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皇城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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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在有正阳学府那一系的人作为对比的情况下。”</p>

墨文居瞳孔微张，他似乎明白了老宫主的用意。</p>

只听老宫主说道，“聚众谋逆，放在任何时候都是不可饶恕的重罪。”</p>

“朝廷不可能放任一群聚众谋逆，别有用心的叛逆之徒在朝堂中搞风搞雨。”</p>

“这一次，武王殿下没把我们斩尽杀绝，是因为文道联盟体量过大，几乎囊括了整个大虞的上层读书人。”</p>

“若是全部杀了，会导致文道势力断代，使正值用人之际的朝廷无人可用。”</p>

“这才只是诛杀了三大学府和天悦学宫等领头的造反势力。”</p>

“但俗话说得好，躲得过初一躲不了十五。”</p>

“聚众谋逆的罪，朝廷可一直给我们记着呢！”</p>

老宫主呢喃道，“老夫可以预见，此次金秋大试必然是以正阳学府那一系为主。”</p>

“正阳那边，只要不是太差劲的，朝廷是有一个用一个。”</p>

“而我们其他学府学宫……一旦有了能够替代我们的，必然会被朝廷秋后算账，被一贬到底。”</p>

“最后是莫名其妙的牵涉进一些大案中，被牵连诛杀，连累了整个学宫。”</p>

“就这还得你有足够的能力待在上层里才能有这下场。”</p>

“而那些能力不足的，死法更是千奇百怪得叫人叹为观止。”</p>

说到这里，老宫主看了墨文居一眼，“莫以为老夫是在跟你说笑。”</p>

“谋逆失败，就该是这个下场！”</p>

“但你不一样。”</p>

“一来，你报信有功。”</p>

“二来，你跟武王殿下是熟识，提前站队了他。”</p>

“你是干净的‘武王’近臣。”</p>

“你的这些师兄弟们跟你一起去金秋大试，只会影响你的声誉，连累你在其他人眼中的作风形象。”</p>

“平白受到排挤和猜忌。”</p>

“也莫以为老夫是在夸大其词。”</p>

“官场黑暗，有的人为了扳倒你，哪怕是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灰点，他也能给你说成洗不掉的黑点！”</p>

“何况这个灰点，还跟谋逆有关。”</p>

“……”</p>

老宫主看似如此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堆为他好的话。</p>

但其实他心中早已明白老宫主说这些话背后的意思。</p>

其为自己的官途顺畅是真。</p>

为无涯学宫的未来更是真。</p>

因为能救无涯学宫的，只有他墨文居了。</p>

老宫主深谙明哲保身之道。</p>

从来如此！</p>

墨文居悠悠一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p>

老宫主微微滞了滞，随后叹了口气。</p>

略带些苦涩的说道，“世事如棋，从不由人。”</p>

“老夫没什么发扬无涯学宫的理想，只是想让无涯学宫活下去，别在老夫手里断掉罢了。”</p>

“皇朝的主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赢就好。”</p>

“你或许觉得老夫一个武道宗师，活得窝囊，理应高尚。”</p>

“但于这芸芸众生，老夫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老头罢。”</p>

“老夫言尽于此，你们……”</p>

“去吧。”</p>

说完，无涯宫主闭上眼，挥挥手示意严夫子和墨文居退下。</p>

两人便离开了主殿。</p>

路上，严夫子看了一眼兴致不太高的墨文居，说道。</p>

“对无涯学宫失望了？”</p>

墨文居摇摇头，又点点头，“说不上，只是突然觉得有些……闷。”</p>

“闷就对了。”</p>

严夫子走在墨文居身前说道，“还记得我在挽青城茶会上跟你说过的话吗？”</p>

“有些东西，是你在学宫的书本典籍上学不来的。”</p>

“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p>

“那时，你听不进去，因为你还没有经历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