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内裤扔我脸上我都不带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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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建涛倒是没关注这些。</p>

邻居们围着秦淼淼和镜头说话，林建涛却是走到了林舟身边，重重地拍了下林舟的胳膊。</p>

“小舟，这次真是多亏你了。”</p>

他很清楚，要不是林舟，这头母牛肯定凶多吉少。</p>

说不准就得落个一尸两命的下场。</p>

林建涛说话的时候，眼眶都还是红的。</p>

林舟摆手，“没事，生出来了就好。”</p>

“不过。”林舟指了指还拴在院门外的肇事牛。</p>

“以后得把它拴好了。”</p>

这么皮的牛，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疯撞第二次。</p>

下次要是撞到人，事情就更大条了。</p>

林建涛连连应下，这才想起门口的肇事牛来。</p>

再一想到母牛生产时差点一尸两命的凶险，林建涛的气就不打一处来。</p>

院子角落里捡了根枯枝，就朝肇事牛大步走了过去。</p>

“今天非要让你长长记性不可。”</p>

林建涛手里的枯枝一下下地抽到肇事牛身上。</p>

“以后不许乱撞，不许发疯！听见没！”</p>

“要是再有下次，我就直接把你杀了吃肉！”</p>

他是真的又气又急。</p>

平时哪里舍得抽牛半下。</p>

林建涛狰狞发狠这样子把白笑给吓了一跳。</p>

连另一边采访间隙的秦淼淼都皱眉看了过来。</p>

“舅舅，建涛叔这样，不会把牛给打死吧？”</p>

白笑压低了声音。</p>

生怕被林建涛听去了，一生气连带着她一块儿抽。</p>

林舟笑着瞥她一眼。</p>

“放心吧，别看他这样，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p>

白笑：“？”</p>

这雨点还小？</p>

欺负她没见过大暴雨？</p>

“真的。”林舟又看向林建涛。</p>

“在村里，你建涛叔是出了名的爱牛，每头牛可都是他的宝贝，他怎么可能真舍得下手。”</p>

“看着狠，实际上每一下都是收了力的。”</p>

看那头肇事牛的表情就知道了。</p>

还杀了吃肉？林舟笑开了。</p>

谁要在他面前杀了他的牛，恐怕得踩着他的尸体过去才行，他自己也不行。</p>

哦当然了，屠宰场另算。</p>

白笑：“……”</p>

*</p>

从林建涛家出来。</p>

面包车上显得沉默了不少。</p>

蒋理不知从哪掏了个小本本出来，用嘴咬开了笔帽，把本子搁在膝盖上写着什么。</p>

或许是车上太安静了，白笑有些不大自在。</p>

见蒋理埋头写字，白笑打趣道：“小跟班儿，你当年读书的时候要是有这个努力劲儿，不愁考不上好大学。”</p>

蒋理咧嘴，龇着大白牙不好意思地笑。</p>

倒是林舟替他说话，“这可真不是。”</p>

“蒋理当年读书的时候比你可努力多了。”</p>

没少缠着他帮忙补课。</p>

白笑：“？”</p>

被舅舅背刺，白笑不大服气。</p>

她输给舅舅没什么问题，还能输给舅舅的小跟班儿？</p>

没等她说话，林舟又道。</p>

“别不信，要不是他记性差了点，专注力差了点，理解能力差了点，嗯，那手字也差了点，他真能考个好大学。”</p>

白笑：“？”</p>

直播间：【？？】</p>

【小舟兽医你最好是在夸人？？】</p>

秦淼淼一个没忍住，轻轻笑出声。</p>

开玩笑问：“真的假的？”</p>

蒋理：捂脸.jpg</p>

“真、真的。”</p>

蒋理笑得特别不好意思。</p>

舟哥这番评价，已经算是很给他面子了。</p>

用当年他班主任的话说，“要是林舟用这时间去教头猪，猪都能比你成绩好。”</p>

哦对了。</p>

虽然相差六岁，他和舟哥倒是同一个班主任。</p>

——他真不是读书的料。</p>

“但是舟哥！”</p>

蒋理忽然把手从脸上拿下来，正色喊了一声。</p>

“我这次一定会好好学的！你相信我！”</p>

母牛的产后护理，应该比那些三角形好学多了吧？</p>

林舟笑着在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p>

“嗯，我信。”</p>

秦淼淼笑吟吟地看着这一幕，心情倒比刚才好多了。</p>

从母牛难产那家出来，她心情的确是有些低沉的。</p>

大概是共情力太强。</p>

越是共情，越觉得这里的牛和村民都不容易。</p>

小舟兽医也不容易。</p>

她要怎么把小舟兽医的故事讲好，讲给更多人听。</p>

秦淼淼觉得这真是个大课题。</p>

不过现在她倒是忽然轻松多了。</p>

看看身边的质朴小伙，又看看前面云淡风轻的年轻兽医。</p>

面对困难，他们都没退，那她也不能退。</p>

秦淼淼靠在玻璃窗上，突然想到先前在洗胃张大爷家采访林舟时，林舟说的话。</p>

她问：“小舟兽医，你有想过退吗？”</p>

林舟答：“退？往哪退？”</p>

“我的身后全是乡亲，我不能退。”</p>

“我的家在这里，又能退去哪？”</p>

*</p>

忙活了两场，林舟今天的看诊却还没有结束。</p>

面包车又继续在乡间小路上摇摇晃晃。</p>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老远就看见几个大娘聚在院门口议论着什么。</p>

脸上或是好奇，或是愤愤。</p>

等到林舟停好车走过去，议论声也停了。</p>

——大家都热情地跟林舟打招呼。</p>

白笑是个八卦的性子，大大咧咧问：“大娘，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p>

几个大娘对视一眼，又看了眼林舟。</p>

似是想到什么，更加愤愤不平了。</p>

其中一个大娘稍微斟酌了一下，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孙德正那抠门儿的，竟然买新车了。”</p>

白笑眨眨眼，孙德正？</p>

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p>

她下意识去看林舟，忽然脑子里一阵电光火石。</p>

孙德正？！</p>

那不是之前姥爷嘴里骂的那个老赖子吗？</p>

赊了她舅舅的账，故意不还的那个。</p>

白笑又疑惑了，“买新车怎么了？”</p>

说起这个，几个大娘兴奋了，七嘴八舌说起来。</p>

“嗨呀笑笑你可不知道，那老冬瓜之前还故意想要赖你舅舅的账咧！”</p>

白笑点点头，“我知道啊。”</p>

“不是已经被我舅舅给治服了吗？”</p>

又有大娘道：“那老冬瓜不止是老赖子，还是出了名的抠门儿。”</p>

“对家里人抠，对自己更抠。”</p>

“一件衣服不把里头补得全是补丁，那是绝对不可能换的，连内裤都是补丁做的！”</p>

当即就有大娘笑话她：“秀英你咋这么清楚，你瞧见了？”</p>

叫秀英的大娘往旁边吐了口唾沫，脸上满是不屑。</p>

“我呸，他那种人，内裤扔我脸上我都不带看的！”</p>

白笑：“……”</p>

旁边的秦淼淼也忍不住红了耳根。</p>

这都什么虎狼之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