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大型演出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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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你们的多愁善感吧，抱死你们的唯美主义吧！我要藉此看清当代工业浪潮下的赤裸真相！即便它是以粗鲁和直率的方式告诉我的！”</p>

“放屁！这是工业社会吗？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台上明明是他妈的原始人！”</p>

“拉瓦锡神父保佑，拉瓦锡神父保佑”</p>

几位头发花白、年事已高的神父哪里见得这种骚乱场面？手里紧紧一本福音书，双目紧闭，另一只手不住在胸口上划着十字。</p>

这场在世界各地转播的首演逐渐失控，最终酿成了一场大型事故！</p>

而指挥家舍勒和台上演员们的心态不知道为何如此之好，面对台下的连连嘘声、口哨声、唾骂声，完全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p>

他的手里做琐碎的绕拍，将弦乐器牵引出缠绕打结的颤音，似先祖祭典仪式上缭绕的香烟。</p>

四支法国号则一反常态地吹奏起顽固的音型，以不同的调性互相倾扎，暂时打断了舞者的激烈动作。</p>

后方帷幕再度拉开，一个浑身做灰白长袍打扮、胡子如瀑布般垂到腰间、脸上画满了猫抓似的条纹的男性演员，被另外几人搀扶着，手臂僵直垂下，五指伸张，一瘸一拐走上舞台。</p>

第六部分，智者的行列！</p>

单簧管和大管以单一的节奏音型威慑着听众，舞者们开始颤栗，并交替对着部落的年长之人跪倒膜拜。</p>

“嗯？不对，这些舞步和配乐的设计好像是完全可以对上的，极为精巧，严丝合缝，绝对不是胡乱改变节拍的故弄玄虚”</p>

在圣塔兰堡观演的先锋作曲家维吉尔逐渐发现了其中的部分奥秘，他是玩印象主义出身的，此时观察周围的骚乱，发现很多学院派都参与其中，但也不是全部，席林斯大师就没有，几所音院的校长也在位置上紧抿着唇，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p>

“安静，恳请大家安静！”他高呼出声，试图制止这些外在的噪音。</p>

“嗯，就比如在之前‘敌对部落的游戏’的音乐发展中，4/4拍是个基点，2/4、3/4、5/4、6/4这些递增递减的数列，围绕着4/4拍进行先后交换，从而不断地形成新的组合部落的先祖们，就如4/4拍一样持续占有自己的地盘，而另外不同的几个敌对部落就轮番抢夺，占有关系一度改变.”</p>

“所以眼下的‘智者的行列’，4/4和6/4的交替也就好理解了，多出的两拍不就正好吻合上了这智者由于年迈而忽停忽走的步伐，还进一步体现出了其至高无上的威严.”</p>

音乐突然刹住，一个轻微且神秘的不协和音经久不散，这是仅有四个小节的第七部分，大地的崇拜。</p>

在一群舞者颤栗的注视之下，年迈的智者直接伏倒在地，用面颊紧贴舞台，两只手则像拂尘般地扫来扫去。</p>

“啊！！”</p>

听众席上再次爆发出嚎叫。</p>

“你居然敢动手！？”</p>

“报警，快报警！”</p>

维吉尔这一边还在号召安静，专心做着分析，突然几位扭打的观众，就像一串滚地葫芦般打到了自己脚边.</p>

他的思绪被打断，万分无奈地摇头，然后看到一顶假发冲天飞起，先锋作曲家所罗门·赫舍捂着血流如注的鼻子站了起来，与自己大眼瞪小眼.</p>

另外一边的克雷德·海索挥舞着拳头，正欲上前帮忙，后面的人又直接拽下了他的衬衫，连胸毛都露了出来.</p>

“咚咚咚咚！！”</p>

随着年迈智者的一拜，舞台上又响起了疯狂的鼓点，《春之祭》迎来了第一幕最后一部分，最为狂乱热烈的大地之舞</p>

「伊格士连锁院线电讯，转播点出现骚乱，有人结队试图袭击舞台后台，两人轻伤，《凯尔伊苏姆评论报》主编贝谢女士被不明身份人士套了麻袋，暂未受伤。」</p>

「南大陆原缇雅城电讯，现场约有百名观众中场撤退，疑似为其余观众驱赶所致。撤退者即刻在街上组织起游行示威，并与当地警察队伍爆发冲突。」</p>

「旁图亚郡电讯，转播点出现骚乱，有人试图纵火，有人试图破坏演出设备、拆除转播祭坛。」</p>

「圣塔兰堡电讯，转播点出现严重骚乱，尼曼大师宣布与迪本·阿迪姆博士绝交，两位神父晕厥，所罗门·赫舍被袭击致使轻微脑震荡」</p>

「圣珀尔托欢腾剧院电讯，转播点出现严重骚乱，发生四起中等规模踩踏事故，首席舞者阿兰婕芙斯卡与分离派画家克里姆特互殴.」</p>

“妈的，这种题材你们是怎么审批过关的？”</p>

圣珀尔托音乐之友协会庄园，一处暂时给丰收艺术节筹委会办公的别墅内，拉絮斯一改平日里的老练成稳，把一沓电报在手掌心敲得啪啪作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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