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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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一度平静，弹幕却开始不淡定。

［男四的性格有点可爱。］

［笑死，谁上来就介绍自己是直男啊。］

［我想到一个梗，恐那啥即那啥。］

［男四散发的这种轻熟男士的魅力，我可太吃了。］

这时，齐豫介绍自己。

齐豫的履历很漂亮，毕业于国外名校，在校期间拿过多项科学类青年大奖，谈吐温柔，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温暧甜甜笑着，本想先和谢妄打招呼，但触碰到对方那张冰块脸，转头和齐豫聊了起来。

其他人旁听，心里却在想着，究竟谁是那位身家千亿的大佬。

［我觉得直男哥哥应该是身价千亿。］

［我赌男五眼镜男，他的气质像是混迹花丛不沾身的。］

［顶级富豪都玩得很花，谁会刚坐下就说自己是直男？我也压一票男五。］

［男五确实看着挺会玩儿的样子，我也压一票。］

同一时刻，统一坐在电视台录播厅的特约嘉宾，也开始入座。

为了给节目造势，制作方下足血本。不但邀请了影帝路少珩、影后林雪儿担任节目现场观众，还邀请了无数脱口秀知名学员，如贾越安、齐世宁等。

他们的唯一任务就是，根据直播中嘉宾们的表现，聊天、吐槽、讨论。

这时，现场导演的声音传来“欢迎大家来到《恋爱的讯号》，接下来我将宣布本季游戏规则。”

凌霜降淡淡收回落在谢妄身上的视线，敛起眼尾仔细倾听。

导演“目前第一期的嘉宾已经就位，陆续还会有其他嘉宾加入我们。接下来的录制中，大家可以任意选择自己的cp，不限性别。”

近年，同性之间的恋情实现合法化，越来越多的同性情侣出现在大众视野，像这种两种性向都存在的恋综，也屡见不鲜。

所以当导演说出这段话时，大家并没露出异常的神色。

白新煜在这时调侃沈珂“你最近那部剧热播，粉丝都在嗑你跟女团主唱的cp，忽然参加这综艺，cp粉会不会吃醋？”

［666，白新煜真敢说啊，能遇见综艺未来会成为修罗场。］

［报告，目前白新煜和沈珂的cp已无可能。］

［侧面说明，沈珂喜欢女生吧。］

沈珂显然被冒犯，但仍旧挂着笑“媒体捕风捉影，玩笑而已。”

导演继续说“在场的8人中，有一位嘉宾身份特殊，我们管这个人叫‘fo’。”

“小狐狸？”几位嘉宾即刻集中注意力，全神贯注看着导演。

没人注意到的是，凌霜降纤细的手指微不可察收紧，压着眼底的情绪。

“之所以叫fo，是因为他狡猾聪明漂亮。他的特殊任务是大结局时与嘉宾们配对成功。如果他能完成任务，节目组唯一终极大奖将归他所有。”

［666，节目组会玩。］

［所以，猜猜谁是小狐狸呗。］

“那和他配对人呢？”温暧担忧蹙着眉，小心翼翼问，“也能获得大奖吗？”

导演一笑“一无所有。”

［卧槽，刺激啊！］

［我本以为，我爱的人很爱我，可没想到，他居然是个演员。］

［啧啧啧，节目组真会玩。］

［啊？岂不是最后be了？］

乔伊这时弱弱地问“会不会fo最后也爱上对方呢？”

导演挑眉“当然会，如果他自愿放弃终极大奖，那么他和他的配对伴侣都可享受正常奖励。”

温暧举手“终极大奖是什么呢？”

导演清了清嗓子“节目组所属影业旗下的级影视剧一番主角或滨潭市区独栋别墅一套，任选其一。”

观众席中，影后林雪儿惊呼“节目组太壕了，第一项对于这几位明星嘉宾来说，几乎是极度的诱惑。”

影帝路少珩低吟“对于素人嘉宾，那套价值3000万的房产也很诱人。”

一直没说过话的凌霜降抬头问“普通嘉宾的正常奖励是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很干净，带着南方男孩儿特殊的温柔腔调，谢妄被这声音吸引，第一次正视凌霜降。

不知为何，凌霜降让他想起自己卧室中，摆放的那束名贵白芍。

清雅别致，名贵低调。

却又在花期夺目诱人，让所有艳丽名花的光芒在它面前黯然失色。

谢妄头一次遇见这么漂亮的男孩子，并觉得他的面容格外眼熟。

导演回答凌霜降的话“奖励是两枚爱情钻石勋章，以及三天两夜的豪华海岛蜜月游。”

规则介绍完毕，导演准备退下。

临走前他朝各位嘉宾道“给你们6小时的时间享受最后一顿豪华午餐，随后请大家带着行李箱，前往原始小岛。”

［最后…一顿…豪华午餐？］

［估计荒野求生？］

［应该不至于荒野求生，他们录制的岛屿我认识，岛内设施还不错。］

［预感嘉宾们录制这一个月，得吃些苦头。］

片刻，豪华午餐开始，嘉宾们陆续入座，准备享用团建第一餐。

入座时，温暧盯着谢妄和齐豫，找准时机坐到两人中间。

凌霜降按照顺序，入座后发现对面的人是谢妄。

午餐极为丰盛，慢慢的嘉宾们打开话题，开始互相了解。几位明星们都是圈内人，平时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也有几分相熟。所以在场内之中，大家最感兴趣的便是三名素人。

目前来看，凌霜降最好相处，看着温温柔柔，人好看性格也不错。

齐豫看着二十七八的样子，气质温文尔雅，像是个懂得享受生活的有钱人。

只有谢妄。

吃饭时始终绷着张脸，像是被胁迫参加节目一般，那冷淡的表情白瞎了那张高颜值的脸，简直暴殄天物。

他的衣服很简单，没有像齐豫一样佩戴名贵的腕表，左手上只系着一根黑绳，绳中央的东西目前看不出是什么，质地像是玉器。

“你们俩的名字大家还不知道。”温暧开口，指着身旁的两人，露出单纯的笑意。

谢妄声音没什么起伏，说出节目组提前为他准备好的名字“ou。”

齐豫紧随其后“oo。”

温暧歪头一笑“名字都很好听。”

之所以用外文名，大家都懂。千亿大佬在国内肯定拥有姓名，如果直接暴露，大家随便一查便知。

凌霜降右手托着下巴，在心底默念两人外文名，眼梢不自觉浮起笑意，那颗黑痣格外明艳。

名字应该是节目组有意为之，一个在法语中翻译为战场上很有名气，一个德语中翻译为富有的。

这时乔伊也加入讨论“你们为什么会来参加综艺呢？”

谢妄回答简短“替弟弟参加。”

齐豫则回答“在忙碌的工作中放松身心，寻找真爱。”

这番回答传递的信息尤为重要。

温暧和沈珂眼神闪了闪，大概能猜到两人谁是千亿身家的富豪。

［男四替弟弟参加综艺？那说明原本是弟弟来参加吧？身份有更替，我觉得他不是那位千亿大佬。］

［这太明显了，男五是那位大佬吧。］

［嘉宾们可以冲了，嫁给男五，走上人生巅峰。］

此时，话外音的观众组也在激情讨论。

林雪儿“也太明显了吧，男五应该是那位大佬。”

路少珩则不动声色笑着，没说什么。

他早些年出道时见过谢妄一面，当时谢妄的身份是谢氏集团太子爷。六年过去，谢妄应该早已是董事长。

按照不久前的谢氏市值，谢妄身家至少千亿，应该是节目组口中的千亿大佬。

只是他想不到这位大佬，居然会代替弟弟参加恋综。

“凌霜降！我说这个名字我为什么听着很耳熟！”乔伊的声音迅速吸引大家的注意。

她笑呵呵地举起手机，“我发现百度百科有‘凌霜降’相关词条，不过上面照片是个小孩子。”

始终处于低气压的谢妄忽然感兴趣，抬头一瞥“是演亲情电影那位小童星吗？”

乔伊笑着点头“对，名字叫《妈妈我最爱你》。”

“妈妈我最爱你？”温暧惊喜笑着“我小时候好像看过，当时哭得稀里哗啦的，小男孩好可爱！”

［这么说，我也有印象。］

［我看过，那个小男孩又令人心疼又可怜。］

［那个演员也叫凌霜降？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哦莫，我知道这部电影，历史的眼泪啊！当年我十岁，被那小演员打动到了。］

［这部电影在我小时候非常有名。］

凌霜降微微敛起温柔的眉眼“很幸运这么多人看过，那人是我。”

“真的是你？”白新煜来了兴趣，“你当时好像还挺红，怎么突然退出娱乐圈了？”

凌霜降忽略他语气中的意味，礼貌回“那时年龄小爱生病，整天泡在剧组没人照顾，我妈妈便带我回老家了。”

久未说话的黄珊朝他友善浅笑“确实，小孩子身体不好，整天泡在剧组很辛苦。”

话题聊到这里，大家彼此之间熟悉不少。凌霜降眼角缀着的黑痣轻轻上扬，尝了一口海鲜汤，由于热度暴露着的瓷白皮肤泛起淡红，眼睛倏然间眯起。

大家的视线还未从他身上撤去，黄珊忍不住称赞“霜降，你真好看。”

凌霜降浅笑“谢谢你。”

［我就说素人小哥哥来头不小，人家当年可是火遍全国的小童星。］

［黄珊是不是喜欢霜降？凌珊cp嗑起来？］

［黄珊应该不喜欢男三小哥哥，只是单纯表达赞美吧。］

［男三小哥哥好温柔啊。］

吃完饭，大家分成两三组在一起聊天。其中齐豫最受欢迎，温暧几乎霸占所有与齐豫说话的机会，剩下的两位女嘉宾黄珊与乔伊到也不强求，跟沈珂白新煜和凌霜降坐在一起闲聊。

沈珂说着话，但一直走神，目光若有若无落在安静看书的凌霜降身上。

“霜降？你很像文艺青年。”黄珊朝他笑笑“你大学学什么专业？”

凌霜降“艺术。”

“阿降考的国外大学，当时我们班一半的人去机场送机。”沈珂并不掩饰两人是同学的事实，“当时我们班许多人都喜欢他。”

［男三小哥哥喜欢男生还是女生？］

［不知道诶？我觉得可能喜欢女生吧？他对女生们很温柔。］

［那他未来的女朋友得多漂亮啊！毕竟他已经很好看了。］

［不一定，看看后续他选谁吧。］

黄珊“是嘛？霜降原来是校草？”

凌霜降合上书本，带着浅笑“不算，沈珂喜欢开玩笑。”

他不喜热闹，也不愿被沈珂嘘寒问暖聊着过去的事，于是假装放松，借故走到庭院避开人群。

午餐吃得不少，凌霜降迎着庭院的阳光有些乏，开始想念家里又软又大的床。

他慵懒地扬着脖颈，迎着阳光像只翘起尾巴晒太阳的小猫，皮肤瓷白光滑，没有一丝杂质。

“你成年了吗？”谢妄的声音忽然响起。他叼着电子烟，单手插在黑裤中，长腿宽肩十分惹眼。黑衬衫下隐隐显现的腹肌，透着强大的荷尔蒙气息。

被谢妄的突然出现打断思绪，凌霜降眼眸一闪。

望着谢妄，他忽然觉得ou这个名字相对于谢妄的气场稍稍欠缺，或许应该叫ion。

狮子，或者狮子王。

扬起唇角，他回“我22了。”

“看着不像。”

谢妄最近在戒烟，由于烦躁烟瘾犯了，所以独自在庭院用电子烟消愁。他的皮肤偏小麦色，五官轮廓十分冷峻，穿上鞋大约190的身高，颇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记忆中你应该才十多岁。”

凌霜降颇感兴趣，倚在墙角轻飘飘道“听你的口气，感觉你对我很熟悉。”

阳光下，他与谢妄对视，白皙的肤色与谢妄形成不小的反差。

“应该还算熟悉。”谢妄夹着烟，薄唇微抿“如果你有一个为了学习电影小演员良好品质，天天强制性给哥哥洗脚的弟弟；有一个定期循环那部电影，每次都哭得梨花带雨的妈妈；有一个对电影小主角喜爱得不得了的外婆——那么你也会对那部电影的主人公印象深刻。”

凌霜降忍着笑意“你们家人都好可爱。”

“可爱？”谢妄慵懒道“算吧。”

虽然那部电影离现在已有16年，但谢妄记忆中的小演员与面前的凌霜降仍有重合部分，时间的痕迹并未对方冲淡五官和眉眼的精致，能看出几分神似，这也是他见凌霜降第一眼觉得熟悉的原因。

谢妄散散漫漫接着道“你年纪还这么小，就着急参加节目找对象？”

凌霜降解释“也不是着急，经纪公司安排我过来，我也有恰好时间，就当游山玩水。”

谢妄点头，手指夹着烟“我们差不多，都是不以谈恋爱为目的参加节目，如果有机会可以合作。”

“合作？”凌霜降浅勾着唇“怎么合作？”

谢妄睨了眼周围，发现大部分摄像机都在屋内，庭院很冷清，无人关注。

“我在飞机上看了一些这种综艺的视频，无非是腻腻歪歪男女谈恋爱。这档综艺选择cp不限性别，我们有机会可以互相选，反正两个直男能干什么？无非是一起喝酒冲浪打球。”

“如果你愿意，拳击、哑铃、格斗什么的我也可以教你。”

凌霜降挑起眉梢浅笑，像那名贵的白芍，在风中摇曳。

“两个直男能干的事，确实有很多。”

只可惜，他不是直男。

谢妄点头“跟朋友们一起运动，也不会枯燥。”

“确实。”

“不过，我不太擅长运动。”

谢妄视线落在他纤细的腰身与双腿“运动有助于健康，增强体质。你不擅长没关系，你想学有机会我可以教你。”

凌霜降笑了笑“可以试试。但我不能向你保证一定选你。”

谢妄重新叼起烟，淡淡点头。

出发之前，凌霜降被导演叫走，并告知他的身份便是“fo”。

他并未很震惊，毕竟已经猜到。

导演“对了，如果你最后没有成功与嘉宾牵手，需要接受独自荒岛求生惩罚。所以，你要加油。”

凌霜降温柔一笑，转身离开。

他不打算利用其他人的感情获取那份奖励，虽说是综艺效果，但也不太好。

如果跟其他嘉宾牵手的话，到是双赢，不过目前看，男嘉宾全部是直男。

唯一一个沈珂，还可能男女不忌，他也并不感冒。

所以，他已经做好一路咸鱼的准备。

—

出发的路上，凌霜降因为看海边风景入神，落了单，走在队伍最后。

沈珂在前面等他“阿降，快跟上。”

黄珊听见凌霜降的名字，也随之停下，与沈珂一起等他。谢妄默默看两人一眼，继续迈着长腿独行。

上车后，行李需要扛上大巴车的顶端，凌霜降随手帮乔伊和黄珊将行李扛上去后，面对自己的两个超大号行李箱却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