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人心的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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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斥孩子一声，洋洋咧嘴一笑，不知死活地吐了吐小舌头。</p>

顾欢看了一眼于芬为难的表情。</p>

从沙发上爬起来。</p>

顺手将臭小子扔进于芬怀里。</p>

一边往洗漱室走，一边说道，“妈，还是我去吧。您在家看着洋洋。”</p>

于芬看了一眼怀里的小赖皮，叹息一声。</p>

“也好。有什么情况记得打电话回来。”</p>

***</p>

A市城南监狱。</p>

高高的城墙上空。</p>

一片乌云，几许冷风刮过。</p>

似是有下雨的迹象。</p>

狱警带着顾欢走过一条长长的走道。</p>

穿过几扇厚重的铁门。</p>

终于来到一间安静的小房子里。</p>

“你坐下来。人一会就带到了。”狱警指着桌子对面的椅子。</p>

顾欢点了点头，坐下。</p>

心，莫名地沉重起来。</p>

指尖竟然有些许颤抖。</p>

嘎~吱。</p>

铁门打开，另一名狱警走进来。</p>

身旁扶着一个缓慢苍老的身影。</p>

“顾胜添，你女儿顾欢来看你。坐下。”</p>

顾欢扬眸。</p>

当看到那白发下，缠绕着一层层纱布，苍老的脸上，颧骨、嘴角淤青，手上、腿上都有不少地方被包扎的老人时。</p>

她眼眶发涩。</p>

五年不见，没想到父亲竟然老了这么多。</p>

“爸……”</p>

在狱警的搀扶下，顾胜添在顾欢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p>

他的表情因为疼痛而有些扭曲。</p>

瞥了顾欢一眼，阴郁苍老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悦。</p>

“扫把星！”</p>

那混浊的嗓音里，一开口便是浓烈的斥责！</p>

顾欢心尖一颤。</p>

深深凝望了一眼父亲。</p>

他还是没变，看着她的时候，依然是鄙夷与怨恨。</p>

她不吭声。</p>

“一回来就克我！看看我这满身的伤！”顾胜添抖着手指，指了指自己脸上未干的血渍，“我问那些人为什么打我，知道他们说什么吗？他们说，问问你的好女儿顾欢！”</p>

顾欢脸色蓦然一白。</p>

“你究竟干了什么好事又连累我，啊？”顾胜添看她的脸色，大为光火！</p>

见她不吭声，他更恼了，“五年前要不是你，我会坐牢？你个不孝女，一天到晚连累我！顾欢，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不该让你妈生下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