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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刚才在休息室里光线很暗。

但是安室透还是能看到月见七侑梦的状态有问题。

她脖子上的抓痕从角度上来看只能是她自己造成的。

如果她有什么困难或者需要帮助之类的,都可以跟他说啊。

就像六年前那样,理直气壮一点也没有关系,不管是什么样的要求,他都会满足。

可是现在……

月见七侑梦神情平静,和面前因为压抑情绪而表情紧绷的青年形成对比。

他们在筒楼里渡过了一个秋天。

在他们接吻的第二天,还叫降谷零的狐狸先生就带着她去公园游玩。

他们在公园里几乎玩遍了所有的项目,像真正的情侣那样拍了大头贴、坐了云霄飞车、海盗船。

从来没有玩过刺激项目的月见七侑梦拉着安室透的手放声尖叫,像是要把灵魂里面所有的声音都倾泻出来。

狐狸先生用□□帮兔子小姐夺得了一枚兔子发卡的奖品。

兔子小姐在摩天轮的车厢最高点奖励了他一个吻。

安室透亲吻她的嘴角,笑得像是明朗朝阳“兔子小姐,接吻的时候要把眼睛闭上。”

“为什么?”月见七侑梦不懂。

安室透看了她一眼,轻松的笑容让他看起来像是在筹备异常恶作剧“因为这样才能让两个人的灵魂更加贴近,能够聆听到彼此的心灵。”

聆听到彼此的心灵?

月见七侑梦感觉这家伙是在诓自己,所以在下一次接吻的时候还是偷偷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鼻尖蹭着她的鼻侧,滚烫的呼吸席卷着四周的温度。

紫灰色的眼眸沉沉地凝视着她,就像是要把她的样子刻画进自己的灵魂里一样深情且专注,眼角的笑意在和她睁开眼对视的时候蔓延成一团聚火。

他把她抵在摩天轮的车厢壁侧,指尖捏着她的下巴上抬,保持着亲吻的最佳适度。

那个眼神和此时此刻的重叠。

笑意散去的时候,萦绕其中的就是无尽的淋雨。

“你是不是……也服用过什么药物了?”安室透不难猜出这一点。

毕竟和他经常接触的贝尔摩德,也是服用过这个药物的人员。

虽然贝尔摩德没有在安室透的面前体现过自己药物的副作用。

但贝尔摩德对于这款药物也是深恶痛绝。

苏格兰不是那样会在危险情景下和异性做亲昵行为的性格。

除非是……为了救治。

而月见七侑梦脖子上的抓痕也应证了这一切。

“我为什么这样你心里不清楚吗?”月见七侑梦在他忧伤的眼睛里又捅了一刀,把伤口撕开露出里面的鲜血淋漓。

“……”安室透。

“六年前你说要带我出去吃饭,说要有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在很正规的场合里跟我说。我去了,我在那里等了你很久。我没有手机联系不到你,就在餐厅里乖乖的等你很听话的没有乱跑。可是等完了一场雨和一个夜晚,等来的是什么?”

是什么?

是琴酒和伏特加。

是把她重新带回组织的一剂针管。

“我看到你和几个黑衣服的人在交谈,可我问你的时候你却说没有。说真的波本,如果你觉得我会拖累到你的话我会自己离开、我不会怪你也不会记恨你。”

安室透的身边似乎也没有什么朋友和亲戚,他跟月见七侑梦说自己是孤儿,从小一个人长大。

她自从和安室透住在筒楼里之后,就从来没有过外出。

唯一的两次就是和安室透去了一趟游乐园和那一次的餐厅。

在安室透和那几个黑衣人交流过之后,她就被琴酒和伏特加带走了。

月见七侑梦很难不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安室透知道,她是误会了。

误会六年前是他跟组织告密、透露了自己的位置在哪里才让他成功加入组织。

——“……她不是组织里的人,也不是什么情报机构人员。只是一个被囚·禁起来的可怜人。”

——“别让她卷入一些不该属于她的旋涡之中,这不是我们要守护的这个国家公民们要面对的事情。”

六年前的那天晚上,他去了。

只是去的时候,和跟她约定的时间相隔了12个小时。

他是从血里爬起来的,怀里揣着求爱的玫瑰和满身伤痕累累的彈孔,奔往和她会面的路上。

却只在西餐厅的角落里找到了一枚被车轮压裂的发卡上的小兔子装饰。

现在不是解释这一切的时候。

安室透拉着她往安全的地方走“总而言之,这里不安全……”

“不行,我现在必须要找一个足够安静的地方。”月见七侑梦被他拽着往前走。

这家伙的力气还和以前一样大,她好像是一片羽毛一样被拽着走。

“再不开始就没有机会了,我也不能确保自己一定就能够知道毛利的位置,总不能现在这样完全被牵着鼻子走。”月见七侑梦用力挣开他的手,她的眼眸和紫灰色的瞳孔对上的时候,把那把刀往心脏的位置又推了几寸。“如果你觉得危险的话,你可以走……”

就像六年前那样。

这叫什么话……

安室透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滴血,她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子一样往他最柔软的地方捅。

不得不说,景光实在是太了解他了。

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到了前面。

公安的任务是绝密性的,除了执行任务期间的人之外,凡是知道公安任务的人、对于那个人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那我在门口等着你。”安室透拉开旁边的一间展览屋的门。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里面没有危险装置之后,跟着月见七侑梦一起走了进去。

月见七侑梦也没管他。

她摘掉苏格兰给自己批的外套,摊开摆在地上当桌布。

她平日里在家里控牌有专门的桌子、桌子上面也有特殊的符文也摆满了奢华的雕像和水晶摆件,在控牌之前她会先抚摸一下桌子上的诸神雕像、水晶球和虎眼石来给自己提供灵感。

尽管月见七侑梦的灵魂足够强大,但是有能量来源的提供总是不嫌多的。

此时此刻在这样的环境里面,也只能凑合将就一下了。

安室透看着她盘腿坐在苏格兰的衣服上,手里拿着的那副牌在她的手里像是变魔术一样来回翻动。

她的手指和鎏金的卡牌形成一种极为高贵的色调,即使这个区域里面没有光源,她也仿佛自带柔光似的像是坐在高高的王座上面。

巫女。

神秘学。

这种东西在世界上一直都赋予一种奇特的色彩。

安室透以前在筒楼里面被她用扑克牌占卜的时候一直都当做是玩笑和游戏,但是到了现在他才知道原来月见七侑梦是真的有这个能力。

这副牌。

月见七侑梦洗了很多次。

太吵了。

周围的环境实在是太吵了。

不。

吵得不是周围的环境。

而是她的心。

在闭上眼睛用手洗牌的时候,她的大脑里面像是被点开了回放键一样,读取着在休息室下陷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那个时候的月见七侑梦因为窒息遏制,整个脑袋一片空白,就像是被人剥夺了思考的能力。

但是现在思绪恢复的时候,她想起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

苏格兰的嘴唇是炽热温暖的,他的体内拥有着像太阳一样能够输送热量,在那个时候他就是她救命的良药。

和莱伊、波本的亲吻都不一样。

在奶奶给她请了诸多的家教和为了能够开拓月见七侑梦的世界观以及知识储备,特地在家里打造了一个专属于月见七侑梦的图书室。

在那个图书室里,储存着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的绝版书和智慧。

唯独没有讲过男女之间的爱情之类的书籍。

月见七侑梦见过很多为爱所困的人。

那些人有的会跑到她面前哭哭戚戚的说“我老公劈腿了,在外面包了个二奶”的家庭主妇、

有的是愤怒的冲到她的面前祈求“请你帮我下个蛊、拆散我男朋友和他的原配妻子”的恶毒小三。

有的是穿着西装革履的上流人士对她疯狂暗示“我家的那个黄脸婆已经没有用了,她什么时候能死”的负心汉。

月见七侑梦以为。

这些就是爱情的样子。

充满了阴谋、算计、背叛。

老实说。

对于六年前的那件事,月见七侑梦一直耿耿于怀的原因,就是因为狐狸先生是她鼓足勇气逃跑在外面遇见的第一个人。也是她产生,如果日子就这样和狐狸先生继续生活下去也不错的想法开端。

奶奶在世的时候很多次跟月见七侑梦说过,会为她挑选一个合适的丈夫来辅佐她在圈子里继续发光。

那个时候月见七侑梦还不明白养小白脸是什么意思。

尽管狐狸先生的脸不白,但是她也觉得狐狸先生很合适当自己的小白脸。

直到自己坐上琴酒和伏特加的车,在血肉里被注入药物的时候,月见七侑梦才确信所谓“爱情”的糖衣拆开之后里面确实是叫谎言的糖果。

太吵了。

实在是太吵了。

月见七侑梦沉吸了好几口气,才驱散苏格兰在她心里残留的影像和二人亲吻时发出的气音。

集体控牌要抽的牌数很多,安室透看着摊开的24章牌被摆成了一个五角星的形状,遍布在地上的时候她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就把牌都拢了起来。

“爱情可真是杀人利器,伤人伤己。”月见七侑梦在看完牌面上现实的内容而说出的这句话,让安室透感觉自己又被捅了一下。

中心会馆里还在争吵,所有人都觉得是福来一见馆长自己在暗中搞鬼。

此时此刻这里的人已经被关了半个多小时。

根据多维思索实验表明,人在触及到生命威胁的时候理智最多只能保持三十分钟。

那些只是因为想要参观展览而被困在这里的无辜人群们,把自己所有的怒火都倾注在了福来一见馆长的身上。

“听说之前暮色展览馆就出现过股票下跌和投资混乱的现象,所以说这就是你缺钱的原因吧?”

“你把这么多人都控在这里不就是为了钱吗?你到底想要多少钱?!”

“二道清梅小姐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你刚才说的松谷又是谁?”

“天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就想要赶紧回家,到底有没有人能来救救我啊!”

在那边的大江细枝跟毛利小五郎解释松谷泰成这个人“以前在读研究生的时候,我们有一个命题是要去刻画人体的艺术。松谷是二道学姐的……裸·模。”

在一些艺术学院里面。会聘请裸·模这种事情并不罕见。

有的是学校出面去聘请专业裸·模、有的是学生自己外出学找自掏腰包聘请。

“松谷也是因为意图窃取二道学姐的画作,所以才会被辞退……”

毛利小五郎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真是一个脑袋三个大,哪怕是抽光十盒烟也没有办法冷静下来的那种。

“叔叔,传真又来了!”

柯南捧着第三封传真小跑过来。

而这次,传真上面只有两句话。

——【毛利侦探,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你填写的机会也只有一次。】

——【请把你认为的犯人名字写在传真上面。】

——【该人会被枪械瞄准扫射,如果你们选对了对象的话,该对象死亡就是你的女儿回到你身边的时候。】

毛利小五郎攥着传真页面,两只手恨不得把这一张传真当成犯人的脸整个撕开。

但是不行……

写谁呢?

写谁呢?

毛利小五郎气得垂头“这不是在逼着我成为一个杀人犯吗?如果要是不填写名字的话,兰怎么办……兰啊……”

福来一见馆长要疯了“不会吧,不会吧,你真的要写我的名字吗?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干,我没有杀她,她是自杀啊!!!”

小男孩面朝着ed的屏幕。

他小小的身体蕴含着无法掩盖的绝望和隐忍,和对自己此时此刻无能为力的懊恼。

怎么办啊。

怎么办啊兰?

他现在能够做些什么?

“我知道是谁杀害了二道清梅小姐。”

女孩的声音就像是很多刑侦剧里面在最后关键时刻准备揭露真相的女侦探。

她冷静而又确信的语调,撕开了整个大厅的争吵。

“二道清梅确实是自杀没错。”

所有人嗟默。

觉得她是在开玩笑。

但是柯南没有觉得她是在开玩笑。

有关于五年前二道清梅的死亡新闻,在这里被禁锢的几个媒体人都记得当年的事情,通过这些人的口述和回忆,柯南没有发现二道清梅是被他杀的迹象。

可是这个囚·禁了所有人的犯人,非要让毛利小五郎找到凶手。

这不就是在故意逼着毛利小五郎把刀捅向无辜的人吗?

苏格兰看着月见七侑梦,和跟在她后面的安室透。

二人刚才出去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但是没有阻拦。

说到底,他心里是有些复杂的。

即使苏格兰知道自己那个时候是为了救治,除了那样的方法之外,他想不到更好的方式去解决当时的情景。

但是这种荒谬的三角关系在建立起来的时候就注定会让一些东西发生质的变化。

月见七侑梦伸手拢了拢自己身上的男士外套,她朝着人群当中走,所有的光源就像是跟在她身上似的随着她的步伐前进。

骨子里的教养和高贵是很难伪装的,她以一副高傲的姿态睥向旁边一直站在角落里的大江细枝。

“大江小姐,你说你跟二道清梅小姐是学姐和学妹的关系,且关系好到可以互相为对方的化作添色和修改。你知道二道清梅喜欢的对象是谁吗?”

大江细枝摇头“我从来没有听过学姐说她喜欢过哪个异性,唯一一个经常会骚扰她的就是福来……福来馆长。”

“喂!大江!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骚扰过她?!”福来馆长最开始的矜持和端庄已经隐藏不住了,他像是一只跳脚的猴子,在人群里面努力的为自己辩护。

“您到底有没有骚扰过学姐您心知肚明吧?您对我做的那些暗示和行为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大江细枝也忍不住了,她和福来一见争吵着,在生死的边缘线上失去了老板和员工的平衡线。“您无数次的暗示我想要和我出去开·房,我对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想必5年前你也是用这样的手段去威逼胁迫了二道学姐对吧!你这个卑鄙的下三滥!无耻的流·氓!”

“喂喂喂!你不要信口雌黄!你想要被辞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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