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捧哏实习生：这到底谁！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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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网友都已经兴奋至此，更别说是动物医学专业和畜牧专业的学生了。</p>

录屏录音准备，小本本准备。</p>

顶级学界泰斗专业实操课。</p>

这恐怕一辈子都遇不上一次。</p>

偏偏让他们在直播间里遇到了，这能不好好把握？</p>

一个个打起了精神。</p>

周日的回笼觉也不睡了，也不要同学睡了。</p>

咋咋呼呼，呼朋唤友地来直播间“听课”。</p>

直播间一时好不热闹。</p>

大家都做好了准备，要上一场别开生面的公开课。</p>

然而，接下来的直播间画面却让他们大跌眼镜。</p>

——姚老完全没有要上手的意思。</p>

这就罢了，有谁能告诉他们，那个全程捧哏，像是跟着老师实习的“愣头青学生”是谁？</p>

到底是谁，快从姚老身体里出去啊喂！</p>

可惜镜头里的人并没能听见网友们的哀嚎。</p>

“小舟，这是什么？”</p>

“哦，给牛洗胃的管子？”</p>

“那这个钢架子是什么，要绑在牛脑袋上？”</p>

“妙啊妙啊。”</p>

***</p>

“噢哟，这又是什么，等等让我猜猜，难道这就是配种用的冻精？”</p>

“瞧瞧咱们小舟兽医这配种手法，多老道，可真是太厉害了，肯定会中的。”</p>

“主人家你们就静待好消息吧。”</p>

***</p>

“这是要打麻醉？”</p>

“啧啧瞧瞧小舟这飞针，扎得可真准。”</p>

“……跟我看人一样准。”</p>

“等等，让我学学，是这么扎吗，哦手腕要再放低点是吧，小舟你再演示一遍。”</p>

直播间：【……】</p>

咋咋呼呼的评论区已经完全咋呼不起来了。</p>

大家的下巴掉在地上，捡都捡不起来。</p>

这是姚老？</p>

是不是哪里搞错了。</p>

还是他们今天起太早，打开直播间的方式不对？</p>

说好的专家会诊现场呢？</p>

说好的百年难得一遇的实操课呢？</p>

特喵的这到底谁教谁？</p>

现场的人也没好到哪去。</p>

尤其是跟来采访拍摄的记者和摄像。</p>

张着嘴，都能塞下隔壁鸡圈的一筐蛋了。</p>

他们昨天可是在座谈会现场见过姚进山姚老的。</p>

那叫一个威仪严肃，德高望重。</p>

可现在。</p>

人还是那位老前辈。</p>

双手往身后一背，威仪好像也还在。</p>

可总觉得哪里不太一样了。</p>

不过他们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林舟治牛的手法吸引过去。</p>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p>

现在一位“内得不能再内”的内行把门道都帮他们点出来了，再看不懂热闹就不合适了。</p>

摄像赶紧怼上去咔咔一顿猛拍。</p>

只有白笑还算淡定，毕竟在她眼里舅舅一级棒。</p>

让一位德高望重的泰斗不停夸夸，也很合理……吧。</p>

不过她好像看出了这位老爷爷在人前人后的不同。</p>

她悄悄平移，凑到了姚进山身边。</p>

避开直播，捂着嘴小小声提醒道。</p>

“老爷爷，您是不是太高兴了。”</p>

她手指头戳了戳直播镜头。</p>

“咳。”姚进山一下子意识到什么。</p>

虎躯一震，猛地绷直了后背。</p>

他早就说这什么破泰斗不好当，包袱太重。</p>

谁说学术成就高的人，就一定要是正经稳重的性子了？</p>

刻板印象，害人不浅！</p>

又不是谁都跟石昊那小子似的，从少年起就一副老成样。</p>

要不是非得有个老前辈的样子镇场，镇学术界，他早就不耐烦绷着了。</p>

姚进山撇撇嘴，包袱一背，心情就淡了几分。</p>

林舟刚给要开刀放脓的牛剃完毛，一回头就看见老师不太高兴的样子。</p>

他看了一眼白笑手里的镜头，若有所思。</p>

片刻后，他笑着朝姚进山招招手。</p>

“老师您快来，您还没亲手给牛放过脓吧，要不要试试。”</p>

姚进山闻言，眼睛刷地一亮。</p>

“好啊，我还真没亲手试过，让我来！”</p>

那样子，就像是幼儿园老师在教小朋友做手工。</p>

林舟一边把工作服给老师套上，一边若有所指地道。</p>

“老师，其实您不用考虑那么多，您只要开心就好，凡事不都还有大师兄吗。”</p>

毫无前情提要的一句话，其他人都听了个云里雾里。</p>

姚进山一怔，下一秒往大腿上一拍。</p>

“对啊！”</p>

他都是大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的人了，还管那么多做什么？</p>

横竖有石昊那小子能顶上。</p>

烂摊子能收拾，刻板印象也能继续维持。</p>

完全没毛病。</p>

再说，这会儿的自己不过就是个和学生重逢的老师而已。</p>

他高兴点怎么了？</p>

想到这，姚进山脸上的笑又恢复了几分。</p>

“来来来，小舟你快看看，是从这切吧？”</p>

与此同时。</p>

正在座谈会上建言献策的石昊：“啊切——！”</p>

他皱眉揉了揉鼻子，这熟悉的感觉。</p>

老师不会又想出什么馊主意了吧。</p>

“咳，抱歉，我们继续。”</p>

*</p>

太阳升起又下落。</p>

转眼间就到了下午四点。</p>

今天的出诊可谓是格外充实。</p>

给一头偷吃的牛洗了胃，给三家打栏的牛配了种。</p>

给一头窜稀的牛飞针挂水，又例行复诊了几头“旧病友”。</p>

最后还给一头牛放了脓，缝了针。</p>

光是这样，姚进山就已经很惊讶了。</p>

他知道小舟每天忙，却不知道这么忙。</p>

一日看尽教材案例，大概就是这种感受了。</p>

回到车上，连跟拍的记者和摄像都有些累了。</p>

眼看好不容易要下班了，林舟的电话却响了起来。</p>

他们还没什么反应，白笑先伸长了脖子。</p>

果然，不一会儿就听林舟道。</p>

“好，我马上过来。”</p>

记者摄像：“……！！”</p>

姚进山皱起眉，“小舟，出什么事了？”</p>

林舟一边给车打火，一边道。</p>

“隔壁村说有牛肚子里灌了水，不大对劲，我过去看看。”</p>

林舟顿了顿，“老师，您累不累，要不要我先送您回去。”</p>

姚进山赶紧摆手，“不累不累，看戏又不费什么精力。”</p>

众人：“……”</p>

直播间：【……】</p>

【您也知道您看了一天戏啊。】</p>

林舟也不再推辞，开着面包车又摇摇晃晃上了路。</p>

很快。</p>

一行人就带来了隔壁村。</p>

“小舟你可来了，我摸着那牛肚子不大对劲啊。”</p>

牛主人老早就守在了院子门前。</p>

见林舟来，赶忙上来介绍情况。</p>

一扭头，却见车上乌泱泱下来好几个陌生人。</p>

牛主人吓了一跳，嘴边的话都差点说不利索了。</p>

林舟一边示意白笑去拎工具箱，一边介绍。</p>

“这位是我老师，这两位是市里来采访的记者同志们。”</p>

牛主人怔了怔，连忙点头招呼。</p>

“老师好，同志们好。”</p>

乖巧得差点敬了个礼。</p>

白笑：噗！</p>

记者同志们：“……”</p>

姚进山憋了好大劲儿才没笑出来。</p>

真是质朴又可爱的乡亲。</p>

“你好你好，咱们赶紧去看看牛吧。”</p>

牛主人这才回神，微微涨红了脸，领着一行人往牛棚走。</p>

“我是今天上午发现那牛肚子不对劲的，等了一天也没消下去。”</p>

“我一摸才发现，肚子里头好像都注满了水似的，这才赶紧给小舟打了电话。”</p>

林舟眉间一皱。</p>

白笑却像是想到了什么，惊讶道。</p>

“注、注水牛肉？！”</p>

跟拍的记者摄像闻言脚步一顿。</p>

牛主人慌不择路，赶紧摆手。</p>

“不是不是，我这牛犊还小呢，都不到杀的时候，怎么会给它注水。”</p>

说罢，他自己又感觉哪里不对。</p>

“也不是也不是，我是正经养牛的，可不干注水那黑心肝的事儿，不会给它注水的。”</p>

“它、它是生病了。”</p>

见牛主人一本正经地解释，这下轮到白笑尴尬地挠头了。</p>

冷笑话降落失败。</p>

好在大家都没有太在意，记者也松了口气。</p>

一行人马不停蹄地来到了牛棚。</p>

“注水牛犊”已经被牛主人提前牵到了牛棚门口。</p>

不止是林舟，连跟着出诊了一天的记者都发现了不对。</p>

这牛肚子竟松松垮垮地往下坠。</p>

一看就不正常。</p>

好好的，肚子下面怎么会灌满水？</p>

喝水喝太多了？</p>

林舟戴着手套伸手摸了摸。</p>

轻轻一碰，那肚子就直晃荡。</p>

“这已经不是肚子里的水了，这是连肉里头都灌满了水。”</p>

林舟说话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清楚。</p>

【这不还是注水牛肉吗？】</p>

白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p>

要是自己皮肉中间也灌满了水得是什么样。</p>

刚一想象，她就打了个寒颤。</p>

咦惹，不能想不能想。</p>

姚进山走到牛犊身边，半弯下腰看了一眼位置。</p>

“小舟，它这是尿肚子里了？”</p>

“多半是。”</p>

白笑：“？”</p>

记者：“？”</p>

直播间：【？？】</p>

【认真的？？什么叫尿肚子里了？】</p>

【牛还能控制往哪儿尿呢？】</p>

【666那要是往脑子里尿，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脑子进水？】</p>

【那是脑子进尿。】</p>

【……谢谢啊。】</p>

林舟看出了众人脸上的疑惑，解释道。</p>

“这个位置漏尿，应该是跳起来撞到哪里了。”</p>

“骑跨伤，导致尿道球部损伤。”</p>

白笑：“什么球，什么伤？”</p>

林舟：“……”</p>

“简单来说就是，尿道磕裂了，所以尿漏进了肚子里。”</p>

这下众人听懂了。</p>

也更无语了。</p>

【阿巴阿巴，还能这样？就、离谱。】</p>

【都还没开刀呢，就能看出来牛犊是哪个部位手上了，这么神奇？】</p>

【兄弟你新来的吧，我舟哥可是江湖人称《名兽医林侦探》小舟兽医是也。】</p>

【？？什么医，什么探？】</p>

“给自己身体注尿的牛，我还是头一次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