泪流淌着，他缓缓伸手，把爱妻拥入怀中。</p>

拥抱之后，他平静地说：“冰冷的刀锋好过火焰的灼烧，我们一同自尽吧，至少能少受些苦头，用你的军刀。”</p>

他伸手去拿染满血迹的刀柄，却被妻子拦住了。</p>

“夫君，我的军刀是用来杀敌的，我父亲曾对我和哥哥们说过，自尽是逃避现实、怯懦的体现，且毫无意义。“</p>

“但是……被烈焰烧焦的死法太痛苦了，我无法忍受……”</p>

萨兰托斯·米德奈特公主双目圆睁，低头默视着地板，丈夫的话似乎令她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p>

她呢喃道:“夫君，相信我，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些，被活活烧死……是怎样的痛苦，我的母亲就是这样走的。”</p>

他握住丈夫的大手：</p>

“有些事情啊，我一直都没告诉你。</p>

我继承了母亲的名字，还有她的记忆，那种剧痛……哎！”</p>

她轻叹一声，很快又抬起头，语调变得决绝起来：</p>

“不……不！我绝不会让那种悲剧重演，决不能让我的丈夫……还有咱们未出世的孩子……被烈焰炙烤……不！绝不能延续那种惨剧！绝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