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探望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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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也没说，载着李木继续去往下一个目的地。</p>

这里是郊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佛堂，里面供奉着死者的灵位。</p>

陈小妍、张凌霄、唐追、霍灵、柳芊芊、周一鸣……</p>

为了行事方便，李木只能将他们的灵位一起供奉在这里。</p>

他率先走到周一鸣的灵位前，抚摸着灵牌，脸上尽是心疼和愧疚。</p>

周一鸣，原本是玉龙集团调研部九部的一名新人。</p>

在调研部解散后，周一鸣、张雅慧、阎帅这三个新人，全都跟了许磊，在许磊那儿工作。</p>

一年之后，丁算天复活，之后又是数不清的危险。</p>

那时候，大家又重新聚在一起了。</p>

周一鸣很敬佩李木，一心想要成为李木的徒弟。</p>

那时候的李木，哪有心思收徒，更何况周一鸣这家伙，根本也不是那块料。</p>

最让大家讨厌的是，周一鸣就是翻版的陈贺，胆小怕事，遇事不是退缩就是扔下大家先跑。</p>

李木一气之下，将他大骂一顿，然后赶走了。</p>

可没想到，在一次生死存亡的关头，周一鸣出现了，因为他的出现，救了大家。</p>

但他却死了。</p>

他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二十三岁。</p>

这个年轻人，说他贪生怕死，他的确是贪生怕死。</p>

可就是这么贪生怕死的人，最后牺牲了自己救了大家。</p>

李木对他，一直抱有愧疚。</p>

“一鸣，师父来看你了。”</p>

“不管将来我收多少个弟子，你都是大师兄。”</p>

李木叹了口气，又来到陈小妍的灵位前。</p>

“当年要不是你，李木恐怕早就死了。”</p>

“小妍，我老了，你还是那么年轻。”</p>

“现在的你，更年轻，也许在哪上小学，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p>

“这一世，不要再遇到我了……”</p>

李木抹了抹眼泪，又来到张凌霄的灵位前。</p>

望着这块灵牌，李木感慨万千。</p>

灵牌上的这个人，改变了他的一生。</p>

更荒唐的是，灵牌上的这个人，就是他自己。</p>

“我记得在我刚进玉龙集团的时候，我曾有过一次选择，那时候我打退堂鼓，想回到望月村，做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也好过把命给丢了。”</p>

“后来我打车去机场，那个司机跟我说，人往往为了逃避一个错误，而去犯另一个错误，如果怎么选都是错，那就必须做完一个选择之后，才能告诉自己哪个错误更值得我们去犯。”</p>

李木望着张凌霄的灵牌，仿佛在与之对话：“我选了一条跟你不一样的路，我几乎每天都在杀人，你的路是错的，也许我的路也是错的。”</p>

“但没办法，如果怎么选都是错，我会坚定地去选更值得我去犯的那个错。”</p>

“我要保护我身边的人，我不要让他们步你和唐追的后尘。”</p>

“张凌霄，我没有让你失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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